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茗一听这话,感觉双脚马上就粘在了地上,挪不动了,“等等。”

燕玉鹤停下来,隔着两步的距离侧身回头,平静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他的情绪向来很淡,但由于眼睛实在生得好看,因此就算没有情绪做点缀,也并不显得黯然,如同无波的湖水,澄澈清明。

薛茗本来有话想说,对上这目光就突然走神了。她想起鹿蛮先前所说的话,虽然当时的确心猿意马,但此刻与燕玉鹤面对面,又清醒不少。

这看起来并不像是动心的眼神。薛茗想,不是说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眼神是藏不住的吗?从燕玉鹤的眼睛里就能看出,他完全就是以一种很平常的心理看待她。

“什么?”燕玉鹤见她直愣愣地不说话,便出言询问。

薛茗回神,这才想起自己有话说,紧张地问:“你不是说过路仙一般都建在凶险之地,咱们再往前走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燕玉鹤道:“不必担忧。”

薛茗心说别看这回答就四个字,其实里面的学问大着呢。她追上燕玉鹤的脚步,继续问道:“这个不必担忧意思是说前面没有危险,还是那些危险你能解决?是你不必担忧还是我不必担忧?”

燕玉鹤偏头看她一眼,“总之不会让你死。”

薛茗道:“不会死,那会受伤吗?”

燕玉鹤在这时候竟然表现得出奇地有耐心,并无半点不耐烦,回答:“也不会让你受伤。”

薛茗听到这话,顿时就把心放回了肚子里,不再多问,老老实实地跟在燕玉鹤身边下山。

这条山路比想象中的要长,天空一直都是火烧云的场景,映得天地一片火红,好似玫瑰开了遍野。清风徐来,薛茗感到一阵凉爽,风里还有稻草独有的气味,混合着不知道什么花朵的香气,有一种别样的香甜。

薛茗往远处眺望,只觉天高远阔,风景瑰丽,是不可多见的美景,倘若不是身在鬼界,不是被这些危险的东西纠缠,当下就是最惬意的时刻。

她不免想着这些事情解决之后,她该去哪里,这天下那么大,她去做什么,日后如何生活。薛茗转头朝燕玉鹤看了一眼,似欲言又止,谁知燕玉鹤五感极为灵敏,马上就察觉到了,道:“想说什么?”

薛茗抠了抠手指头,问道:“你说…

…等你将姜箬鸣解决了我还能去拜你们师门不?”她想着学习一二术法傍身也是好的毕竟这个世界瞧着也不太平。

“不能。”燕玉鹤语气没有起伏道。

“好吧。”薛茗撇撇嘴但也表示理解虽说那些事并不是她做的但到底也是这身体原主犯下的罪不是每个人都像燕玉鹤这样善恶分明。她伸了个懒腰将手别在后脑勺处枕着仰头看着鱼鳞一般的火烧云叹道:“天大地大总有我容身之处。”

燕玉鹤没应声接着往前走了一会儿他却突然开口“同门不可通婚。”

“啊?”薛茗疑惑地朝他看了几眼一时没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等了会儿也不见他解释便自顾自打圆场道:“那你们的门派规矩还挺森严我以前看的话本里都是师兄师妹相亲相爱呢。”

燕玉鹤道:“我对他们没有兴趣。”

薛茗满脑门的问号实在不懂他在说什么觉得两个人可能不在一个频道因此哈哈笑了几声敷衍过去没将话题深入。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沉默着走山路薛茗走得力气耗尽双腿又酸又疼连闲聊的力气都没了眼看着天边的太阳一点一点地落下山头赶在夜幕降临之前两人终于来到山脚。

正如薛茗所猜测山脚的确有村落虽然看起来并不繁华但房舍整齐道路洁净周围栽种着不知名的树正是茂盛的季节清风过境便哗哗摇晃起来树下坐着闲聊的老人道路交织处是半大的孩子们跑着玩还跟着几条小猫小狗相当热闹。

薛茗看着还以为来到了桃花源记里没想到在鬼界竟然也能看见这样的景象。树下闲话的老人看见了二人马上热情地笑着招呼“二位从何而来啊?”

薛茗不知如何应答转头朝燕玉鹤望了一眼就见他神色平缓道:“我们夫妻二人本回乡探亲路过此处我夫人身子不适

薛茗见他说得坦然也不好露出什么羞赧的神色把悄悄红了的耳朵藏起来而后立马装出痛苦的样子半倚在燕玉鹤的手臂处叹道:“哎呀难受~”

几个老人极是热心肠立即起身张罗着给两人带路其中一个姓马的老妪是个寡妇早年有个儿子也不慎遇难有空房可给二人暂住。薛茗听了觉得心酸连

声道了谢,背着燕玉鹤凑到老妪耳边轻声道:“婆婆,我们不白住,我这相公出身富裕,届时你讨报酬时问他多要点。

马婆婆笑了笑,道:“那空房我日日打扫,闲着也是闲着,给你们住无妨,不要什么报酬。

薛茗只当是客套话,跟着马婆婆来到房中,进门就看见是带着院子的小户,正对着门是主房,给她和燕玉鹤住的房间在主房的后头,与厨房挨着。院子里养了鸡和狸花猫,见陌生人进来了顿时飞奔散去,一时无比欢腾。

马婆婆将二人引去房间,还热心肠地对二人道:“衣橱里放了我儿子以前的旧衣裳,都是干净的,小郎君先将就着穿,我去别处给你夫人借两套干净衣裳来。我们村许久不来外人了,既然你们来了这里便是缘分,我一个老婆子自己住这房子也着实孤单,你们不嫌弃,多休息几日也无妨。

燕玉鹤淡声道谢,对这份热情不冷不淡。薛茗笑着回应道:“这是哪儿的话,你不嫌我们麻烦就好。

马婆婆又简单说了几句,告知了两人在何处打水,洗漱和吃饭之类的事情,之后才转身离开,说是去给薛茗借衣裳。薛茗关上门,房中一下子暗下来,燕玉鹤顺手点亮了桌上的烛台。

房子的确被一直打扫着,看上去相当整洁,桌子上也没有落灰。整个房间并不大,床铺贴着东墙,远没有拔步床那样气派,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张木板床榻,且窄窄的,虽说能容得下两个人睡,但姿势稍微放肆点就会觉得拥挤了。

烛光幽幽,照亮了燕玉鹤的脸,他坐在桌边沉默不语。薛茗在房中走了一圈,来到燕玉鹤边上坐下,小声说着悄悄话:“咱们要在这里住几日呀?

燕玉鹤道:“且先看看情况。

到目前为止薛茗并未感觉这地方有什么凶险,她开始充满恶意地想,或许是这村子里住了不少恶鬼,一到入夜就开始出来觅食,又或者说这个地方被诅咒了之类的,总之应该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平和安祥。

薛茗一想,又开始闲不住,仔仔细细地检查着屋中的东西,怕藏了什么奇怪的玩意儿或者是什么不起眼的地方设下了阵法。燕玉鹤安静坐在那里,看着她瞎忙活。

马婆婆很快去而复返,敲门送上了给薛茗借的衣裳,同时还送了一些吃食来。

薛茗道谢后拿进屋,见燕玉鹤并没指出食物有问题,就坐下来闷头开吃。外头一阵响动,也不知马婆婆在忙活什么,过了会儿又来敲门,竟是送上来个大木桶。她说这是冬天用来泡热水取暖用的,夏日搁置了一段时间,被她洗干净了,现在送来给薛茗洗澡用。

薛茗现在心眼子多,面上笑着朝马婆婆道谢,关了门就转头问燕玉鹤,“这马婆婆为什么对咱们那么热情?是不是有诈?不是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吗?

燕玉鹤摇了摇头,起身脱下了外袍,露出里面穿着束袖的长衫,向她问道:“你洗吗?

薛茗滚了一身的泥土,下山时又出了不少汗,立即道:“我洗呀。

燕玉鹤没再说话,推门出了房间。薛茗好奇地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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