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早朝好不容易结束,季旻却不似其他朝臣那般疲累,甚至还能轻松惬意的和擦身而过朝臣行礼致意。
只是看见门口那两三个状似闲溜达的官员,守株就等着季旻这只“大白兔子”。
季旻轻轻叹了口气,他们守在必经之路上也躲不开,干脆就踱着步子引上去。
那两三个大臣斜眼瞅见季旻走过来,十分做作地装作刚刚看见他,面上有着好几分临时堆起来的热情:“侯爷安好”。
季旻也回礼:“见过诸位大人。”
客套寒暄了几句,几只老狐狸漏出了尾巴:“侯爷此行前往黔南,路上必定颠簸疲累,只怕会叨扰侯爷行事办案,我等……”
但凡长了眼睛的都知道此次前往黔南一地办案绝对是一桩美差:
太子的一场赐婚,不客气地说,就是门不当户不对,对于一朝太子来说必定是助力不足,眼下太子的未来岳丈还出了这么一桩子事情,纵使皇上是为了挫挫太子的锐气,眼下此景看来也是过分了;
黔南一带于武帝时才被纳入盛朝版图,各项资源均未来得及开发,势力体系也不完善,正处于百废待兴之时,对于朝廷上的一帮猎犬来说,不可谓是一处未开发的宝地,况且此次下黔南的朝廷命官打的是“营私”的由头,到时候到底能牵扯到谁,还不是主审官——季旻一句话的事;
谁都知道四季候季旻是太子一派的人,皇上安排四季候这么个“噱头”去做这么些调查,也是存了安抚太子的心思。
傻子才不争取!
“账本一类的粗活可不敢劳着侯爷,下官这里有个好手……”
“侯爷金枝玉叶,万一路上有歹人起意,下官愿为侯爷引荐几个身手好的……”
更有不像话的:“侯爷此行必定烦闷,下官知晓几位温柔小意的佳人……”
太子从季旻身边悄悄路过,也只是摇了摇手里的扇子笑笑,丝毫没有要解围的意思,转身就走了。
季旻捏了捏眉心,片刻后,冷笑了一声:
“王大人的那位账本好手,建议引荐给户部那位尚书大人,虽然您二位半月前在皇上面前狠狠参了对方一本还当朝吵了起来,但是如果您勇敢迈出一步,未曾不可化干戈为玉帛。”
“秦大人则不妨把那几位侍卫带在身边,省的大半夜走夜路还活见鬼,打的十天半个月没能来上朝,本侯见了,”季旻还故意看了一眼那位大人的伤腿,继续说,“也是痛心?”
“至于于大人,您见过那位侠士自己拔不出来剑就会把剑拱手送人的?您还是自个儿好生留着吧。”
季旻一甩袖子扬长而去,也顾不上身后几人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只是说了声:“有违礼数,荒唐至极。”
季旻一出来,就看见侍卫肃风凑上前来,有些犹豫,似乎还在掂量此事是否紧要,季旻一抬下巴示意他痛快说,他才开口说:“侯爷,酒楼的人来传话说,邹家四小姐自从其父下了都察院之后,就日日来酒楼的雅间坐着,也并未为难人,时常点些清酒小菜,坐够三个时辰就走,您看……”
季旻知道邹寻肯能会找上自己,但是也没想到她竟然会用这么不紧不慢的方式,沉默了片刻,问道:“四小姐此时……”
“正在酒楼里。”
“还放的好一出《梅花雪》。”
季旻在屏风的另一侧坐下,也吩咐人上了酒菜,他赶来的比较急,此刻刚刚坐下,还需要几分刻意才能让呼吸没那么重。
二人坐在屏风的两侧,知道彼此是谁,但是不知为何全都没有出声,大堂中央一曲唱完,邹寻才用她那特有的清冷调子叫了好,还吩咐着给了赏钱。
季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也吩咐肃风给了赏钱。
“四小姐觉得这出戏如何?”
邹寻暗暗摇了摇头,反应过来后还笑了一下自己,反问说:“侯爷觉得如何?”
“我并不认同那女子的做法,她孑然一身远走,本就是不甘束缚,可是那主家只是在贼子手下回护了她一把,她便搭上了自己的一生,将自己的人生又困在一方牢笼中,这简直无甚意义。”
邹寻隔着屏风看不见季旻的脸,他的声音里面也没有什么情绪,邹寻也只是温声说道:“侯爷说的不无道理。”
季旻察觉到了她的未尽之言:“四小姐但说无妨。”
“那女子孑然一身出走,是为自己探寻四方天地的性情,在贼子手下拼死抵抗不愿屈服,是为自己不甘不愿的性情,报答主家回护之恩穷尽一生,也是自己认定了的性情;”
“手中物捧眼中意,眼前事定心中情,认清上一刻,身处这一刻,心定下一刻,知晓自己所在意的是什么,固然是没那么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也至于只是回荡在山河之间。”
说完之后,邹寻自觉掉了文袋子,可能招人嫌,正准备开口道歉,季旻却抢先了一步:“四小姐认为,什么才是能让一头倔驴……一个耿直的人停留呢?”
邹寻想了想,娓娓数来:“出生入死的同袍情义,擦肩而过的片刻知己,一朝辉煌一朝落寞的交替,还有……”
季旻听着她一个个数,还是没忍住:“父母血亲?”
邹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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