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抄书,其他人等着十五苏醒,气氛诡异的其乐融融。
染绯有些乏了,靠在软榻上,半睁着眼打盹。
倒是左护法感觉难捱,率先打破沉默:“方才突然变天,主上和染姑娘没遇见什么事吧?”
某一瞬间,天色忽变,阴风骤起,幸亏他与十五在医馆后院一层,四周都是几层的小楼挡风,没受到太大影响。
主上与染姑娘身处嘉香楼,天字号房又在最高层,风只会更大,照他听见的动静,四层之上的门窗应该被吹得不成样子。
染绯不指望苏轻辞能接话,她懒洋洋地随口说:“遇到点小问题,已经解决了。”
左护法点点头,又问:“天色为何会变?”
不仅左护法好奇天色变化的原因,就连裴雪心都好奇,莫非是因为杀人太多,引发天谴?
君正园的二哥被窗户砸了头,脑门皮肤多了个小破口,冒了一点血,君正林的随侍正忙着给鬼喊鬼叫的主子包扎。
君正林嚷了两嗓子才想起,他最厌恶的三弟的另一半还在他屋里,赶忙收敛叫声维持形象,带着淡淡的上位者的姿态,问裴雪心知不知道变天原因。
裴雪心摇头。
君正林故作沉痛,道:“我听说,若是连尸首都没留存住的冤魂太多,聚集在一处,就会遮天蔽日,卷起飓风。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这种骇人听闻的事?”
他听说过个屁,全都是现编的。他给心腹使眼色,不用等他们回到皇城,就可以把他编的故事,先传回皇城。
本来君正林还发愁,怎么寻合适契机,顺理成章地告诉父皇。
但是天降异象,他都不用自己开口,情况严重至此,流言蜚语定会自己长出腿,飞速跑进父皇耳朵里。
苏轻辞这个盟友,他真没结错,给他送来好大一个惊喜。君正林高兴得简直想给苏轻辞修一座庙。
裴雪心内心惊疑不定,君正园下令灭口的时候,她在;君正园出山洞亲自挥剑的时候,她在,甚至参与其中。
她银白色长鞭裹满了触目惊心的红,存在储物袋里,她都不敢拿出来看。
听了二皇子的话,怀疑的种子在她心里扎根:果然是因为他们作孽太多么?
原城里,百姓不明所以,联想各种传说故事,牵强附会,悄悄流传着“恐怕要变天了”的话,说话时还会假装不经意,面朝皇城的方位。
而为混沌九花远道而来的外地人,猜不到原因,只当是原城天气古怪多变,又或者他们摘灵药的行为触怒了天地。灵药集天地精华而成,岂是他们凡俗之人能觊觎的。
左护法问完染绯“天色为何会变”,房里沉默了一个呼吸的短暂时间,苏轻辞忽然开口替染绯回答:
“她不知道。”
她知道,否则她不会冲出去救君正园。
经过这么多年与君正园的明争暗斗,他也大概能知道。
但染绯不能现在解释。
她最好永远也别解释。
染绯承了苏轻辞的情,附和道:“对呀,我从何得知?”
左护法就是随口一问,也没指望能收获答案,不想一个问题,竟然成为夫唱妇随的表演主题,在他面前那个郎情妾意。
左护法想给自己一巴掌,他这张破嘴。
“咳,咳咳……”
床上的人醒了。
左护法第一个冲到床边,染绯跳下软榻,苏轻辞慢悠悠走过去。
十五环视围在他床边的三人,艰难发声:“多谢主上救命之恩。我技不如人,被歹人抓去,命本该绝……”
“什么叫本该绝?”染绯打断他的话,言之凿凿,“你现在还活着,就说明你命本不该绝。”
苏轻辞闻言扭头看染绯,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多了几分笑意。紧绷的嘴角,竟然缓缓地扬起。她不信命,他也是。
左护法见了鬼似的呆望主上。
染姑娘正对十五说“情话”——他认为的情话,主上这个时候能笑出来,是不是有一丢丢不为人知的癖好?
苏轻辞发现左护法的视线:“你在看什么?”
左护法摇头。
苏轻辞问:“有话要讲?”
左护法摇头幅度加大,否认道:“没有没有。”关于那些猜测,就算他有十条命也不敢出口。
“那便回程。”苏轻辞决定。
左护法颔首说:“是。”
“等下,”染绯整理领口和袖口,将它们一一拉平整,“我想出去走走。”
跟着他们飞过来飞过去,不晕机,也腻了。
经历过黑天,才发觉和煦阳光有多珍贵。
她脑子比身体更累,在太阳底下走一走、烤一烤,汲取一点自然的能量,说不定会好受些。
苏轻辞已经推开门,转头看她,似乎有话要说。
染绯赶在他开口前强调:“一个人走走。”
苏轻辞面具下的双眼泄露出一丝惊讶,惊讶之余还有失望,但是均转瞬即逝,很快被惯有的冷静所掩盖。
他登上飞行法器,高高站着,俯视搀扶十五的左护法。
十五仰头请示苏轻辞:“是否可以找个人陪染姑娘同行?”
左护法一手揽住十五的腰,十五胳膊横过来搭在他肩上,左护法另一手抓着十五的手,双重固定。听到十五的问题,恨不得能长出第三只手来死死捂住十五的嘴。
十五可别提那个名字了,天老爷。
苏轻辞笑了,左护法惊了。
苏轻辞微笑反问:“你没听见么?她想一个人走。”
不需要任何人陪。又或许只是不需要他陪。
她不总是这样么?用完就丢。一旦利用完他身上的价值,就会把他放在一边。等下次她又遇到什么问题,才会想起他。
苏轻辞不再往下方投去视线,笑容消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催促道:“上来。”
染绯终于目送三个男人离开,医馆小丫头也抄完了最想要的几个方子,仔细合上丹经,还给染绯。
小丫头送染绯出门,说:“姐姐,我陪你逛逛原城吧。”
染绯摸摸她头,婉拒了。
嘉香楼是原城最高的建筑,无论在哪个地方,抬头都能看见它。
她不会找不到路。
晒太阳晒得暖烘烘的,身体干净又舒适。
染绯走着走着默记一小段路,然后闭上眼睛接着走,像在梦里漂浮,惬意而安静。
在山洞里她双膝跪地,膝盖以下的裙子全都湿透,脏得要命。可她现在浑身干净清爽,估计在她短暂昏迷的那段时间里,有人将除尘术用在了她身上。
昏迷之前,是苏轻辞接住了她,昏迷之后,也该是他带她回到嘉香楼的吧。
回想起来,他肯定不是第一次见她虚弱的模样,可她在眼皮完全闭上之前,却是第一次看见苏轻辞焦虑的模样。
尽管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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