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在五条悟的必杀宣言面前, 没有任何人或咒灵敢毫不在意——或是假装自己并不在意。

尤其是上次被轻松揍到仅剩下一个脑袋狼狈逃离的漏瑚,更是精神紧绷得近乎濒临极限。

如果不是夏油杰交给他对付五条悟那个[无下限]术式的办法,漏瑚保证自己绝对不可能在这里停留哪怕一秒钟。

花御还想开口说点什么, 但五条悟没有再继续跟敌人说废话的打算。

[帐]里面还有许多喜爱着他、信任着他的受困者, 他必须要速战速决,不能多生事端——尤其是夏油杰的术式很麻烦,一旦对方决定放出大量咒灵,他就必须要做好会有受困者牺牲的代价。

而此时此刻,哪怕一个受困者,五条悟也不希望他们出事。

依靠[苍]的短距离超高速移动是根本无法以动态视力或咒力感知到的, 五条悟放弃了使用大范围高杀伤技能的[茈]或[赫],而是在每一记近战攻击中都附加了可以输出咒力更少、更方便小范围精准控制的[苍], 眨眼间便杀到了明显更恐惧他的漏瑚面前!

漏瑚的反应不算很慢——至少没有再像上次那样白白挨打, 而是立刻使用[领域展延], 依靠包住自身的[领域展开]来中和五条悟的[无下限], 挥拳就要进行反击——

啪。

五条悟仅是侧过身,却伸手捉住了它的手臂。

一拳落空, 却又忽然发觉自己能触碰到五条悟的漏瑚怔了下,随即发现对方发出声冰冷的、好似得到了玩具的轻笑——紧接着,五条悟反手将它自背上翻过去以躲避花御的飞踢——又一脚踹开试图接着攻击他的后者——在这辗转腾挪间,漏瑚尝试抽回手, 却错愕发现五条悟正在用力——

“嘿——咻。”

宛若从烤鸡上撕下一只翅膀, 漏瑚的那条手臂便被五条悟轻描淡写地,彻底拧断!

哪怕解除了[无下限]术式又如何, 五条悟能达到的[最强]从来都不是单依靠某个术式,而以他那份无与伦比的聪慧所钻研及并能灵活应用的各种战斗技巧。

“[领域展延]啊,果然有诅咒师和你们是一伙的吧?夏油杰?”

身量颀长的五条悟站在原地, 就如同扔一袋垃圾般,随手将拎在手里的断臂丢去一旁。

花御比他要高上些许,却仿佛已矮了五条悟一头,连正眼看向那双冰蓝苍瞳的勇气也没有。

虽说,杂草的眼睛部分是两根长出来的枯枝啊。

看咒力的流动,那里应该是薄弱点?

决定了,等会就把它拽出来试试。

五条悟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判断,面上却仍然带着极少见的轻蔑笑意,用漫不经心的话语挫败敌人本就不多的信心。

“凭这种程度就想赢我,你当时被救回去的,其实不是脑袋吧?”

漏瑚依靠反转术式治愈断臂伤势,恐惧的情绪已不可避免的在心底蔓延,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接下来看我这招,[赫——”

【漏瑚!】

看见五条悟已抬手好似要瞄准漏瑚发动近乎能贯穿一切的[赫],刚才被五条悟踹飞的花御下意识就要解开[领域展延],转而要使用生得术式帮漏瑚抵抗这记攻击——

“不要解开[领域展延],花御!!”

在那转瞬即逝的间隙,漏瑚发觉五条悟唇边的冷酷笑意又扩大些许——那是一切发展尽在他掌控之中的傲然与不屑。

刚想通过加大咒力输出来硬抗这记攻击的它便在惊慌之下高声叮嘱,却在下一刻见到五条悟在[苍]上的使用已然登峰造极,没有任何延迟的闪现至花御身前——甚至以它的肩膀与腹部来当做落脚点。

或者说,借力点。

“打扰,我来除草咯。”

只一个照面,踩在这只咒灵身上的五条悟便已握住长在它眼睛部分的那两根枯枝,并在对方的惨叫之中,毫不迟疑地使力全部拔出!

“啊啊啊啊!!!”

[领域展延]和生得术式不能同时使用——哪怕五条悟没有实验过这点,也能根据战斗积累的经验与对咒力的深刻理解,从而迅速推断出这个结论。

至于这两只能像人类一样思考、拥有领域的特级咒灵,在一打二的五条悟看来,依旧很弱。

受困者也已经跑到一百米以外了吧,就算他展开领域,也已经是绝对不会被波及到的程度。

五条悟抬起右手,已将中指搭在食指之前,比出[无量空处]的发动手势。

马上就可以祓除掉它们。

如果夏油杰以为这样就能拖住他,那还真是太过可笑。

有什么招数不如尽快使出来吧,无论是大肆屠杀的杂碎咒灵也好,还是更强大的敌人也好。

话说,一真来得好慢,再晚点就只能跟着他一起面对粉丝的热情包围与签名合影请求啰。

这个念头并没有在五条悟的脑海里停留太久,便继续集中注意力,打算用[无量空处]速战速决,不给敌人一丝翻盘的机会。

而漏瑚也完全清楚在领域展开的比拼中,它们是绝对不可能对抗过五条悟的那个领

域的!

“等等……等等……羽取一真!”

在求生本能驱使下的绞尽脑汁之中,漏瑚惊慌喊出了那个令五条悟动作一顿的名字。

“……什么?”他开口。

“羽取一真被夏油杰用[狱门疆]封印了!”

漏瑚语速极快,它其实并不确定夏油杰能不能顺利封印羽取一真,但此刻的它誓要为自己和花御赢得一线生机——在五条悟的包围下,它们甚至连冲去旁边大楼里挟持人质的念头都没有机会实施!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负责在这里拖延你!要是不想那家伙死掉的话,你最好别再……”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一真始终没有赶来的原因找到了,五条悟却仍旧逐字逐句,念出这个令漏瑚与花御的心彻底坠落冰窟的招式。

愚蠢的家伙,竟然以为他会接受敌人的威胁与摆布。

就算一真被封印又如何?只要人没有出事,他也照样有能救出对方的绝对自信。

——咒力涌动的刹那间,展开的无下限内侧将这两只特级咒灵的身影吞没,彻底拖入死亡的深渊。

…………

时间往前倒退片刻。

在涉谷的警戒边缘,接完电话的羽取一真让负责送他过来的司机停车。

“到这里就可以了。”

前面道路上警戒的咒术师和辅助监督太多,继续开车进入的话,目标会变得极为明显,很快就会有人上来盘问,大概率还能认出他这个仍在通缉中的诅咒师。

按照禅院直哉发来的人员分布情报,羽取一真很快在手机打开的地图上划定了条离[帐]最近、又没有人员看守的线路。

上周目对禅院直哉的那顿打真是揍得太妙了,让他在这周目能收获一个不敢不听话的总监部眼线。

羽取一真收起手机,大致确定完方向后便开始朝目的地迅速赶去。

据说这里还降下了好几个高级的[帐],但羽取一真并不在意,只想尽快和五条悟汇合。

“呀,羽取。”

自阴影处骤然响起的熟悉声音,传入羽取一真的耳朵里——他的脚步同时一停,看向夏油杰的方向。

夏油杰双手拢在宽大的袍袖里,微笑走到了路灯下,与羽取一真站的距离不远不近。

换句话说,凭借多年的相处,熟知羽取一真术式的他踩在了对方释放[十方摩诃]的极限距离以外。

羽取一真正要朝他靠近以发动[十方摩诃],却见对方周围同样咒灵环绕,而本人则举起手机。

“我这边还留着某些咒术师的联系方式,你也不希望我打出这通电话,让你的行踪彻底暴露,没有办法去支援五条悟吧?”

这句威胁很有效,成功令羽取一真停下脚步,只能站原地听他又接着说“别急嘛,只是聊会天而已”。

羽取一真沉默片刻,“……是你策划的这起事件?”

夏油杰想了想,“嗯,差不多吧。我离开盘星教后,也算是又找到了些搭档,他们都很支持我的想法。”

“进化全人类?”

羽取一真冷淡接话——在他遇见夏油杰的瞬间,[业双]便立即从物品栏取出,随时准备开战。

“那是荒谬的解决办法。我后来听悟说了,九十九由基曾经研究过这个方向,得出的结论是[所谓的进化全人类,实际上需要只能利用天元的结界来完成。因此,能够进化成为咒术师的普通人,仅限于日本境内。当然,原本海外的术师与咒灵都极端稀少,进化全日本人看起来也能解决办法——但实际上,这意味着咒力这一资源会被日本垄断,进而引发其它国家的不满与野心]。”

“有什么问题吗?”夏油杰说道,“我早就思考过这个结果,并认为这是可以接受的。而且,你仍旧不得不承认一点:只要我达成目标,不断涌现在这个国家的、像蛆一样恶心的咒灵就会彻底消失,再也不会有强者被迫死于自弱者身上诞生的罪。”

羽取一真:“即使会引发大规模的战争?”

夏油杰微微抬起下巴,“那些都只是非术师罢了,只要多杀一些,他们就会知道自己必须安分下来,服从强者——服从我们咒术师才行。”

“你依旧认为自己是特别的存在,只因为多了咒力这种力量。”

羽取一真面无表情,只觉得这家伙的想法实在有够偏激,“那些以杀人和诅咒为生、如今愿意与你同行的诅咒师,大概跟你的想法也差不多。”

“所以呢,你赞同九十九由基的观点,让全人类摆脱咒力?”

夏油杰笑了,似乎在嘲笑羽取一真的异想天开。

“那才是不可能的,羽取。”——他的语气温和,仿佛是真的在对着这位久别重逢的老友进行耐心劝导。

“我知道你觉得没有咒力的社会才正常,但咒力本身就是在这个世界运转的根源之一,更别提哪怕是[天与咒缚],也能诞生出与幸吉这样的零咒力反例……哦你大概不清楚,与幸吉就是京都校那个失去了健康身体、换来超广术式范围与超强咒力输出的二年级学生。”

来自现实世界的羽取一真面对这个问题,既没有回答可能、也没有不可能,只

是再度转到另一个话题。

“这就是你接受了羂索洗脑的理由?”

他们在进行不动声色的言语交锋,隔空遥遥对峙的双方都在意图使其中一人的心理出现破绽。

“也称不上是洗脑,毕竟我始终认为这个社会的结构与秩序是错误的,而他恰好给我提供了一条可行的路。当然,有你的提前透露,我也清楚他说那些只是想获取我的认同、好感与亲近,进而趁机夺取我的身体。所以啊,我不是也没向他透露你们的计划,反过来和你们一起成功杀掉他了吗?”

夏油杰微笑着将双手从袖袍中露出,摊开在他面前。

“老实说,[干脆杀光那群不懂感恩的猴子]好了——这种想法我也不是没有过。嗯,只是可能性要更低一些,如果我拥有五条悟那样的力量,或许就可以办到了吧。”

“这话说的更荒诞,你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悟。永远。”

对于这个话题,羽取一真只简短回了一句话——他的目光以及注意力,更多放在夏油杰其中一只手握住的奇怪立方体上。

“随你怎么说,大家总归有各自坚持的想法,我并不会强求他人的同意,也不指望所有人都能理解我如今坚持的[大义]。不过,我们闲话聊得也够多了。”

注意到对方已经注意到他手中的[狱门疆],夏油杰同样不再继续闲聊,转而将它抛在羽取一真的身前。

“[狱门疆·开门]。”

由裂开的立方体四角拉扯着延展而成的血肉扭曲,干瘪,仅有正中央的偌大眼球宛若被订书钉固定着强制睁开,淌着血泪与羽取一真对视。

这是什么东西?咒物?咒具?

羽取一真在心底困惑皱了下眉毛,但他也清楚这肯定是夏油杰用来对付他的某种道具,下意识就要在掷出[业双]的同时先拉开距离——

“我知道你藏得最深的那个秘密,羽取。”

夏油杰忽然出声,“关于你爱着五条悟的那个[灵魂]。”

灵魂?秘密?莫非夏油杰知道了他其实早在一周目就爱上悟的事情?

羽取一真的身形一顿——在此刻瞬间飞掠过脑海里的,是他在当加茂家主时与悟度过的、那段仅剩他还记得的回忆。

见面、求婚、送礼、结伴、同居、交心、相爱……最后则是,离别又重逢。

只这一刹那,这个展开的立方体便已悄然消散。

紧接着,这些扭曲而猩红的血肉自羽取一真的体内再度长出,将他牢而坚固地钉在原地,再也无法动弹半分…!

“……?!”

羽取一真挣扎了下,发现技能界面全部都变成无法使用的灰色状态——甚至连退出游戏的选项都被锁定了!

那柄[业双]也自被束缚的掌中滑落在地,滚了一圈后,被终于朝他靠近的夏油杰俯身拾起。

“你真的很难对付啊,羽取,比五条悟还难对付。他好歹会顾忌其他人的死活,而你除了五条悟以外,什么也不在乎。”

听完夏油杰感叹的羽取一真没有任何反应,眉眼间是肉眼可见的极冷,连盯着夏油杰的黑瞳都是幽深的,宛若无光无声的死寂深海。

“你在诓我。”

“倒也不是完全骗你,”

封印羽取一真的计划很顺利,夏油杰让那只能储物的咒灵吞下[业双],心情不错的随口解释道。

“真人触碰过你的灵魂,发现那是一团燃烧的火焰,与所有人都不同,它甚至还因此遭到了反噬……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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