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府后,赵澜亲自带着陈平、陈兴并一众护卫去了曹府,将这些年曹谏买凶刺杀他的证据摆到了曹谏的面前。

曹谏坐在书案前,沉默着将证据一一看过,脸色没任何变化,似是意料之外又好似情理之中。

他一边将信又规规整整地放回信封,一边道:“虽然宸儿是我的亲外甥,可比起他,你和我倒是更像一些。”

语气平静,似乎在说一件与他毫无关系的事。

赵澜冷声道:“曹首辅这等忘恩负义、背德忘本之人,可太高看自己了!大哥和你不像,我和你更不像!”

“忘恩负义?背德忘本?”

曹谏暼了他一眼,还带着多年身居高位的威严,似乎对这两个词感到新鲜,将其咀嚼了个来回才道:“老夫何曾受过他人之恩,又何谈负他人之义?天下不公又何来德行?既无德行又谈何背德忘本?”

赵澜冷笑:“的确,曹首辅眼中除了自己又能看到何人?当年听松书院大概是瞎了眼才会收留你,不收分文让你入院读书,你科考入仕步步高升手握大权后,反而污蔑书院捐建人勾结行贿,若是松阳先生知道自己会因善举致家破人亡,他应该宁愿当年那对兄妹冻死在书院外才是。”

曹谏听后心下震惊,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变,没想到楚王竟然查到了这个。

他敛了敛心神,“看来楚王殿下将老夫做过的事都查的一清二楚了,连从没露过面的松阳先生都查到了。”

他抬起眼,毫无愧疚之色,“商贾捐建书院的目的不就是结交官员为自己谋利?我不过是在根源上铲除一些隐患,减少官商勾结。”

赵澜:“曹首辅还真是冠冕堂皇,把自己女儿嫁给富商怎么不说官商勾结了?盐司里你的人收受贿赂也没少了你那份孝敬吧!至于你为何污蔑松阳先生,难道不是松阳先生不肯答应你的要求而被害的家破人亡吗?”

曹首辅脸色渐渐黑了黑:“松阳先生是你什么人?”

赵澜淡淡扫了他一眼:“曹首辅自命不凡,还需本王告诉你么?”

赵澜说完,不再跟他废话,一扬手:“押走!”

陈平两步上前将曹首辅从凳子上薅了起来,大掌一推一按,压住了他的一边肩膀,一声“咔嚓”声响起,随即又响起吸气的声音。

陈平觉得不够,喝到:“老实点!”

曹首辅本就一把老骨头,还是文臣并非武将,被陈平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这么一压,手臂如断了一般。

他额头浸出冷汗,已经没了刚刚的平静和威严,脸上浮现显而易见的怒意。

“楚王殿下!圣上让你来将老夫押入大牢,可没让你对老夫暗中下手!”

赵澜还没说话,陈平就先“哎”了一声道:“你这个老瓜,自己皮脆自己裂了还怪别人?少废话!快走!”

身居高位这么多年的曹首辅何曾被这般对待过?

被陈平押走时突然用力停了下来,他暗暗咬着牙吸了口气,诡然一笑:“楚王殿下这是公报私仇啊!他日若是被别人知道,不知你想的那个位置还坐不坐的稳!”

赵澜平静道:“这就不是你这个将死之人该操心的了!”

说完看向陈平,陈平会意,没用什么力气就将曹谏押走了。

将曹谏押入刑部大牢后,赵澜吩咐陈平让人看好了,任何人不得探视!

陈平拍着胸脯保证:“属下办事,王爷放心!”

赵澜颔首,一跃上马回了王府。

太阳西落,天幕紧接着就漫了上来,隐隐有下雪的预兆。

回到如锡堂闻到食物的香气才记起,一日折腾下来竟滴水未进早已腹中空空。

不知为何,赵澜竟有了倦鸟归巢的感觉。

屋中的沈宁似有所感,一边吩咐摆膳一边迎了出来,出门正好见到归来的赵澜。

明明才分开不到半个下午,却总觉得已经多日未见。

她疾步奔了过去,赵澜见她衣衫单薄也大步走了过来,刚要开口就被沈宁撞了个满怀。

赵澜一怔。

沈宁紧紧抱住他的腰,整个身子埋入了他的怀中。

她在得知赵澜没封王前的食物经常被下毒时就想这么做了。

而赵澜一下就猜到了原因,心软成一片,也紧紧抱住了她。

天上飘起了一两朵雪花,纷扬着落在沈宁的脖颈。

沈宁身子一紧,赵澜哭了?

她有些手足无措,她只想安慰一下他,却觉得语言匮乏,就用了这种方式。

可竟然把人安慰哭了?

沈宁想了想,笨拙地抬起抱着赵澜的手臂,轻拍他的后背,希望这样的安慰起些作用。

赵澜感受到了这小心翼翼的安抚,落在她发髻的唇角微微勾起,复又压下,闷声道:“外面冷,进去吧。”

沈宁点点头,赵澜揽着她回了屋中。

雪花大了起来。

二人用过晚膳,早早的歇了,只是双双都没有睡意。

沈宁见赵澜自回来开始就闷闷的,想来是心绪起伏太大,而她又实在不太擅长安慰人。

夜色如墨,只有方几上的灯烛散着幽微的光,天气渐冷,架子床上也换了紧密厚实的床帐,将这一线光亮阻隔。

这样一来,好像连带着将赵澜不佳的心绪都放大了。

沈宁侧身背对着赵澜窝在他的怀里,如白日一样,拉过搭在她腰间的大手,试图能多少给他些安慰。

被她拉住的手指轻轻动了动,随即这只大手反客为主将她的手包裹起来,拇指一下一下的在她虎口处摩挲,似是无意识的滑动。

既然二人都没睡,或许说说话心情会好些。

沈宁思量一翻开了口:“下午去抓曹首辅……他在府里?”

这是显而易见的一句废话。

但此时此刻适合说废话。

赵澜轻声“嗯”了一声。

然而沈宁除了不太擅长安慰人,还不擅长说废话。

在赵澜“嗯”了一声后,她就想到了别的。

“曹府刘管事,还有那些贪眛银两的皇庄管事怎么处理了?抓起来了吗?”

赵澜摩挲的拇指一顿,他无声的在黑暗中失笑片刻,如实道:“早在参曹谏之前,我就已经让你二哥、三哥带人将他们抓了起来,现在关押在刑部大牢。”

赵澜的气息喷在她的后颈,她感到片刻的温热,好在赵澜说完,这片温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赵澜呼吸留下的痒。

沈宁缩了缩脖子,疑惑道:“二哥、三哥不是在锦衣卫?上直二十六卫不都是父皇直接掌管?你怎么可以……”

沈宁说到此处就停了下来,没将话说全。

赵澜又无声笑笑,包裹住她的大手轻按了一下,她的后颈又感到温热:“父皇早在秋猎后就将二十六卫让我掌管了。”

沈宁听后微微向后侧头,吃惊道:“父皇他……不怕吗?”

这话问的隐晦,历朝历代哪有天子还在就将亲卫交给儿子的,自己不留一点保障?

赵澜明白她所言,解释道:“父皇也并非完全放权,小规模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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