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乔的指甲在键盘上敲出火星子,屏幕上的PPT还是停留在第三十七页。总监下午说的那句“下班前给我”像根刺,扎得她后颈发僵。办公室的中央空调坏了三天,闷得人喘不上气,隔壁工位的林薇薇对着小镜子补口红,斩男色在惨白的日光灯下泛着油光。

“小乔,帮我拿下快递呗?”林薇薇头也没抬,“我家那位寄的,说是新到的限量款香水。”

纪乔盯着屏幕上闪烁的光标,喉咙发紧。她早上带的包子还剩半个在抽屉里,塑料袋被压得变形,韭菜馅的味道混着空调外机的热气飘出来。手机在桌角震动,是母亲发来的相亲照片,男人穿着polo衫站在景区门口,肚子把衣服撑得圆滚滚。

“这男孩老实,家里开超市的,你可得抓住机会。”母亲的语音带着电流声,“别总挑三拣四,你看你那同事薇薇,找的对象多好……”

纪乔把手机倒扣在桌上。玻璃墙外的写字楼亮得像积木,她的格子间却暗得像口井。上个月发的三千二工资,扣掉房租水电,剩下的刚够买三箱泡面。

林薇薇新买的包挂在椅背上,标签上的数字是她三个月的工资,那姑娘每天炫耀男友送的礼物,语气像撒糖,落在纪乔耳朵里却像撒盐。

六点的下班铃响了,林薇薇踩着高跟鞋晃过来,香水味裹着优越感:“小乔还不走啊?今晚去吃日料,我对象订了靠窗的位置呢。”她忽然凑近,压低声音,“对了,张阿姨说你上次相亲又黄了?也是,你这打扮是得改改,不然真成老姑娘了。”

纪乔没抬头,手指把键盘按得咔咔响。等那身影消失在电梯口,她才猛地把鼠标摔在桌上。泡面的油味钻进鼻腔,她盯着天花板上摇晃的吊扇,突然觉得自己像只被困在玻璃罐里的虫子,连挣扎都显得多余。

别人的26岁风生水起,她的26岁苦逼加班打工人。

窗外的天彻底黑了,写字楼的灯一盏盏熄灭,只有她这盏还亮着。纪乔打了个哈欠,伸手去够桌上的水杯,指尖却突然碰倒了桌角的相框。

这是她上周在古玩市场淘来的铜镜,镜面模糊,边缘刻着奇怪的花纹。

铜镜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纪乔弯腰去捡,手指刚触碰到冰凉的镜面,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突然袭来。她眼前一黑,耳边响起呼啸的风声,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正把她从这狭小的格子间里猛地拽出去。

“什么情况……”她喃喃自语,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纪乔是被冻醒的。

刺骨的寒意顺着衣领往里钻,她打了个哆嗦,猛地睁开眼,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

头顶是氤氲的云雾,像棉花糖似的在半空中缓缓流动,身下是冰凉坚硬的青石板,四周环绕着郁郁葱葱的古木,树干粗得要好几个人才能合抱,枝叶间偶尔有光点闪过,细看竟是拖着长尾的萤火虫。

“这是……哪儿?”

她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自己还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旧T恤,只是沾了不少泥土。

手里拿着那片铜镜,格子间的灯光和泡面味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清新的草木气息,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香。

远处传来衣袂翻飞的声响,纪乔下意识躲到树后,探出半个脑袋张望。

云雾缭绕的石阶上,忽然踱来一道白影。

那身影像是踩在流云上,衣袂翻飞间露出的一截皓腕,比石阶上凝结的晨露还要莹润。墨色长发松松挽在脑后,一支羊脂白玉簪斜斜插着,几缕碎发垂在颊边,非但没柔化他冷硬的侧脸线条,反倒衬得下颌线锋利如刀刻,偏生那双眼眸抬起来时,眼尾微微上挑,瞳仁是极深的墨色,像盛着万古不化的冰川,却又在光影流转间泄出几分勾人的亮,竟比剑柄上那颗蓝宝石还要灼眼。

他就那样站在雾里,白衣胜雪,长剑在身,明明是清冷出尘的模样,偏生每一处线条都像被造物主精心雕琢过。鼻梁高挺得恰到好处,唇线薄而清晰,连站着的姿态都带着种惊心动魄的美,仿佛从画里走出来的谪仙,却又比画里的人多了千万分鲜活的气。

纪乔躲在树后,心脏“咚”地一下撞在胸腔上,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妈呀。

——这也太好看了吧?!

她活了二十多年,从没见过这样的人。电视里的明星、杂志上的模特,跟眼前这人比起来,简直像蒙了层灰的瓦砾。那是种带着攻击性的美,冷冽、孤高,却又该死地让人移不开眼,仿佛冥冥中自有引力,让她的目光黏在他身上,连呼吸都忘了。

“何人在此喧哗?”

清冷的声音漫过来,像山涧冰泉敲在玉石上,叮咚一声,震得纪乔浑身发麻。她忽然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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