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018尾巴
他梦见他长大后，在一处被称为“污染区”的地方觅食，结果却被一堆垃圾缠绕，在奄奄一息中，被水流推到了一处能吞没人的泥潭。
那个女人出现后，居然要抓他，他拼命逃跑，结果还是被她抓住了。
他拿尾巴攻击了她，她被拍得一晕，但很快又缠上来，扯住了他的头发。
她像拎鱼一样把体力耗尽的他扯了上岸，然后，一阵温和舒适的力量传到了他的身体里。
他当时不知道那叫精神安抚，只是觉得，哦，这个女人不是想杀我。
他冷静了下来。
但她进入到他的精神领域和他进行精神链接，呼喊他后，他就慌了。
这是前所未有的体验，他感觉不到自己尾巴的存在了！
原本长尾巴的地方好像分叉了，麻麻的，很不对劲。
以前他可以在一秒间游出好几十米远，但现在他根本无法向前动一步。
女人在四处呼喊他，他躲在珊瑚后面动弹不得，好像无形之中被什么东西了绑架一般。
他感觉到女人的手在向不该摸的地方探去，于是伸出手打了自己的手一巴掌，很快，那聪明的女人就找到了他。
危机之下他的身体下意识逃跑，却被女人的一句话威胁而停下。
“你再跑我就捏爆它。”
“回来。”
明明之前她说什么他都听不懂，但结合她手的位置和语气，人鱼最终灰溜溜地回到了她的身边。
妥协了。
他不知道她要干嘛，他以为今天必死无疑，结果却没有。
他感觉身体一阵轻松，就连眼睛中看见的颜色都更亮了些。
她是好人。
他开始观察她，试图听懂她说的话，不再害怕和她近距离接触。
他抓鱼给她，她会把鱼烤成一小块喂给他，那味道在梦里依然都很新鲜。
她教他说话，他学不好她就急得吱哇乱叫，揉乱他的头发。
即使头发弄得再乱，他泡进水里又成了海带一样顺滑，这样撒气是没用的。
但他学她的名字却又快又准，发音很是好听。
每次他喊她，她看上去就一点也不像生气的样子了。
为了回报她，他教她怎样咬人，她却一脸嫌弃。
既然她喜欢薅头发，他就随她去了，不过是每天多泡几遍水的事。
她身上有伤口不方便行动，他就将她放在背上，带她从水里走。
她的伤好后想下水，但总是游几下就要浮出水面，他没经过她同意，和她交换了一个吻。
吻后，他感觉自己身上烫烫的，快要把水给煮沸的那种。
而眼前那个女人，她的脸上也红红的，眼睛四处乱飘不敢看他，却亮晶晶的。
他抓着她下了水，女人发现自己居然能在水里呼吸了，于是将他抛之脑后，自己抓鱼去了。
她清除他的污染值后，他的鱼尾就能变成双腿了，可他不习惯走路，无论她怎么教他，他都不想用腿。
看她生气，他主动低下头让她薅头发。
再往后，她在某一天找到了自己的队伍，和他们汇合后，她说自己会带他走，嘱托他千万要待在原地。
他幸福极了，每天耐心地等待，直到某天晚上遇见了偷袭他们队伍的异种。
他和他们厮杀了一整夜，等托着受伤的身躯回到那片水域时，却发现他们的队伍离开了。
他惊慌失措地去寻找。
后来他闯进了城市，几经被人贩卖又逃亡，直到最后他用双腿走路，学着女人教他的语言和人交流。
他最后进入了南方基地，打听到了女人的消息。
她很厉害，是中心基地最厉害的S级向导，余怜颜。
他想去找她，给她个惊喜，但无奈没有攒够积分，只能再等等。
在南方基地听闻到她的死讯时，他疯了一般，违背基地规则驾驶战斗艇前往了她所在的污染区。
去干嘛呢？
他也不知道。
他只是不相信她就那么死了。
明明她还没有带他走，他们还没再见过。
当他降落在污染区时，余怜颜的身体已经快被异种分成认不出的几块了。
他哭喊着给她报仇，却不敌异种，很快和她死在了一起。
他将她抱在怀里，在心中许愿。
——希望下辈子他还能遇见余怜颜，只要她好好的，无论他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他最后和余怜颜一起死在了污染区。
......
余怜颜找到了一只水桶，打满水后提到了人鱼的牢房门前，呼唤他。
“小鱼，醒醒，水来了。”
“阿颜！”
人鱼呼喊着梦里那人的名字，从睡梦中惊醒。
见到余怜颜提着桶，立马警备起来。
余怜颜一怔：“你刚刚是在喊阿颜吗？”
人鱼没有回答，紧紧盯着她手上的东西。
看来是听错了。
“嘘，小点声，你先将就一下，我去想办法弄门卡。”
余怜颜环顾四周的特质牢房，里面虽然是空的，但万一弄出声音吸引了别的工作人员就麻烦了。
她将桶放到人鱼不远处后离开了。
人鱼在她离开后，盯着那桶水看了会儿，压下眼神中的渴望，别过脸去。
又过了几秒钟，他将尾巴伸过去，泡在了水桶里。
于是他得出了结论——这个人好像不坏，那他昨天打他又是为什么？
人鱼想不通。
人鱼和白芪的情况一致，在被当成实验品之前，都是一个普通小孩，但在后期却觉醒成了哨兵。
但实验室给他们注射的药品，影响了他们的精神体，也就造成了精神体残疾。
虽说有精神体，但跟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
但幸运的是，白芪一直生活在人群中，到目前为止没有丧失语言能力，而人鱼从实验室逃走后这三年，一直待在野外，语言功能逐渐退化。
他现在能听懂一大半的句子，但说出完整的句子就有些勉强了。
余怜颜花了好长时间，兑换了好几次幻颜术还是没弄到门卡。
她从这些人的嘴里套出了消息——门卡只有一张，在拳场的主人手里，但主人神出鬼没，根本找不到人。
天已经快亮了，她今天要上学。
“我会带你走的。”
走之前，她给人鱼塞了些吃的，又急匆匆给他提了几桶水，将桶藏起来后才走。
回到孤儿院后立马拖鞋上床，装作一副刚被叫醒的样子再从床上起来。
洗漱后吃早饭，却一直没见费拉。
“他最近几天都起得晚，估计知道自己要去中心基地太兴奋了，晚上不睡白天不起，阿颜你去叫叫他。”
大人们知道费拉平日里跟余怜颜关系好，于是喊她去叫他起床。
余怜颜点点头，到费拉的床铺前，这家伙还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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