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倾意没想到贾渠这样直接,一时间倒愣住了。
乍见了一面,没聊几句,就说她十分合适?
方才还听说薛家寻丫鬟寻了半月都没寻到,为何一见了她又觉着合适?
这其中颇有蹊跷,朗倾意倒觉得,与其随意相信别人,倒不如自己的母家来得安全。
她又行了礼,才要推辞,便听到远处又传来一阵马蹄声。
方才热闹的人群顿时哑然,待马蹄声远去后,才有好事者说道:“锦衣卫的人不知为何又到城东边去了。”
“你这榆木脑袋,这还用想?城东边有苏家丈人,朗府此番怕是也在劫难逃喽。”
朗倾意不知为何听得一清二楚,她只觉一阵晕眩,缓缓低下头,手按在腿上,弯下腰来,看着晃动的灰黑色裙摆。
“姑娘怎么了?”贾渠忙问道:“莫不是着了暑热?”
朗倾意摆摆手,仍然低着头,过了许久才勉强答道:“贾大人无需担忧,我无事。”
她作辞离去,贾渠急得在身后拍手跺脚,还是他身后一人扶住了他:“渠哥,你太急了,要我说,这事倒急不来。”
贾渠见着朗倾意走远,面上的表情既懊恼又焦急:“怎么能不急?好不容易遇上这样一个合适的!”
身后那人拉住他,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放心,已经派人跟着了,渠哥放心吧。”
“你如何敢笃定她一定会来?万一今日还完不成太太的嘱咐,岂不要把你脑袋拧下来!”贾渠道。
“别急。”那人分析道:“方才见这姑娘神色惶惶,分明是苏府抄家后无处可去。咱们几人长得凶神恶煞,她一时间难以接受也是正常,只消派人跟了她,遇到难处帮一下,自然便好了。”
“你也看准了?”贾渠悄声问道:“是与先夫人有几分相似不是?”
那人暗中拍拍手掌,直接夸赞道:“咱们渠哥的眼光什么时候差过!咱兄弟几个跟着渠哥进了薛府,遇着薛大人这样的好主子,不都是拜您所赐?”
贾渠面上疑云顿消,他歪着嘴笑了笑,转头又作出扬手要打的姿势:“赵源,你小子要是把这件事办砸了,看我不在太太面前告你的状!”
朗倾意甩开那几个人,进了小巷后,拐了几个弯,确信身后没人跟着,这才又绕到大路上来,眼见着天色渐晚,便寻了个荒僻人少的客栈。
满心里想着出城去,和父母兄长汇合,她心里想着如何获得出城的路引,默默将碎银子递了过去。
“姑娘?就你一个人?”店小二看了又看,朗倾意没多说话,沉默着开了一间房,仓促洗漱后,连外衣都未敢脱,和衣睡下,前半宿的梦都是破碎疏离的。
前一世,她才见到一丝生还的希望,却又亲眼见到自己母家被抄,自己被方景升塞进马车,又回了方府。
她在马车上也曾质问过方景升,可他却始终沉默,几乎一言不发。
回到方府,她马上被关进方景升的卧房内,半步都不得出去。
而方景升,则是一人去了老太太房内,不知道谈了些什么,出来时,全府上下神色俱变,雀儿又哭又喊地唤了太医来,医治被方景升气晕过去的老太太。
想必太医是医好了老太太,雀儿带着人又进到方景升住的院里来,怯生生地扣门。
朗倾意坐在卧房的椅子上,冷眼看去,方景升冲着门外说道:“这厢不需要太医了。”
他右手紧捂着左手手腕,鲜血止不住地淌下来,在桌上汪了一片,血腥气在屋内弥漫开来,朗倾意有些嫌弃地别过脸去。
他方才怕是在自己祖母面前割腕示威了,不惜用这样的态度向祖母表明他的决心。
而后,他又马上跑到她面前来,似乎是想用同样的方式换取她的注意。
她在心中冷笑一声,连眼色都懒得给。
方景升自己一人很难给手腕包扎,他本来还对朗倾意那边抱有希冀,可看到她冷冰冰的眼神,这才灰了心,用自己的右手和牙齿并行,完成了包扎。
门外雀儿和太医的声音去得远了,越发显得屋内两人之间的缄默,虽无声,却震耳欲聋。
方景升站起身来,走到朗倾意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恍若不见,仍看向别处,方景升忍不住伸出右手,扳着她的脸转过来,顾不上右手上还带着血腥之气,低声说道:“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不等她发问,他便一一解释道:“以后老太太不会再管我们之间的事。”
“而且,以后你父母兄长也不会再被人算计了。”他说。
听到后半句,她的眸色才亮了一瞬,肯与他对视片刻,已经叫他内心欢喜非常了。
“算计?”她忽然开口,声音说不出的冷冽:“被什么人算计?”
“朝堂之事,你不甚了解。”
“我不懂朝堂,还不懂人心?”她忽然笑了,神情有些疲累:“方景升,你想说什么,大可以全部说出来。想要我做什么,也一并说出来,没必要这样遮遮掩掩的。”
“你有法子救我父母兄长,是么?”她看着他深邃的双眸,直截了当地问道:“有何条件?”
“替你生个孩子?”她冷眼见他持续沉默,便继续问道。
“要不就是两个?”察觉到他的手收紧了力气,她皱了皱眉,可还是继续说。
不知为何,她的这几句话极大地刺激了方景升。
他看着她自怨自毁的神情,双手忍不住微微颤抖。
从始至终,他要的不过是她的一点子施舍,情感上的施舍,哪怕是假意也好,只要能给他一点子甜头,他就愿意为了她做许多事。
可她偏偏不给。
不仅不给,还要做出许多令他难以自控的事来。
他忽然低下头去吻她的唇,何等霸道凶狠的一个吻,直逼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唇上还带着他右手沾上去的血腥味,他不顾她的挣扎,右手按着她的后脑,丝毫由不得她有丝毫动作。
她趁他不备,用尽全身力气,在他左手腕上按了一按。
鲜血马上喷涌而出,浸湿了白布,他吃痛,慌忙抽身出来,随即一脸恼恨地盯着她看。
她却又作出一副可怜无辜的神色来,将自己颈间的扣子解开了,露出雪白的肩颈来,她一边动作,一边柔声说道:“方大人,妾身不是故意的。”
“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妾身和妾身父母兄长吧。”她泪眼朦胧地说着,但眼神下的底色却是毫无感情的,略带了一丝嘲讽。
方景升看着她这幅样子,虽知道是诓骗他的,可莫名消了火气,他喉咙动了动,沙哑着嗓音说道:“你才小产,我不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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