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映桥记得小时候,她总爱趴在门缝里喊俞津杨去乡下捉小龙虾。俞人杰就站在客厅里,那时他两条腿都还在,高大又稳稳地立在地上,从小没有见过父亲的她,特别爱光明正大地打量他,因为可以借此来想像她父亲的样子。
俞人杰对着镜子站那自个儿打领带,打完出门见她在门口趴着,会色厉内荏地警告她:“出去,小鬼,不许进我家。”还用脚在门口划拉了一条三八线,示意她不准越过这条线。
俞津杨下楼看见,说他幼稚。唐湘厨房出来,也说他幼稚,他自己倒不以为然,乐呵呵提着公文包上班去了。
尽管是这样,李映桥的小画城父亲排行榜上,俞人杰还是第一名。她当时把头昂得高高的,站得笔直,腰杆子比旗杆子还挺,眼神却凶狠地目送他离开。
俞人杰讨厌她,她还给他第一名,她自认包青天在世不过如此。
只是她没想到,与三八线一同消失的,还有俞人杰的那条腿。
屋内暖黄的灯光铺在地板上,像被打翻了一锅热油,沸腾地流淌一地,也滚烫地让人无处下脚。她在这住了快两个月,第一次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俞人杰说进来,其实比小时候那句出去更让她觉得刺耳。
她喉咙哽塞,下意识揉揉甜筒的小脑袋,对俞人杰说:“俞叔,我……”
“别你了,杵门口不像样,进来。”
唐湘叫了声甜筒,下一秒,李映桥手臂被人猛一拽——
穿着花裙子的女孩简直唐湘翻版,和小时候拎她回家洗澡一样,不由分说地,力气大得惊人,硬生生把她拖进那沸腾的油锅里。脚踩下去,才知道原来小孩打翻的并不是热油,是流着黄的糖心蛋,地板是温暖的,唐湘的眼神也是。
“真行。”唐湘连说了三个真行,一边说着一边把茶几上她昨天吃剩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速食面扔进厨余垃圾桶里,“你俩真行啊,他去比赛,你就给自己吃泡面啊?哪能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真行,我刚开冰箱,怎么吃过的薯片还往里面塞,你俩真行。”
那包薯片是俞津杨走之前一晚塞的。她当时因为海报的事儿笑他一晚上,在客厅茶几上写当天的工作报告,李映桥想想还是觉得好笑,敲一会儿键盘就回过头去逗逗她的小猫。
俞津杨那会儿正在沙发上看breaking的国际赛。被她逗烦了,冷着一张脸,二话不说劈手夺过她当时还在啃的薯片往自己外套怀里随手一塞,然后俯身过来堵她嘴。
两人索性接了个黄瓜味的吻,她轻勾慢咬,舌尖同他纠缠,唇齿间喘息逐渐浓烈。男人注意力很快被转移,结果被她声东击西,薯片被压了个稀碎,李映桥赶紧倒了一半在自己嘴里,故意大口大口嚼给他看——
跟小时候让牙医检查蛀牙的模样,乖乖大张着嘴,让他检查,吃完啦,啦啦啦。
俞津杨当然被她气得哭笑不得,剩下半袋说什么也不肯再让她得手,藏了好一会儿。任凭李映桥怎么亲他,舌尖怎么同他缠绵地勾吻,他都不为所动,最后她手指还不安分地钻进他的裤兜里,不由分说地直捣黄龙,擒贼先擒王,一把就给他抓住。
“……你!”他瞬间愣住,气笑,“你给我松开。”
李映桥不撒手,手心发烫,还敢逗他,问他老狼老狼几点钟。
“李映桥,你是不是有病。”俞津杨被她彻底气无语,剑眉星目一张脸,黑得却像个锅底。
“薯片还我,最后半包,吃完了,我就不惦记了。”
“张开嘴巴我看看,溃疡好了没。”
一看没有,那个凹陷的小白坑反而有愈渐扩大的趋势,他更铁了心不给,用外套一把将人裹住,手掌忽然覆握住她的手,交叠在一起,潦草地动了两下,眼神却直直盯她,“继续吗?”
李映桥心口蓦然颤了颤,眼睫毛垂下,在眼睑投下一排阴影,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他反握紧,带动着她一点点动作,然后鼻尖贴在她的耳廓,怎么不继续了?于是她慢慢跟着他动,仰头又去吻他,他呼吸迅速发烫,唯有舌尖那一点凉,最后他难得欠揍地在她耳边低声说:那也不给,这样也不给,你找不到的。
她真找不到,因为她从来不开冰箱,以前自己家冰箱偶尔还会往里头塞几瓶水,现在房东一日三餐都喂到她嘴里,她当然不记得开冰箱。
这会儿屋内几人各司其职,气氛倒也没想象中尴尬,只见唐湘把茶几上的东西收完出来,给俞人杰放脚,俞人杰毫不避讳、专心致志地拆自己的假肢,甜筒正拿着他拆下来的假肢,给自己的玩具火车头充电……
“差不多得了,你别给我充没了,这儿没轮椅,你让老爸等会儿抱着腿跳回去吗!”俞人杰架着腿刚说完,大咧咧转头看一时怔住的李映桥,“坐啊。”
这谁坐得住,太魔幻了,她都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比较合适。
俞人杰从前觉得李映桥没心没肺,这么一对比,还是甜筒更没心没肺一点,他残腿放在沙发上,大咧咧地把那条好腿架在茶几上,说:“习惯了,母女俩一个赛一个,你唐阿姨有次在路上还让我把腿拿下来,我说干嘛,她说手机没电了,没拿我当烧烤架子,我都谢天谢地了。”
话是这么讲,他自己也玩得不亦乐乎。有时候看路边捡垃圾的老太太踩易拉罐踩得费劲,他走过去磅磅两脚,给人踩得扁扁的,丢下一句“不用谢”扬长而去。老太太感恩戴德,每次看见他都要给几颗水果,他也吃,虽然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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