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圣炎的种子与质疑之声

圣炎灵狐进化完成时散发的纯净光辉，如同黑暗中点燃的灯塔，即便有空冥史莱姆的空间屏障隔绝，那源自生命本源跃迁的独特波动，依旧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观星塔精密监控的能量场中漾开了细微却无法完全掩盖的涟漪。

几乎在光芒敛去的瞬间，刺耳的警报声并未响起——这得益于空冥史莱姆事前的隔绝和文夙然对监控法阵的了解——但观察室厚重的金属门外，已然传来了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以及能量检测设备运行时特有的低频嗡鸣。

文夙然强撑着几乎虚脱的身体，扶着墙壁艰难站起，迅速将耗尽力量、变得只有拳头大小的空冥史莱姆收入怀中隐藏。她看了一眼禁锢舱内那只优雅美丽、正关切地望着她的圣炎灵狐，眼神交汇间，无需言语，彼此已明了心意。

“咔嚓——”

观察室的金属门被强行开启，滑向两侧。门口出现了数道身影。为首的是面色冷峻的厉教官，他眼神锐利如鹰，瞬间扫过一片狼藉、能量气息混乱却异常“干净”的室内，目光最终定格在破碎的禁锢舱和舱内那只散发着温暖神圣气息的陌生狐类宠兽身上。他身后跟着两名全副武装、散发着肃杀之气的守卫，以及一位穿着白大褂、手持便携式能量分析仪、满脸惊疑不定的研究员。

“文夙然研习员？”厉教官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解释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这只宠兽……是怎么回事？”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落在圣炎灵狐身上，带着审视与难以置信。作为高级研究员，他自然能感受到这只狐类宠兽身上那股纯净而强大的光明与净化之力，这绝非普通进化所能达到，更与之前监测到的高浓度污染能量反应格格不入。

文夙然脸色苍白，气息微弱，但眼神依旧平静。她早已准备好说辞，或者说，是部分事实。

“厉教官，”她的声音带着虚弱，却条理清晰，“我按照规程前往训练室，途经附近时，感知到这个观察室内能量异常暴动，濒临失控。担心引发更大事故，我擅自进入查看，发现禁锢舱内的实验体……就是它，”她指了指圣炎灵狐，“正处于极度痛苦的异变过程中，污染能量与它自身的火系本源发生剧烈冲突。”

她顿了顿，仿佛在回忆惊险的一幕：“禁锢舱即将破碎，情况危急。我只能尝试引导我的空冥史莱姆，利用其空间能力，暂时稳定住失控的能量场，并尝试……分离部分过于狂暴的污染能量。”她省略了“虚空凝魂精华”和灵魂之歌，将功劳大半推给了空冥史莱姆的空间特性，这虽然惊人，但尚在观星塔对“稀有空间系”的认知框架内。

“在能量冲突最激烈的时候，它……它似乎激发了某种深层的潜力，完成了进化，并且……不可思议地，将体内的污染能量净化了。”文夙然最后说道，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与一丝“我也很惊讶”的意味。

那位手持能量分析仪的研究员立刻上前，仪器对准圣炎灵狐，屏幕上数据飞快跳动。他的脸色从惊疑变成震惊，失声叫道：“不可能！污染指数归零！能量属性……稳定，光、火双系，带有极强的神圣净化特性！生命体征平稳强健！这……这完全违背了‘蚀骨之影’项目的实验数据模型！”

厉教官眉头紧锁，盯着文夙然，又看看那只安静蹲坐着、赤金眼眸清澈见底的圣炎灵狐。现场痕迹确实符合能量冲突后又被强行稳定的特征，那只空间系史莱姆也的确有创造奇迹的可能。但……净化深渊污染？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观星塔投入无数资源都难以解决的难题，竟然被一个初级研习员和她的宠兽误打误撞解决了？

“你可知，擅自进入机密观察室，干扰重要实验项目，是何等严重的违规行为？”厉教官语气森然，试图施加压力。

“我明白。”文夙然微微低头，态度恭顺，却话锋一转，“但当时情况危急，若能量彻底失控爆炸，恐怕不止这间观察室，连带附近的几个实验室都会受到影响。我认为，阻止更严重的破坏和可能的人员伤亡，是首要考量。至于实验体……它活了下来，并且似乎……变得更强了。这难道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成功吗？”

她的话语合情合理，甚至隐隐点出了观星塔某些实验可能存在的安全隐患。

厉教官一时语塞。他无法否认文夙然可能阻止了一场事故，而一只能够净化污染、潜力巨大的全新进化形态宠兽，其价值远超一个失败的实验体。

就在这时，一个温婉中带着急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厉教官！听说这边出事了？文夙然同学没事吧？”

柳如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快步走了进来。她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圣炎灵狐身上，那完美的温婉表情瞬间凝固，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根本无法掩饰的震惊、贪婪以及……一丝极其隐晦的怨毒！

她认得这只狐狸！或者说，她认得它前身的那只火绒鼠！那是她负责的“蚀骨之影”子项目的重要样本！她投入了无数心血，使用了多种禁忌催化剂，就是为了观测其在极端污染下的异变过程和数据，为她的研究提供关键支撑！

可现在……它竟然进化了？！进化成了如此完美、如此强大的形态？！而且，那股令人心悸的纯净光明气息，让她体内那股隐藏的力量都感到了本能的排斥与不适！

这怎么可能？！是文夙然！一定是她搞的鬼！

柳如烟几乎是瞬间就确定了这一点。她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与嫉恨，脸上迅速换上了一副难以置信的惊喜表情：“天啊！这……这是那只火绒鼠吗？它竟然……竟然进化得如此完美！文同学，是你救了它吗？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她走上前，似乎想靠近圣炎灵狐仔细观察，语气充满了“真诚”的赞叹。

然而，一直安静待着的圣炎灵狐，在柳如烟靠近的瞬间，猛地抬起头，赤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凌厉与厌恶！它周身温暖的光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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