凌砚白回府时,凌容湘的细软已经被几个粗使婆子七手八脚地扔进落梅院的西厢房,箱笼散乱地堆在冰冷的地面上,衣物、首饰狼藉一地。
江媚儿一通闹,凌砚白当下就去了顾敏的院子。他面色铁青,脚步生风,连通报的下人都被他一把挥开。
房门被他一脚踹开,撞在墙上发出“砰”一声巨响,惊得正在算账的顾敏猛地一颤,手中的毛笔“啪嗒”一声掉落在摊开的账册上,洇开一团浓重的墨迹。
“顾敏,你好生威风啊!”凌砚白一声厉喝。
顾敏抬头正对上凌砚白那双喷火的眼睛,知道这是来找她秋后算账了。她挺直了脊背,端着主母的架子问道:“侯爷这是做什么?回自己夫人的院子,也要这般喊打喊杀、破门而入吗?传出去,岂不让满府下人笑话,说我们侯府没了规矩!”
“规矩?”凌砚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大步逼近,直逼到顾敏面前的书案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你跟我提规矩?顾敏,你把湘儿赶去落梅院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说好……”
“说好什么?”
顾敏不惧凌砚白的怒气,回怼道:“说好让湘姐儿在赏春宴上露露脸,说好给她谋一门好亲事?”
“既然你清楚,为什么突然那么对她,还动手打她?!”
江媚儿一开始向他哭诉时,凌砚白还是不信的。虽然顾敏这人有点小肚鸡肠,但为人素来看重脸面,又端着镇国公府嫡小姐的架子。凌容湘养在她名下这么多年,也有苛责的时候,但如今日这般掌掴羞辱,甚至不顾体面将她赶去小院与江媚儿同住,是不曾有的。
凌砚白额角青筋暴起:“湘儿是记在你名下的嫡女!你让她顶着巴掌印搬去落梅院,是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看我永宁侯府的笑话吗?你这主母的体统何在!”
“体统?”顾敏猛地站起身,带得身后的椅子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她仰头直视着凌砚白,眼中是积压多年的怨毒和前所未有的冰冷,“侯爷跟我谈体统?那你宠妾灭妻,纵得江媚儿那个低贱的商户女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将庶子捧得比嫡子还高的时候,体统又在哪里?!”
她向前一步,逼视着凌砚白因震惊而微微睁大的眼睛:“好一个记在我名下的嫡女!侯爷,你我心知肚明,她不过是你为了给那贱货的女儿抬身份,硬塞给我的遮羞布!这些年我养着她,给她嫡女的名分,是看在我镇国公府的脸面和祈哥儿的份上!可你们父女呢?”
顾敏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你眼里只有江媚儿和她生的孽障!她一个低贱的商户女,凭着几分姿色爬上你的床,生的儿子也配称少爷?祈哥儿才是你的嫡长子,你倒好,整日捧着那个庶子当宝,任由他们母子在府里横行霸道!”
凌砚白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震得后退半步,额角青筋暴跳如雷,他猛地一掌拍在书案上,震得账册笔墨四散飞溅:“顾敏,你疯了不成?媚儿温柔贤淑,瑞哥儿天资聪颖,哪一点比不上你那不成器的儿子?你身为侯府主母,却如此善妒刻薄,简直丢尽镇国公府的脸面!”
顾敏却像被彻底点燃的火药桶,她尖声大笑,泪水盈满眼眶:“我善妒?我刻薄?侯爷,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我替你操持中馈、打理庶务,可曾得过你一句好话?江媚儿只需抛个媚眼,你就巴巴地将库房钥匙塞给她,连祈哥儿生病高烧,你都只顾陪那贱人赏月!”
她一步逼前,几乎贴到凌砚白鼻尖,声音淬毒般嘶哑,“今日我便把话撂这儿,凌容湘休想再占着嫡女名分,落梅院就是她的归宿!你若心疼,大可搬去同住,好叫全京城看看,永宁侯是如何宠妾灭妻、嫡庶不分的!”
凌砚白气得浑身发抖,他一把攥住顾敏的手腕,力道狠得似要捏碎骨头:“好,好一个镇国公府的嫡小姐!你既这般不顾体统,那便别怪本侯无情!来人——”他话音未落,顾敏已狠狠甩开他的手,踉跄着扶住歪倒的椅子,脸上却浮起一抹扭曲的胜利笑容。
“无情?侯爷的无情,我早领教够了。”她喘息着,目光扫过门外探头探脑的下人,声音陡然压低,“你只管护着那对母子,我倒要瞧瞧,没了镇国公府这层遮羞布,你这永宁侯府还能风光几时!”语罢,她挺直脊背,拂袖背过身去,只留一个决绝而冰冷的背影,任凭凌砚白在身后咬牙切齿。
嫌气凌砚白气的还不够,顾敏冷笑一声,继续道:“对了,侯爷也歇歇妄图借着湘姐儿攀高枝的美梦!就凭她那身世望眼都城里哪家不知,哪家不晓。我镇国公府的门楣,可不是谁都能攀附上的。更何况,这永宁侯府嫡出的小姐又不止凝姐儿一个,她一个庶出的还轮不上。”
“你什么意思?”凌砚白的声音陡然拔高。
顾敏扭过头迎着他几乎噬人的目光,勾唇一笑:“我还没恭喜侯爷呢?永宁侯府可出了件大喜事呢?”
喜从何来?
本事震怒非常的凌砚白眉头微皱:“你什么意思?”
“今日我去将军府,霜霜亲口告诉我,璟姐儿找到了!侯爷……你说是不是件大喜事!”
璟姐儿?
凌砚白反应了半天才想起璟姐儿是谁。
“怎么会,她……她不是……”凌砚白的反应与顾敏如出一辙,“是真的璟姐儿吗?该不会是.......”
招摇撞骗这四个字刚要脱口而出,却被顾敏冷冷地打断:“侯爷,寒哥儿会带着她回府认祖归宗的,到时候你大可以亲自问他。”
凌砚白怔在原地,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璟姐儿出生时,他也抱过那个孩子,长得粉雕玉琢的很是可爱,可后来……大哥一家悉数被害,凝姐儿毁了脸,璟姐儿不见尸骨,权当是失踪了。
凌砚白也曾伤心过一阵,也想过要找出凶手给大哥报仇,可是一晃二十来年过去,凶手的下落如今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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