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并不在意后辈的面子,直接挑明了苏更阑和万尧清之间的另类关系。

此次万尧清北上的时间是他私自更改的,即使理由听起来挑不出错,但真实原因又怎能瞒得过慧眼如炬的亲爹?

老将军十分清楚至少有三成原因与苏更阑有关。

三成,已经很多了。

对于一个需要在战场上全神贯注的将领而言,三成杂念已足够自我毁灭。万氏绝不容许这种情况出现,所以老将军找准时机派人把苏更阑请过来。

“待战事有了定论,再议其他。”老将军的眸中滚动着平稳而深沉的警告之意,苏更阑无话可说,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

“听闻苏东家不仅擅长经商和手语,还喜欢练字,此处有万卷书和取用不尽的笔墨纸砚,足够您修身养性了。”把苏更阑骗来的那个小士兵已经换了套衣服,现在看起来像是老将军的侍卫,“我会定期来给您送消息的。”

苏更阑紧紧盯着侍卫的脸,脑海中幻想着自己打爆他狗头的场景,可现实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下人们恭顺的离开,看着书楼的门重新阖上,然后无能为力。

他烦躁地挠挠头,谁能想到他有朝一日还得面临“婆媳关系”性质的难题?

虽然烦,但他没有丧失思考能力---他们肯定会发现自己不见了,然后来找老将军周旋,那现在就没必要焦虑。

望着桌上摆放整齐的笔墨纸砚,苏更阑忽然之间还真产生了修身养性的想法。他自己都觉得这想法荒唐。

苏更阑想起自己曾经在北街的独栋小宅子里疯狂练字的日子,怀揣着某种感慨之情,他写下了

【尧天舜日】

【海晏河清】

现在和那时的想法一样,希望聋哑人免遭歧视、希望可怜人衣食无忧,希望世间少一些战火。所有的希望都汇聚成了这八个字,汇聚成了万尧清的名字。

苏更阑就在思绪翻飞的状态下练字,足足练了半个多时辰,直到手腕感到酸痛时才不舍得地搁下毛笔。但是没搁好,毛笔掉在地上咕噜噜滚走,来到一排书架前停住了。

墨汁在地上滑出了一条弯曲但清晰的线,指引着苏更阑走过去。

俯身捡起毛笔时,苏更阑的余光忽然被一个沾了灰的卷轴给吸引住。

这是什么……

在一众干净整齐的书卷中,脏脏的卷轴格外突出,而且它的长相和形状都有点眼熟。

苏更阑不由自主的睁大眼睛、屏息凝神,“不会吧......”小心翼翼地将卷轴抽出来,再万分谨慎地打开它,结果和他预判的一样---居然是他二次穿越时自焚了的银杏古画!

-

小津很快查到了宁谦的下落,着急地跑回来找苏先生汇报时,却发现院子里不见人影,喊住侍女一问,得知苏先生一早就去了军营大帐且至今未归。

小津没有多想便抬步动身,忽然被屋内传来的一道声音给叫住了。

“你要去哪?”

小津的第一反应不是回话,而是:“师父,您怎么能私自进苏先生的卧房呢?”

阿炎面色沉静,“苏先生近日是不会回来了,劝你别白费功夫。”

“什么?!”小津预感不好,“苏先生出什么事了?”

“没出事。” 阿炎迈下台阶,来到徒弟面前,“苏先生在老将军那里,在主城内最安全的地方,没人敢害他。”

在听到“没人敢害他”这几个字时,小津瞬间意识到什么,“老将军为何要软禁苏先生?”

阿炎拧眉,厉声斥责:“注意你的言辞!”

“小津,自从你跟着苏先生以来,言谈举止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小津愤愤道:“师父!”

师徒二人似乎都有话说,因为他们同时想起了一桩往事,但谁都不敢先揭开。

小津深呼吸了两次,攥紧拳头,默默按捺心中不平,“自打苏先生入府之后,他就不让我守那些繁文缛节的规矩,要我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在师父口中的我是没规矩,但在先生看来,我这叫自在。”

“那你在我面前就得守规矩!”

“我不守!”小津义正言辞道:“先生说了,在亲近信任的人面前可以不用守规矩,因为他们不会害你的。”

一句话把阿炎直接怼了个没脾气,指着小津的脑门狠狠点了好几下但反驳不了。

“苏先生人好,我喜欢苏先生,所以讨厌一切为难先生的人。哪怕这个人是老将军。”小津把一根筋贯彻到底。气得阿炎的手握成拳头,猛捶了一把小津胸膛,“把你这口无遮拦的毛病给我改掉!你这话要是被老将军听见了就是掉脑袋的结果知不知道?!”

“我不管,掉脑袋就掉脑袋!用我的脑袋换苏先生活着出来有什么不好?”小津眼眶憋红了,“师父,我们辅佐将军府这么多年,我们太了解老将军了,他根本就没打算留苏先生全尸!”

阿炎同样情绪激动,呼吸变得很重,但第二拳迟迟没有落下。

是啊,此时此刻是软禁,表面上说等战局明朗了再放人出来,但这说法实际上就是个谎言,只不过是为了暂时稳住小将军罢了。

小津迫切而祈求的望着师父,“别人不知道,但你我二人知道,当年的苏军师就是这么被无辜牺牲的呀。”

“为何孟将军身边的苏阑军师忽然被派到了小将军身边,不就是老将军安排的吗?

为何他们在雪山中被困住后,老将军口中说着派援军过去但援军却迟迟不到?”

阿炎后背紧绷僵直,咬着牙驳斥:“那是因为队伍里有叛徒,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不是的。”小津冷笑,语速忽然变得慢下来,“那是因为老将军察觉了苏军师能影响小将军的心,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解救他们。”

往事迷乱,隐瞒至今,阿炎和小津在苏阑军师命丧雪山这事里都难辞其咎,他们虽非自愿,但间接当过帮凶,所以一直以来内心都有愧疚。

阿炎握紧了的拳头松开,握紧,又松开...恨不得把小津这张嘴给缝上,但又感恩这世界上好歹有一个陪自己共同分担愧疚的人。

那时万尧清还不够成熟,阿炎本是老将军的得力手下,被委派过去辅佐万尧清。小津是从暗卫营里被万尧清挑中的杀手,带出来后就让阿炎调教着。在一段时间里,他们同时效忠父子二人,但归根结底,他们更听老将军的。

他们都知道雪山奇袭之战的结果在最初就设计好了---将士们浴血奋战后全部牺牲,敌方阵营被摧毁,两败俱伤。

队伍里早就穿插着举世无双的玉骨死侍们,他们会全力保障万尧清脱身。而剩下的人,则都是必死的结局。但他们没有告诉小将军,更没有给苏军师透露过一个字。

他们效忠于心狠手辣的老将军,就没有资格违逆他的任何指令。

可是,苏军师真的对他们很好,没有把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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