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渐渐逼近,花意清缓缓放下百妖册,不得不扭身面对。
他表情的媚相比方才更重了一些,身上还散发着平时没有的香味,似是全身擦满了某种香粉。
花意清抬眼瞅了瞅他,刚欲拿起百妖册接着读,肩膀却被他猛然用双手捏住。
心中虽自始至终相信,此人有分寸,但花意清还是下意识哆嗦一下。待看他那双眼睛,里面似正冒着粉光。
她僵硬地扬了扬脖子,装作无事,可手里仍紧紧攥着册子,道:“先松开我,我还没说完呢。”随后,她便低头看着书上解法,可刚念了一个字,程楚秀便握着她的肩膀推着她向后走。
二人僵持不下,花意清干脆不再说话,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进,她退,两人眼瞪眼。
伴着加大的手劲,二人缓缓移步。随后,程楚秀就这么将花意清推到了门前。
“嗯?”花意清已被推到厅内,不解眨眼之际,对方啪的一声关上了卧室门。
“……?”花意清呆呆地站在门口,大门吹进来的冷风瑟瑟。
就这么把她赶出来了?
屋内,程楚秀咬着下唇,转身拖着步子欲回床上,边走边说:“你不用管我,我自己……解决……”
屋外的风吹打着紧闭的窗,正如他内心一般狂风呼过,焦急难捱。
终于坐回床上,厅内又传来清甜的疑惑声:“你自己怎么能解决?”
“……”程楚秀深呼一口气,尽力大声道:“你,你先去李馥安那里吧,我……得有一会儿了……”
话落,屋外踱步翻册子的声音不见,程楚秀终于松了一口气,发烫发麻的手颤抖着解开自己的衣襟,随后他呼吸沉重,顺着腹部向下探去……
花意清突然在门外大喊:
“住手!”
“……?”程楚秀眼光抖动,身躯一震,不可置信地盯着卧室门看。
合着,她一直没走,还把他方才的心声全听到了?!
可她却丝毫不在意,只一味敲门催促道:“快点开门,你那样不行,书上说了,若自行解决,会无法停止,会……会那个什么而亡的。”
紧接着,她又说:“我能帮你。”
嗡的一声,本不清醒的脑子又开始发晕,程楚秀手撑着床,极力不让自己倒下。
她能帮他?她想怎么帮他?
“你想……怎么帮我?”程楚秀眼睛不自然地左右乱转。
接着,门外传来笃定的回答:
“去浴堂!”
明明还未去到浴堂,可程楚秀却觉现已飘飘欲仙。他压抑住上扬的嘴角,明知故问:“去浴堂……干什么?”
花意清叹了口气,这人怎么问来问去啰嗦个没完,但鉴于其中了魅术,脑子可能不清醒,于是耐心回道:“当然是去帮你解决掉粉瘴啊!”
似已看到了二人在浴堂的场景,太阳穴也跳个不停。但他尚有理智,又确认了一番:“你真的……愿意?”
在听到她这般说时,他只觉惊讶。毕竟,这种事情,按理说应不会同意,但没想到她竟说要主动帮他……
花意清却笑笑,贴门道:“这有什么的,又不难,我可以现学啊。”
怀疑自己听错,程楚秀眼瞳紧缩,那语气明明纯真,为何却又让他看到了一些不可言说的画面。
现学……找谁学?他吗?
他也不会啊。
程楚秀上下唇打颤碰了好久,有些难堪,随后才缓缓道:“其实我……我也没有过,我也不太会啊……”
随后,屋外传来的清脆回答差点让他直接当场晕倒:
“没事啊,可以一起学啊!”
一起……学?
屋外的小雨声似都变成了暧昧的低喃,他脑中快速闪过各种场景,每一种都足够令他脸红筋涨。
做梦都不敢梦到的事情,竟然要在现实发生了?
若不是身体发软,他甚至可以立刻冲到浴堂。
门外又响起了催促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
“你快点行不行,别磨蹭了,我还想早点躺床休息呢。”花意清有些着急,身体已经有些疲累。
既然她如此笃定,程楚秀便也不再担心,随后强拖着步子,走到了桌子前,抖着手翻找包裹。
摸到了一小包纸包,他心中一喜,急急忙忙拿出,手忙脚乱地把纸包拆开,一团薄荷粉静静放置中央。
情况紧急,来不及细细捏起,他直接扬起脖子,将一整包薄荷粉都倒入了嘴中,部分还沿着嘴角散落出去,急呛得直咳嗽。
眼睛一瞥,又见着了刚刚因翻找而散落在外的茉莉香膏。犹豫片刻,还是一把抓起,在脖间涂了涂。
差不多收拾好后,他终于开始迈步走向门外,心中隐隐约约有些期待。
“对了,”听着朝门拖来的脚步声,花意清立刻提醒,“顺便拿上术法册!”
头脑此时晕晕乎乎,程楚秀也没多想原因,只毫无异议地返回桌前,拿上了册子。
门开了,粉香夹着茉莉香,一股脑冲了过来,直顶头颅。
花意清被呛得咳了咳,随后挽住他:“走吧。”
“我们,去哪里的浴堂啊……”程楚秀自然贴过去,问道。
有些浴堂,前院供人们泡正常的药浴,后院建了几十个单独的隐蔽隔间,专供幽会,每一间都有温泉池与软榻。
曾经,他对此不屑一顾,甚至心觉低劣。可当下,同她一起,他竟觉如此设计,实在高超。
看着隐隐期待的脸,花意清有些莫名其妙:“就在这啊,你还想去哪?张工正家就有小浴堂呀。”
“在这?”程楚秀有些惊到,“不好吧,咱们是客人,怎么可以……”
明明平日里雷厉风行,此时竟磨磨蹭蹭,花意清笑笑,安慰道:“放心吧,不用麻烦。我们去和张工正说一声,他不会不同意的!”
“说一声……”程楚秀喉咙似被堵住,“这种事,倒也不必跟外人说吧……”
二人没有打伞,慢慢走出大门外,细雨柔柔,逗弄得他的心弦一跳一跳。
宅院亭子内。
张窈窈站在亭栏旁,紧了紧身上黑色的披风,仰头看着高挂天空的月亮,察觉到身后人又走近,她抬手指道:“你发现没,夜晚越来越长,也越来越亮了。”
夜月离并未随之看去,只是凝视着那张似她的脸,温声道:“但也不如窈窈姑娘的眼睛亮。”
和这样的男子单独相处,本就令她小鹿乱撞,如今暗示般的赞美,更是心花怒放,张窈窈脸颊红晕已遮掩不住。
雨后残留的清风撩起她的碎发,扑打在尖翘鼻尖。
月下人好,气氛正浓,夜月离刚欲帮她拨开头发,却闻附近传来沉重的呼吸和脚步声。
“张小姐,”花意清挽着程楚秀,从客房那边走来,“听闻宅中有浴堂,请问该怎么去啊?”
突被打断,夜月离闭嘴不言,连招呼都未打,和二人不熟的样子。
张窈窈眨了眨笑吟吟的眼睛,温柔道:“前面直走左转,会有阿伯在那儿,需要什么尽管提就好了。”
道谢后,花意清扶着他继续走,心想这窈窈姑娘果然人如其名,站在亭中就如画中美女一般,眼中总带笑意,真是个温柔的人。
不对。
她脑中似有闪电击过,步子不由放缓。
那日,窈窈身上明显有严重的淤青淤血,救下来时也眉头紧皱。这才一晚上的时间,就彻底恢复好了?
再有,但凡一个人遭遇绑架,更别提落到那群半吊子捉妖师手中,受到的心理阴影,启是一晚上就可消化的?
可看她笑吟吟,似乎一点都未受到影响,实在过于反常了。
况且,竟还有心情与陌生男人一同赏月?
花意清不由再次回头望去,恰好与夜月离的眼睛对上。那眸子里对她的温柔与爱护早已不在,似一把将她推入了冰潭。
恍然间,她有些明白,脱口问道:“你说,会不会有能令人忘记某些事情的术法咒?”
没有回答,脖间却传来一阵温热。程楚秀弓着身子,将头埋了过去,闷声道:“能不能快点走……”
他脸庞潮红,更严重了些。罢了,她暂时放弃多想,决定先快步走到浴堂,把他身上的瘴气弄掉再说。
“诶?”他这样一歪头,她便注意到了其耳后的婚咒纹。她曾多次照镜子检查自己的咒纹,但对比起来,他的这个,似乎颜色更深一些。
花意清便随口一问:“为什么你的咒纹这么深啊,难不成你被下了两个?”
这个问题,他也曾怀疑过,但那又如何,管他们下了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反正此时此刻,同他在一起的,是花意清。
这番话,程楚秀想了想,还是羞于说出口,只在心里念了念,希望她能听到。
一路不远,可对程楚秀来说却十分漫长。同时,每走一步,心中也就多了一份期待。
到了浴堂门口,窗帘紧闭,打扫卫生的阿伯恰好就在此处。
“阿伯,”花意清礼貌询问道,“我们想用一下浴盆,不知张工正觉得方不方便?”
阿伯随即撂下抹布,走出了浴堂。不久,便同另外两位侍从一起,搬来了一个新浴盆。
“老爷说,你们可以用这个,”阿伯又递上了一块崭新的巾布,“怕脏的话,把这布垫上就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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