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点被她一路护在怀里,毫发无伤。

第二天是周六,一大早沈晞便换好衣服拿着糕点去找了导师,庆幸没什么大问题只有两个模块需要修改一下,出来时却被院领导叫住。

院领导叫张光远,正一脸愁容绕着办公室旁的柱子背手转圈,下意识想要抓头,却在摸到稀疏的发时又忍住,强行转圈,这么一转就看到了沈晞,眼睛立刻就亮了,“沈晞,来来,赶紧的。”

都没等沈晞过来,他自己便已经迎了过去,“救人如救火,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沈晞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张光远拉着往他办公室走去。

路上沈晞才了解,明日有位贵人要和校董一起过来参观,他们文学院不比其他院系的校友容易赚大钱,可以回来时不时的捐栋楼或者翻新一下,他们现在这栋老的下个雨都能时不时掉墙皮。

被他们自嘲的笑称这才有文学历史的厚重感,名校就是这样。外院的那些花里胡哨的新楼,看上去就很华而不实。

话是这样说,但他们这楼实在是太过难看,据说明天来的这位还是很乐善好施的,没准就能给他们捐一栋。

但通知的实在太过匆忙,就这么大半天的准备时间,新上来的学生会分院主席经验又不够,急的张光远直想撞墙。没想到就看到了沈晞。

沈晞当年入学时,沈兴学怕她太孤僻便让她多参加些学校活动多锻炼一下自己,她当然乖乖说好。没想到一个不小心就这样一路混上了分院主席,还有意推荐她参加校竞选,吓得她在发言时瞎说,但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搞的,竟然觉得跟她干会很有意思,甚至有人直接说看着她脸干活就不累,她心想自己是什么士力架么?差点真给她选上了,她人都傻了,只得连连求助的看向郑奇杰。

好在郑奇杰准备的十分充分,对比她这天马行空乱来的实在是高下立判,才让她免遭此劫。但院里的事情她倒还是蛮积极认真的,她虽然平时很咸鱼很爱偷懒,但她接了给她了,她也就不会不上心凑合了事。

来的路上,张光远已经打了电话过去,到办公室没五分钟,新上任的关晴晴便冲了进来,看到沈晞,直接扑到了她的怀里,“呜呜呜学姐,见到你真好学姐。”

沈晞被撞得后退了两步才稳住,心想这是把人给逼成什么样了,下意识看了眼张光远。

张光远生生悟出了一丝指责又怀疑但不敢说的意味,也有点尴尬的摸了摸头,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吧?他自认还是个好老师好领导啊,他觉得有时间得好好喝关晴晴聊一下,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不然这未来一年多的工作很难开展啊。

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做,他轻咳了一声,“那什么……”

关晴晴却已经站起身,都没等他开口,便拉着沈晞带着身后一群小跟班走了。

小跟班匆匆来匆匆去,只剩跟领导点头示意问好和再见。

张光远却心里“喔嚯”了一声,眼圈真红了啊,他又抓了抓头,脆弱的头发从指缝间掉落了两根。

-

去社团的路上,沈晞还安慰了关晴晴一下,“张老师其实挺好说话的,你跟他撒撒娇装装可怜有的时候就过去了。”

“我知道,我就是压力大啊!”关晴晴抱着她的胳膊不撒手,“你可算是来了学姐,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还是习惯的叫着沈晞学姐,完全没有自己主席权力被暂时剥夺的不悦。

“行吧,”沈晞轻叹了口气,像是有点无奈,可语气其实一点也不勉强,“在救你最后一次。”

下面一群新加入的大一新生们:我去,那个眼神有点宠啊是怎么回事?

新生二:老天,有这种大腿可以抱也太幸福了吧。

新生三:好想自己以后搞不定也能在大佬怀里哭,直接帮搞定。

在新生们眼巴巴崇拜又羡慕的目光中,关晴晴也缓了过来,她的情绪向来来得快去的也快,之前在沈晞手底下都是开心果调动气氛级别的,沈晞卸任后选她上来,很多人给的理由就是希望到时候能一直保持快快乐乐轻松氛围,同时叠甲保命,没有说沈学姐带领下不快乐的意思。

但是这活,真的谁干谁知道。关晴晴自己当主席后才知道,当时沈晞为他们抗下了多少压力,他们只管执行就好。

关晴晴揽着沈晞肩,十分骄傲的说:“这就是那位,当初差点靠颜值就选上校学生会主席的沈晞学姐。”

沈晞侧了下头,轻翻了个白眼,十分傲娇的说:“就只有颜值么?”

新生们当然听说过这位学姐,甚至还看过不少照片,但远没有面对真人时那种鲜活明媚动态的冲击力。来见导师,沈晞未施粉黛,皮肤却瓷白透亮的能出水一样,看不出任何瑕疵。

这样轻歪了下头,一双圆亮黑漆的眸子灵动到不行。巴掌脸精致小巧的五官,就很现在流行的纯欲风,但又不是那种木头美人。

看得他们人都呆了。

关晴晴侧头对着沈晞笑着说:“哪有,业务能力也超强的,带领我们打赢管理学院,硬刚建筑学院,最后还不忘出招和各个领导理论……”

那真是很辉煌热血的一段段过往,现在想起来关晴晴眼中都是带着光的。

沈晞却觉得有些羞耻,她虽然在学校也乖乖的,学校里有不少小叔认识的教授领导们,但这不代表她真就有事还当鸵鸟。

虽然她自己不好亲自露面,但她可以让别人去。

关晴晴每次听到她的套路,都听得一愣一愣的,然后每成功一次就对她的崇拜又多一分,不然当年她也不会真的只是因为颜值就差点被选中校主席。

“我们茜茜学姐的辉煌事迹一时半会儿都说不完。”关晴晴自豪转过头来,带着点科普性质的去看面前的学弟学妹们,十分嫌弃的打了个响指,“回神啦!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干,别光看美女!”

沈晞也看过来,刚刚被关晴晴连搂带抱的都没来得及看她后面跟着的乌泱泱一群,这一看,一脸“果然如此、已经认清现实、坦然接受”的表情,轻摇了摇头,“咱们文学院真是……”

放眼望去,就一个男同学。阴盛阳衰的很可以,依旧没有能干苦力的,同时心疼的看了一眼学妹们。

学妹们一个个星星眼看着她,站在最后的那位男生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眼睑,完全不敢对视。

路上,学妹们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问沈晞,皮肤这样好是怎么保养的,从护肤到化妆就像见到女神似的一整个兴奋,完全忘记了还有大活没干。

关晴晴皱眉,“都什么时候了,搞完再聊好不好。”

学妹们自知犯错的禁了声,乖乖的跟着她们走着。

沈晞看了眼蔫了的人们,打趣道:“不得了,你现在好大的官威嘛,忘了当时你最能闹腾了?我也没说你。”

“本来就是牺牲你的周末来救急的,她们还这么散漫。”关晴晴一半气自己能力不够,一半气她们没太多的责任感。

可听沈晞这样说,又觉得好像每一届小新人都是这样过来的。沈晞当年对他们是真的很包容,想到这又不由往她身边贴近了点。

沈晞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实习天天比之前早起一个小时,有点困,本想周末补补觉来着。

“为院系服务,造福以后千千万万的学弟学妹们,我甘愿牺牲。”她声音还带着些惺忪的鼻音,懒洋洋的也分不清是认真还是开玩笑。

可做的事情又确确实实如她所言,没半点夸大。

清晨的阳光打在她年轻又清纯的脸上,额前碎发都闪着金灿灿的光,她不紧不慢又轻车驾熟的率先往社团走着,配得上一切美好又蓬勃的形容词。

几个新生虽然刚刚很散漫,但真干起活来又十分的认真没有再开一点小差。

这样子的活动沈晞已经办过很多次,流程什么的都熟的很,不过是太过突然需要准备的东西杂而细,还要背一些院系信息,让他们有些手忙脚乱的搞不过来。

有了沈晞这个前辈的加入,有条不紊的将每个环节都带着他们盘好,虽然事情多倒也不再焦虑无措的没有头绪。午饭也只叫的外卖一起随便扒几口搞定。

第二天,他们起了个大早,站在小冷风中吹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将这位善人迎到。

之后沈晞和关晴晴全程陪同着,善人站中间,校董和张光远陪在两侧,她们两个便跟在后面。其实基本也用不到她们,但是真的需要说些话时,总不能被问到。

这不是沈晞第一次陪校董参加这种活动,但确第一次见校董这样客气。可见这位善人身份很不一般,也难怪昨天张老师急成那样。

沈晞在后面听着,了解到这位善人姓吴,西装革履的带着金丝框镜,虽然上了些年纪但也看上去风度翩翩的。但给沈晞的感觉并不太好,说不太上来,这样的风度翩翩并不是和校中的教授那样引经据典的儒雅,好像是浮于表面的。

全程两个多小时的参观,听上去气氛和谐大家相谈甚欢,吴先生当真平易近人。不过最终也未确定是否会捐赠一栋楼给他们,每当校董往这方面引时,他便会打太极般将这个话题跳过。

乍一听好像说了许多,也是有问有答的你来我往,可再仔细一听,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问过两次后,校董便不再说这个话题,神色如常的带着吴先生参观着,遇到细节的地方便会看向沈晞,再由沈晞详细介绍着。

张老师却没那么沉得住气,又试图往捐楼的话题上引,但三言两语便被这位吴先生不着痕迹的转了话题。

这样不显山露水的状态,让沈晞莫名想到傅律白,可傅律白那种是心有泰山的稳,而这位吴先生是人精般的圆滑。

甚至结束,去吃饭时,都可以十分温良的叫上她们,说:“两个小朋友也辛苦了,一起去吧。”

用餐结束后,她们二人坐着张光远的车子先行回来,校董和那位吴善人的后续行程他们便无权知晓。一路上张光远都有些凝重,或许是碍于她们在车上没好说什么。

在停车场将她们放下后,双方往相反方向走。

关晴晴再也忍不住,“什么人啊,跑了一上午火车,什么有用的也没说。亏我刚开始见他那样和颜悦色,以为他是个好人。没这个想法就早说啊,这不是折腾人嘛!”

毕竟是第一次搞这个活动,其他成员在群里知道大概情况后,也早早过来等,都被气的不轻。

周六一早知道这个情况后,他们便焦虑压力大到不行。饭都没怎么吃,忙活了一天,又连夜背东西的,一大早来不及吃饭的风里站半天,结果人家就是来走个过场。

这不是耍人么!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义愤填膺的吐槽着。

沈晞站在一旁没说话,又想到校董平静却又了然习以为常的表情,并且不动声色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两个人继续亲如兄弟般的交谈着。

这就是成年人世界的运行规则么?

那这究竟算是一种体面,还是浪费人时间精力的为难?

关晴晴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什么?”

“走啦,去买奶茶,我请客。”关晴晴拉着她说。

总不能让大家白忙一场,再说她还昨天发了个小脾气。

沈晞不怎么想喝,便没跟着去。

回去继续搞KOJG会议方案,不过半小时后,宿舍门被敲响,关晴晴将一杯奶茶笑着拿给她。

-

某度假山庄。

湖光山色间,偶尔有鸟飞过,格外清幽慵懒。

傅律白坐在湖边供人休息观赏的椅中,桌子上摆着对弈到半的棋局,对面却空无一人,只有田师傅站在一旁。他持黑白两子自我对弈,眉眼沉静表情却十分闲适。

动静间都如月白清风的水墨画卷,清雅贵重的让人不舍得破坏。

偏有没眼色的人非要入镜。

来人一男一女,男的虽已过中年,却西装革履带着个金丝框镜看上去也算风度翩翩。女士很年轻,大概二十多岁,一身淡绿色旗袍,气质优雅。可却都没傅律白那股浑然天成的气韵来,毁了这翩翩画境。

说是没眼色,也不全然,在客气有礼并因有缘在这遇见而感兴奋打招呼后,又见傅律白一人下棋,吴毅笑着说:“当真是巧了傅先生,我这朋友还算精通棋艺,不如让她来陪您下一盘?”

旗袍女士略错开半人身子,站在吴毅身后,脸上带着恬静笑意看向傅律白。

傅律白眼睑未抬,眸色仍沉静如湖,此时手执白子,似在思索,过了两秒后放到一处,淡声道:“就不折腾这位小姐了,好好赏湖吧。”

旗袍女士面带得体优雅笑意,“下棋本就是雅兴怡情之事,能和傅先生湖边下棋是我的荣幸,哪里是折腾。”

傅律白只是轻笑了下,也不应。

场面有几秒钟的凝固和僵持。

就在旗袍女士脸上的笑快要维持不住时,傅律白抬眸轻睇了田师傅一眼,到底是没让女生尴尬。

田师傅将一旁的座椅拉到皮袍女士身后,人是落了座,但到底没让碰棋。

吴毅却真的开始有些尴尬,要是别人,他也就厚着脸皮笑着直接坐下,还能用做主动拉近距离的方式,但现在面前的人是傅律白。

他不敢有丝毫的放肆。

但面色还是如常,挂着风度翩翩的笑,笑的十分自然,垂着眸像真是认真的看他自我对弈。

傅律白已经下完黑子,再次持白子时,似是才想起还有他这么一个人,眼睫都没抬,漫不经心的说:“吴总也坐吧。”

吴毅这才笑着自己入了座。

之后,傅律白就跟忘记面前还多了两个人似的,自顾自地下着棋,没有受半分的影,像是跟周围的人是两个图层。

吴毅几次试着想要开口,但都没成功。这个气氛实在是容不得一点打破,有的人好似偏偏就有这样的本事,所在之处皆是他主宰,别人插足不了半分,连空气都分不得半点。

直到这盘棋局结束,吴毅才找到机会插上话,旁敲侧击的聊起了西郊的那块地。

傅律白捡敛着棋子淡淡抬眸看了他一眼。

一双眼里无喜无悲,却让吴毅心一紧,忙赔笑着说:“看我,好好的聊什么工作,坏了傅先生的好雅兴。”

傅律白也只是笑了下,也不知道是应了他真的破坏了兴致,宽容的笑。还是说并没有,客气的笑。

吴毅一时间拿不准,反倒不上不下的僵在这,最后也只得跟着笑了下。

西郊这项目,少说十个亿,他竟然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似乎还无手中棋子有趣。

之后吴毅都没再敢讲话,陪在一旁似赏景似观棋,生撑了个雅兴闲趣的怡然自得。

直到吴毅脸上的笑都快僵了,傅律白大抵终于尽了兴,让田师傅收了棋盘。

吴毅眼睛一亮,找到了机会,正要开口,傅律白便率先一步说:“听说这里夜景不错,吴总慢慢享受,我先告辞一步。”

说着便起了身。

“……”吴毅也是反应快的,跟上前两步,“时间也不早了,傅先生不如一起吃个饭吧。”

傅律白微微侧头,淡声道:“还有事。”

依旧是那不温不淡的样子,可却生生让吴毅止住了脚步,不敢在上前,笑道:“那您先忙,先忙。”

目送着那道身影离开。

夕阳将他的身影拉长,和旁边湖光山色融为一体,山水似乎都压不下他身上渊渟岳峙的气势。

“这位傅先生很厉害么?值得你这样客气?”旗袍女似好奇又似替他鸣不平。

“你懂什么,那是傅先生。”吴毅说完,看到她轻眨的睫忽然脸色一变,警告道:“收起你的歪心思,傅先生要是能看上你,刚刚还用得着我话都插不上?别给我惹事!”

被人看破心思,旗袍□□雅恬静的脸瞬间维持不住,嗫嚅着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

“抱歉傅先生,让人进来打扰您。”

“我没那样霸道。”

说有事的傅律白此时坐在幽静的餐厅里,用消毒毛巾轻擦着手,玩笑道:“去个地方还要清场。”

“可那人,还专门带着懂棋的年轻又漂亮女士,分明是有备而来。”田师傅知道傅先生是在说,度假村人人都能来,又怎么拦得住。

傅律白轻笑了下,没在继续这个话题,抬眸冲他道:“来一起吃。”

那笑,带着股看透一切的习以为常,是释然潇洒,可也难免有股无奈的淡然,很难相信这是一个还未到三十岁的年轻人脸上出现的,看的田师傅心中一震。

可下一秒,在听清傅先生说什么时,忙连连摆手,“傅先生这怎么行。”

“田叔,”傅律白几分抱怨和不满,将之前的淡笑冲的干净,“怎么每次叫你陪我吃顿饭,你都这样啰嗦。”

最终田师傅带着几分中年男人的憨厚和不好意思,坐到了傅律白的对面。

饭后。

田师傅问:“现在回去么傅先生?”

就在这时,傅律白手机轻响了下,他垂眸看了眼消息,说:“先去取个东西。”

车子很快平稳的融入霓虹夜色中。

-

锐昇集团。

只有零星几盏灯亮着。

有断断续续敲打键盘的声音从行政部传出。

沈晞打了个哈欠,视线朦胧都未停止对着电脑的继续打字。

KOJG的工作还未做完,她本想着周六日在寝室弄差不多,周一再细化检查一下。结果没想到……

忙了半天,还一场空。

沈晞忍不住在心里对那位大善人一通激情辱骂。

“这么晚还在加班?”温淡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吓得沈晞一激灵,看向声音来处,在看清人以后,又条件发射的将头埋进胳膊里趴到桌子上。

傅律白本是回来取个传真件,下电梯时却忽然想到上来时无意间看到有几个办公室还开着灯,隐约是行政部那层,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等回过神来时,电梯已经在这层打开。

走过来时,发现她竟然真的还在,有些诧异的下意识开了口,但几乎在她才抖了下后,便意识到不妥,他特意将声音压低,带着几分安抚道:“抱歉,吓到你了。”

沈晞缓了两秒才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带着几分控诉的看向他,连声音都带着几分惊魂未定的软,尾音轻拖着带着几分鼻音,“你走路没声音哒?”

明明是指责,可听到人耳朵里却更像是嗔怪的撒娇。

傅律白眸色微顿,过了两秒才开口,再次道歉,“抱歉,没想到你会这样认真。总加班到这么晚么?”

说话的同时将视线淡淡移向她的电脑,他似乎终于想起提点照顾她一下,却让沈晞却有点紧张,连他刚刚吓自己那么一下的小抱怨都没了。

就好像是考试时,监考老师刚好是自己那一门的任课老师,每下一笔都小心翼翼,生怕被看出错来,当场批评。

“没,就今天。”她说着的同时,不自觉扣了扣手。

大概是怕更耽误她下班,傅律白原本温淡的声音那得不怎么淡的说了句,“那你继续,不用管我。”

“……”

沈晞就在这种班主任般的死亡凝视高压下,快速弄完剩下的,好在就差“桌面摆放”这一项,几乎是不用费心的标准答案:会议文件、纸、笔……

搞定!

就在沈晞松了口气,快快乐乐点着保存打算关电脑时,一只骨节修长白皙的手却忽然轻点在文档某一行上。

傅律白站在她左侧,一手撑在桌子上,淡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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