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苏臣,我不要喜欢你了
“要我说,还是算了。”
“也是。”
男人背在身后的手垂下酒瓶。
女人瞳孔骤缩。
她不服气地攥了攥拳头,但也没有说什么。
“曼曼。”
“做什么。”
“放弃吧。”
“放弃什么?”
女人脱口而出。
放弃组织,放弃杀夏兮野,还是放弃他?
“全都放弃,不要继续了。”
苏臣将带来的酒瓶放到林曼曼木屋的门口。
“为什么?”
女人倔强的脸绷紧着,咬牙看向他:
“凭什么?”
“因为我是叛徒。”
“我会把你害死。”
摄影师从后面追了上来,将镜头对准他们两个人。
林曼曼转移视线,只剩下一脸的落寞。
说的话像是在回应苏臣,又像是在故意避开着什么:
“好啊,我放弃。”
“我不要再喜欢你了,苏臣。”
我是林曼曼,是一个普通人。
我的爸妈很爱我,她们也都有着自己的正常工作,供我的生活。
我在一个被温暖包裹的巢穴里长大,从幼儿园,到小学、中学,大学,我感受到的爱从不比任何人少。
当然,我也学了很多兴趣班,音乐、美术、写作、武术…父母对我穷尽心血,我也对其中几样学得其乐无穷。
在每个阶段,我和所有人一样,都有相应的朋友,认识不同的人,有人喜欢我,有人讨厌我,但她们对我的任何的感情都没有到多极致的程度。
我没有出现过任何意外事故,我的父母现在也健在,我的家庭其乐融融。
我的性子稍微有些尖锐,但有人会容纳认可我,也不乏有人厌烦受不了我。
正常的身高、体重、学历。
也许在写作上有一些自以为能引以为傲的小天赋,可照样也被埋没在四处都是金子的世界里。
我这一眼能望着头的生命,被旁人羡慕夸赞的平稳生活,却将我日日夜夜折磨。
没人看得出来,我被野心滋养。
我的尖利性格埋藏着我的不甘心,伏葬着我永远没拔过尖的痛楚。
大四那年,我被一家出版社看中,我以为自己在毕业即失业的高峰期拔得头筹,可世事难料。
我被主编和老同事打压,写出来的稿件被打回一版又一版。
新人的名号被戴在我的头顶,似乎意味着我要朝每个比我位更高权更重的人低头哈腰。
那些写出来后让我感到愉悦骄傲的文字,变成垃圾在可以随意妄评的读者嘴里被吃干抹净。
他们说,这是正常的。
我真是受够了“正常”这个词。
别人的实习期,是我的离职日。
我要写书。
爸妈不懂我,可我说过了,他们爱我。
就算我选择了不正常的生活,不够稳定的工作,踏上不稳定的泫然洪波,他们也爱我。
离职那天。
从未和我说过话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编辑找上了我。
他给我递了个名片。
“如果你想有所作为,就联系这个号码。”
我犹豫地接下,思考着我是否真的在这个出版社里见过这个人。
日复一日。
我写的书像石沉大海,理所当然地掀不起一层波浪。
没有谁会给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作者买单,而我的耐心如锋利的刀,早已无法忍受顿顿割刮我的磨刀石。
第一次想去酒吧沉沦自我的那个夜晚,我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将注意力转移到眼前性感的□□和热舞的荷尔蒙中。
我急切地拨打了那个电话号码。
“你是作者?”
那边的声音很明显经过了变声。
“可能..还不算。”
我有些尴尬。
“噢,”
那头轻笑了一声:
“那就是,即将成为大作家的写手。”
我有感到我的眼睛亮了亮。
“你,你是说,我可以成为大作家?”
“那是自然。”
那个声音非常笃定,仿佛有种魔力,让我心甘情愿相信这一切。
我来到了与这个神秘人约定的地方。
ta看起来没有我想象中那样凶猛魁梧,相反,ta裹着黑色的大衣,体型看起来却如此气质修长。
只需这一眼,我就认定这是我数年以来想成为的那种人。
“你的推荐人和我说,你学过武术。”
那人慢条斯理,上下观察着我。
我想到那个三十多岁的男编辑,他似乎负责一些人员调动,而我的简历上恰好的确写了武术这一兴趣爱好。
“是。”
话音刚落,那人一个手刀劈来。
我迅速退后,用手臂堪堪接住,竟然还是个不小的力气。
ta的手放下来。
“以后,你就是我们的‘猎人’了。”
“什么?”
“欢迎加入‘猎’,孩子。”
那人的脸并没有露出来,但我能听出来ta蒙面下隐隐约约的笑意。
“我并没有说要加入你们。”
我十分不解。
“你当然要加入我们。”
“你在组织里的成就,决定我会把你捧成怎样一个万众瞩目还是默默无闻的作者。”
我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我能够很清楚听见自己雷鼓般的心跳声,那是我距离扬名立万第一步最近的距离,我当然要激动兴奋。
我才不管他们要我做什么,我说过了,我受够了普通平凡的生活。
远处一个陌生的身影走过来。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
破旧工厂里还有一盏残存的路灯,他仰着头,神色清冷地站立在我面前,身后是那根孤灯。
吹在他身上的晚风连接起我不清不楚的神经。
“这是带你的‘棋手’,代号‘狐狸’。”
男人伸出手:
“你也可以叫我的真名,苏臣。”
我当时还停留在即将成功的激动情绪里,苏臣的脸庞忽然对我泛起一阵笑意。
心脏从那一刻起不再听我大脑的指挥,只顾疯狂跳动,像是要在短时间内将我多年以来未上升的激素给调到更高的阈值。
我分不清那时的心动是因为苏臣还是因为成名前的夜晚。
“苏医生,你当心理医生工作很多年了吗?”
“还好,两三年。”
“遇到的奇奇怪怪的病人是不是特别多?”
“我通常不会用‘奇怪’来形容我的病人。”
“不过有意思的病例也是有的。”
“什么病例呀苏医生,方便说给我听听吗?”
“是不是有很多失恋的漂亮女孩子都会找你?”
“她们经过苏医生的治疗后是不是都走出阴影了?”
男人站在逆风口,在夕阳西下的玻璃窗前对他疏离地笑了笑。
“林小姐似乎对我的工作很感兴趣,你也需要我的治疗吗?”
我站在原地愣了愣。
这个男人的瞳孔是浅色的,这样的眼睛似乎对谁都深刻不起来。
那样淡薄却又温和的样子却让我心脏疯狂跳动。
“好啊,苏医生,如果你方便的话。”
他是一种命定的男主。
但是不是我的,我不确定。
写的书越多,我好像就会越清醒。
然后带着无比清晰的脑袋堕落进对他无可救药的爱里。
他教我看穿人心的技巧,教我组织里为人处事的规则,告诉我野兽吞噬羔羊是天理,告诉我万事不要逞强要以保护好自己为中心。
他在我第一次做任务时与我一直保持着联系,我听见他冷静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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