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棠?太傅说的,是谢詹杭藏了十六年,那个有灾星之名的女儿?”

皇上看着莫臣儒,轻声询问。

莫臣儒有些意外皇上会知道谢晚棠,他微微愣了愣。

之后,他才点头。

“是,这位谢小姐,人倒是不错,虽然被赶出了永昌侯府,倒也还算坚韧,一个人自立门户,日子过的倒也还好,是个不错的姑娘。”

皇上听着莫臣儒的话,眼底也露出了几分赞赏之色。

之前因为马场的事,他听过谢晚棠的名字。

那时,谢晚棠请动了无讳大师,当着京中权贵的面,为自己洗去了灾星之名,当时他就觉得,谢晚棠是个顺势而为的高手。

虽然被囚禁了十几年。

可有些本事,大约是天分,是与生俱来的。

不会轻易被磨灭。

谢晚棠的骨子里,带着一股韧劲儿。

她不错。

谢詹杭屡屡出错,甚至在矿脉图上,还出了反诗,这条命保不保得住不好说,他还想过,谢晚棠有个这样的爹,没能享到福,光是跟着受罪遭殃了,若是因此送了命,倒是有些可惜。

没成想,谢詹杭把谢晚棠赶出去了,还跟她断了亲。

更没想到,谢晚棠和江厌还有了交集。

倒也挺好。

皇上心里想着,微微点头。

“太傅眼光自来不差,太傅看好的姑娘,也一定有过人之处,非比寻常。

江厌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早些年的时候受家族冷落,以至于性子清冷,过于木讷呆板,身上少了几分人情味。

他这际遇,倒是与谢晚棠有那么几分相似之处。

也或是因为这点相似,才有了些惺惺相惜之情,让他能比对其他女子,更多出几分柔和来。若是他们两个能成,倒也算是好事,日后相处,对彼此想来也能更多些体贴理解,日子或许不差。”

“皇上圣明。”

莫臣儒面上含笑,恭敬的回了一声。

皇上笑着摇了摇头。

“朕这阵子,没少为了小辈的亲事发愁,想指的婚,一桩还没指成呢,看来,江厌倒是要给朕开个好头了。等回头,朕见他好好问问,若是他心中有意,还是早点把婚事定下来才好。老大不小了,也该有个家了。”

“皇上还要问问江厌?”

“怎么,太傅觉得不妥吗?”

看着莫臣儒,皇上微微挑眉,眼底里有些疑惑。

莫臣儒失笑。

“若换做是旁人,自然没什么不妥,可江厌那个性子,不问直接指婚,或许还好些,真问了,他指不定又犯了哪门子的木,给咱们来一心为公,大业不成,何以为家那一套呢,那可就糟喽。”

“哈哈哈哈。”

听着莫臣儒的话,皇上不禁放声大笑。

的确,这些年也有人为江厌说亲,可是,江厌总是伴着一张脸,说要以公务为先。

这话,不知道挡回去多少人了。

莫臣儒担心的在理。

“还是太傅有远见,这话说的对,看来,朕还是直接指婚比较好。”

“正是。”

“不容易啊,那张冷脸也遇上了心仪的姑娘,要成家了。也不知道,朕家里那个冰山脸,又得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小家?”

皇上低声念叨,声音里不乏宠溺的味道。

莫臣儒知道皇上说的是慕枭。

他轻轻勾唇。

“皇上放心吧,齐王人品贵胄,能力不俗,虽然眼下伤了腿,可想嫁给他的姑娘,那还多着呢。皇上有心收复陵阳,**郡主亦是不错,撮合撮合,想来好事也不会太远。”

“但愿吧。”

慕枭那性子,比江厌还冷,还不开窍。

之前宫宴,郭凌薇表现不俗,可慕枭一点反应都没有。

听说,宫宴结束之后,彭远昭还安排了慕枭和郭凌薇到章台华舍小坐,可慕枭直接让人把郭凌薇挡在门外,连句话都没好好说。

慕枭这样能——

亲事,怕是没那么容易。

皇上愁的厉害。

叹息着摇头,皇上道,“算了,不说那个扫兴的了,朕先拟旨,先成就一对再说。”

皇上说着,就让冯公公去准备笔墨,他也起身到了龙案前。

皇上提笔。

就在他要落笔时,一个小太监从外面跑了进来。

“启禀皇上,陵阳王在外求见。”

“他?”

皇上提笔的手微微顿了顿,有些意外。

自打郭远山进京开始,他就安排了龙隐卫在暗处盯着,这几日,郭远山一直表现的安分守己,白日没事的时候,就在京中逛逛,寻个酒馆、茶楼,亦或者是戏楼、书社,打发时间。

没有传召,他没主动进过宫。

潇洒、安分、不争——

哪怕是假的,皇上不信,可他不得不承认,郭远山表演的极好。

今儿上门了?

皇上凝眉,没有急着传召,而是冲着暗处唤了一声。

“隐四。”

闻言,一道黑影闪身而出。

龙隐卫中排行老四,被皇上派去盯着郭远山的隐四,快步到了皇上身边。

在郭远山进宫的时候,他就已经回来了,隐藏于暗处,莫臣儒的话,他也听到了,只是那不该他管,他自然不会冒出来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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