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街道,姜骅朗看着卫无双仓皇离开的背影笑容浅浅挂在唇边。
“公子。”赵然从阴影中走出来。
卫无双的背影已消失在人群之中,在看不见那个一角,姜骅朗眸光渐冷,嘴角笑意瞬时消失。
姜骅朗回到马车内,手枕着脑袋,浅浅闭上眼眸,脖梗打圈放松僵硬地肩颈。
“去找人将卫老夫人与柳氏毒害谢夫人的消息传出去。”
骑马行走在车窗旁的赵然有些惊讶,“殿下,这毕竟是卫府丑闻,散播出去恐会对卫姑娘名声不利啊,而且陛下还未下旨。”
姜骅朗顿下身子,听着窗外嘈杂的欢呼声,眼眸闪过一丝光华,唇边浮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所以,该提上日程了。”
—
翌日午后,阳光正好,清风拂面。
姜骅朗捧着《长阳游记》在书房前的银杏树下来回踱步,两指中不断把玩着树上刚落下金黄的银杏叶。
“殿下,常相来了。”一小内侍走上前恭敬地通传。
姜骅朗和上手中书,点点头,“快让外祖父进来。”而后转身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倒上两盏茶。
常相行色匆匆地来到姜骅朗跟前,“殿下。”
“外祖父快坐。”姜骅朗递上一盏茶。
常相却面藏愠怒,并未坐下,而是遣散院中众人,待众人离去,“殿下,谢夫人之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骅朗将那盏被常相忽略的茶水向前推了几分,“外祖父莫急,先坐下。”
常相见姜骅朗毫无急迫之意,略微猜到了些许这事背后究竟是何人在推波助澜。
“谢夫人是被她请进府的郎中下毒杀害的,而那郎中之所以杀害谢夫人,乃是因他爱慕柳氏,被她挑唆。”
“至于卫老夫人,为助那郎中进府,暗中给谢夫人下毒,所以卫老夫人与柳氏便被赶去了城阳。”
常相闻言没有紧皱,“今日城中流言四起,柳氏为抢夺卫府主母之位下毒戕害谢夫人。”
“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姜骅朗慢慢品着手中茶水,将《长阳游记》放在一旁,缓缓道:“是孤做的。”
“为何?”常相有些许不解,“你莫不是变了心思,不愿选卫家女做你太子妃了?”
姜骅朗神色微动,放下手中茶盏,“并非孤不想,而是担心时间一长,父皇心思就变了。”
“外祖父可还记得何时和父皇提起的选卫家女为太子妃?”
秋风吹过草丛,耳畔听得落叶沙沙。
常相眼睛盯着被风吹成团的落叶,“是有些久了。”
“时间过得愈久,父皇的心思愈难猜。”姜骅朗轻挑眉梢,眼中闪过一点光亮,唇角微微带笑,“既然父皇犹豫,那孤再添把火。”
常相心思微动,他即刻便明白姜骅朗口中的火是什么。
“柳尚书毕竟为官几十载,莫要做得过了。”常相长叹口气,神色有些担忧。
“放心吧外祖父,父皇想罢黜柳尚书,孤便送他一个由头。京中流言,卫世女赤子之心,为母查清冤情,父皇得了卫娘子这么大一个好处,定会有所作为。”
常相这才侧过身子,端起茶盏,“谢老将军那可知晓此事?”
姜骅朗手一顿,垂下眼眸,“流言口口相传,百姓四处走动,迟早会传进谢老将军耳中,不过时间早晚罢了。”
“你糊涂啊,”常相却是有些许不满地皱起眉头,“谢老将军若是知晓谢夫人是被人杀害的,他们二人该怎么办?儿女皆亡,老年又得知女儿的死竟是他人一手造成,他们身子可受的住?”
“再者,你想娶卫小娘子,但你可曾考虑到卫小娘子随谢老将军夫妇长大,与他们感情甚笃,你就不担心卫小娘子以后与你有怨言吗?”
姜骅朗听着常相略带些指责的话语,垂眸静静看着手中茶水,“孤已派人去谢府看着了,流言不会那么快地被他们听去。”
常相闻言长叹一声,“这祸是你自己闯的,日后也是由你受着。”常相又觉心情烦躁,挥挥衣袖,“殿下既然已经做好了打算,老臣便先告退了。”
送走常相,姜骅朗也没有再接着看书,而是不停搓着食指,眼神注视某处。
即便他与常相说道时甚是笃定,但此刻他却有些紧张。
*
“姑娘,”春桃面色紧张地从屋外小步走进附在卫无双耳畔,“老夫人与柳氏一事如今在城中传播得沸沸扬扬的。”
躺在贵妃椅上浅眠的卫无双疲累地抬起眼眸,“这种事迟早会被人知晓,无碍。”
话音一落她又转过身子接着睡过去了。
春桃见状只好替她盖好落在毛毯上的薄被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玉华抱着宝剑从转角处走来,刚巧看见关门的春桃,“姑娘还未醒?”
春桃疑惑地摇摇头,“姑娘瞧着像昨夜一夜没睡的样子。”
“许是心情不好,今早本就起的早,又去了郊外看望夫人,现在好不容易歇下来,让她多睡会儿吧。”
屋中卫无双听见屋外两人的对谈声消失后缓缓睁开了眼睛,此刻她眸中满是血丝,眼神空洞无神。
春桃进门前一刻,她才梦见了她的娘亲,她梦见她阿娘站在院中朝她伸开手臂,接她入怀。
阿娘离世时她尚且年幼,与阿娘的回忆只留下了一小部分。
许久过后,卫无双从贵妃榻上坐起身来,光着脚走到那副画像面前。
卫无双伸出手指,轻柔地抚过画像中人的脸颊,思绪不断翻滚,记忆中那个靠在床头含笑看着她的人影与画像重叠。
嘴角浮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眼下长睫却挂上了一滴倒映着画中人影的泪珠。
“阿娘,我将柳氏赶走了,你能看见吗?”卫无双嗓音轻轻颤抖。
不知何处刮进来的风,吹起了画旁的帷幔,细腻的绸缎轻扫过卫无双的脸颊,擦掉了那颗还未及时落下的眼泪。
卫无双闭上眼睛,任由帷幔抚过她的脸颊。
再次睁眼时,卫无双唇角弯起,眼眸弯弯似月牙,眸中已无先前落寞,“阿娘,双双不哭了。”
卫无双转身打开房门,抬眼便看见坐在石凳上的玉华与春桃倏地一下挺直了背脊,十分担忧地看着自己。
“放心吧,我没事。”卫无双走下台阶,轻和一笑,“对了,春桃,你说街上已传遍了此事吗?”
春桃用力点点头,“是啊姑娘,不知是哪个嘴碎的把此事说了出去,累的姑娘也被众人讨论。”
“说我什么?”卫无双眉梢轻挑,有些好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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