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听沁苑,紫陌便松了口气,像是大难不死般说。
“姑娘,你总算是回来了。老祖宗派人催你前去鹤寿堂。”
说到此,顿住话,紫陌贴在木楠芷身边,凑着脑袋,小声密谋,“李叔说他今晚前来见姑娘。”
“我知道了。”
声音疲倦不堪,像是大年三十强行守岁后的反应。
此时木楠芷不想与人交谈,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好好厘清付羡竹的意思,但今日的寿宴还未结束,如今前来催人,太奶奶必是有事。
于是按着额头,告诉紫陌,“我现在就前去。你好好歇息,今晚还需你。素尘随我前去就可。”
前往鹤寿堂的路上,木楠芷低着头,从旧往支离破碎的记忆中寻找付羡竹的身影,思考他今日所说之话的意图。
对于这位幼时相熟如今却又生疏的表哥,木楠芷脑海里现只存有零星的记忆碎片,模模糊糊记得他性子温吞,从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起伏的波澜。
他就是冬日固住的湖面,可却不是刺骨寒冽,反而是照着弯月,映着春柳。
幼时自己淘气惹祸,有时害他被责罚,他面上都无任何变化,只规规矩矩认罪领罚。
唯一有什么特殊的是他很喜欢黏着兄长,常常与兄长“厮混”。
兄长给她买的糖葫芦,他也要一份;兄长教她骑术,他也要凑上去学。
好似她的兄长是他一母同胞的哥哥。所有关于他的记忆里都有着兄长的身影,好像两人如影随形。
自己幼时也黏着阿兄,像是要长在阿兄的怀里,总是缠着阿兄抱。阿兄无奈地抱着自己,抱累了,就让他抱着自己。他先会偏着头,表示拒绝,自己就会扯着阿兄的袖子不撒手。于是就不了了之。
父亲还说过玩笑话:“虽然青哥儿没有亲弟弟,但是比南枝这个亲妹妹还要亲上几分。”
而他私底下对自己也带着莫名其妙的不善,不准自己打扰阿兄,还会学着兄长的口吻,训斥和管教自己。
一直觉得这位表哥很古怪,很神经,莫名其妙,乱七八糟,以至于有段时间自己怕遇到他都会绕路走。
可偏偏自己总是和这位表哥起偏执,有争吵冷战无数,甚至自己还动过手。可最终都是兄长安抚好自己,两方赔罪。
如今想来其实他一直未动真格,在让着过去那个不懂事,又骄纵的自己。
可他今日却说要娶自己,真是太古怪,太荒唐了。
自己的婚事必有自己做主,不会像母亲般不由人,会谋划一个好出路。
鹤寿堂里,木楠芷一眼望过去,只见付家老祖宗高门喜笑颜开,还有几张她眼熟的面孔。
其中就有林博挂在嘴边的穆王妃,一张玉面脸,尽显和气。还有裴家的当家主母,木楠芷的目光对上裴夫人的视线,她忙得垂首,向老祖宗和满屋夫人行礼。
穆王妃拉过木楠芷的手,笑着对付家老祖宗说,“柔丫头,出落得愈发水灵,我呀盼星星盼月亮都想有个阿柔般的女儿。”
旁边的夫人哈哈笑着打趣穆王妃,“你膝下都有两个那么好的儿子了,还惦记宁昭郡主这么俊的姑娘。可让我们剩下的如何办呀?”
屋里人都笑出声,纷纷细细打量起木楠芷。
有说气度好的,有说模样强的。
木楠芷明白太奶奶的用意,希望自己多在她们面前露脸,虽不说交情多好,至少混脸熟,日后说话行事也更便宜。
可是她与裴夫人的善缘是结不下的。
付家老祖宗招呼木楠芷上前,坐在身侧,拂过她鬓间碎发,对着裴夫人打起玩笑。
“阿柔幼时淘气,惹出不少事。两家隔得近,必是闹得你烦,今日我这个做长辈的要她好好向你赔罪。”
何嬷嬷将一木盒呈上来,付家老祖宗一边说,一边交给裴夫人。
“这是禅然大师亲手抄写的佛经,里面也有大师亲自做注。你平日吃斋念佛,我这老人家也读不下去,还是送你好些。”
禅然大师是举国闻名的大师,但素来喜静,达官贵人重金求见,也置之不理,但却为一众佛徒和布衣百姓念经解惑。他的经书可是难求,有价无市。
透过这话,裴夫人知道付家老祖宗的意思是把往事轻轻放下,毕竟都过去好几年了,宁昭郡主父母双亡,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裴夫人褪下手腕处的玉镯,戴在木楠芷腕间,言语带笑。
“宁昭郡主哪是老祖宗说得这般,小时候可讨人喜欢,我膝下只有玦哥这一个孩子,他从小体弱多病的,那才是让我操心不止的。要是有阿柔这般的小棉袄,那我不知有多高兴。”
又慈祥地望着木楠芷,浅声说。
“今日没有备礼,不过我这手镯水色不错,你必是见惯了好东西,不差这一两件的,可别嫌弃这个。赶明日我再给你备个好的。”
木楠芷惶惶推辞,还是付家老祖宗放话才接过道谢。
与鹤寿堂的热闹相比,郁离堂却显得愈发孤寂冷清。
付羡竹脸上的茶水匆匆拿锦帕擦过,但衣裳上的水渍还未处置。
手下人隔着门板,向他禀告,“适才主子和表姑娘交谈时,崔将军来过,站在廊下不一会,却又匆匆离开。”
“你先退下吧。”
付羡竹让仆从退下,口中呢喃着。
“崔玠、崔玠。”
他想着自己今日和他一同看见芷妹妹与林博私下相处,虽说他不是喜欢嚼舌根的人,但关系到芷妹妹的声誉,还是得传个信,让他守口如瓶。
可仍困惑着木楠芷如何看得上林博那呆鹅。
她从下在富贵窝里打转,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身边多的是好儿郎,有她探花郎的父亲,温和谦逊的兄长。虽赵家家风不正,赵恪靖为人倒也不差,这么就会看上林博。
林博除了家世简单,就没有任何优势了。
他答应过木宁青要护好他妹妹的,这婚事他自会好好替芷妹妹好好择选。
一脸冷然,付羡竹起身,给崔玠致信,托手下立刻送到崔府。
“亲手交到崔将军手里,不得有误。”
拿到付羡竹派人送来的信笺,崔玠看着这硬朗的字迹,上面写着招待不周,来日再约。
可看到后面写的内容,希望他不要把今日所见传出去。
信笺的一角已然被握皱,崔玠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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