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沈尚书看着前来找她的宋书,深深皱起眉眼。
“你说什么?你说你要将婚书换回来?厚朴,为师没有听错吧。”
这学子宴才刚结束,宋书交给她的婚书还没在她怀中揣热。她现在却说要换回来。
沈尚书看着这个一向老实沉闷的学生,不解的发出疑问:“厚朴,那日为师与你相商此事时,你可是满脸高兴的应了下来。如今怎么就突然变了卦?莫不是在耍为师不成!”
她瞬间沉下脸,语气也有些发寒。
“对不住,老师…”
宋书低垂着脑袋不敢看她。
主动将手中的婚书放到她书案上,“学生实在不是二公子的良配,您还是为二公子另谋佳妻吧。”
说完,她后退了几步,朝沈尚书深深鞠了一礼。
“那…学生就先告辞了。”
随即脚步匆匆离开了书房。
沈尚书连拦都未来得及拦。
宋书的身影很快便消失不见。
沈尚书气的将手掌砰一声按在桌案上,心绪久久不能平复。
到头来,却是白忙活一场!
“妻主,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生这般大的气?”
许正夫端着养生汤进来就看到她这副怒不可遏的模样。
他将手中的汤放下,缓慢踱步到她跟前:“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婚事搞砸了——”
沈尚书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露出书案上放着的婚书。
“那宋书不是很乐意这门婚事吗?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许正夫闻言忍不住皱起眉。
“难道…”他拄眉沉思道:“是因为姜女君的那枚手令?”
经他这么提醒。
沈尚书也陡然想起此事来。
她眉眼越发低沉:“我看八九不离十。定是那姜芷威胁了厚朴,她这才急急忙忙前来退掉婚书。”
“这个不知好歹的!”
沈尚书气的不轻,“厚朴哪里不好了,让他这般费尽心思。不去当正夫,难不成还想去当侍不成?”
“妻主消消气。您亲自教出来的学生自然是个好的。淮砚既然不愿意,我们再换一门亲事就是。也怪侍身……”
许正夫叹息一声,语气温温柔柔:“他刚从别院回到京城,自然是不想离开的。”
“哼,我看他就是个心思不正的!”
沈尚书余气未消,“他就是贪图荣华富贵,嫌弃厚朴。”
“去——”
她看着许正夫说道:“让那个逆子去跪祠堂,我倒要治治他的威风。”
许正夫闻言转身离开了书房。
他招来小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随即看着他朝静竹院的方向走去。
*
与此同时,前往皇城的主干道上。一辆马车悠悠朝前行去。
车厢内,元楚蘅靠在软枕上,瞥了眼姜芷:“不是去送那御史中丞家的公子吗?怎么,人家没请你过府喝一杯茶。”
“我这不是担心殿下嘛。”
姜芷嘿嘿笑了两声,插科打诨的将话题带过。
随即八卦的看向她:“倒是殿下今日和那沈家二公子又是搂又是抱的,殿下这是看上人家了?我看这位沈二公子可比那沈淮序强多了,长的也好看。殿下不如直接将他收了。正好也让那个沈淮序看看,殿下也不是非他不可。”
“你以为孤是你?看人儿郎可怜就收入府去。”
元楚蘅眼神嫌弃的看了眼她。
“孤东宫可不需要这种娇弱的生物。”
“我不信——”
姜芷笑的意味深长,“我瞧着殿下与那沈二公子很有缘分呢。”
她语气戏谑,让人听着生恼。
元楚蘅不耐烦的轻啧一声,直接赶人:“卫国公府到了,赶紧给孤滚下去。”
“好勒——”
姜芷一脸笑嘻嘻,起身掀开了车帘。
她正准备跳下马车。
身后元楚蘅突然又叫了她一声。
姜芷停住动作扭过了头,有什么东西兜头砸了过来,被她眼明手快的接住。
“你的东西,带走。”
元楚蘅冷声扔下一句。
姜芷瞧了瞧手中的手令,微愣了愣。
随即笑出了声:“这手令能帮一次,可帮不了第二次。沈二公子失了婚事,新的很快会再找上来。”
她悠悠说了句跳下了马车。
元楚蘅坐在车厢内,忍不住蹙了蹙眉。
马车在卫国公府稍作停留,很快又继续朝皇城深处走去。
行至宣和门时,元楚蘅突然喊停了下来。
时雨看着从车辇内出来的元楚蘅,有些讶异开口:“殿下,还未到东宫您怎么下来了?”
“孤的身子都要散架了,下来走走也无妨。”
她扔下马车径直朝前走去。
时雨见此也只好赶紧跟上。
两人步伐不紧不慢,穿过宣和门,正好要经过晚枫殿才能回到东宫。
说起这晚枫殿就不得不提一提这住在里面的主人,沅朝唯一一位皇子,宸玥皇子。
因沅皇只有这一个儿子,所以宠爱非常。可以说是被众星捧月着长大。
而这也造就了这位宸玥皇子任性刁蛮的性子。
“殿下,前面就是晚——”
时雨刚想着提醒元楚蘅。
话未落地,前方突然传来一道清亮的嗓音来:“太女姐姐,你总算来看我了——”
时雨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那道身影一蹦一跳的走了过来。
看到她后,眼眸又亮了亮:“时护卫,你今日也在啊。本宫去东宫那么多次,却从未碰见过你。看来有些缘分就是这样不期而遇。”
他掩着唇角轻笑了两声。
时雨勉强扯起唇角,朝他行礼:“…属下见过殿下。”
“哎呀,你怎么还是这般客气。本宫不是说了吗,喊本宫宸玥就行了。”
宸玥羞涩的看了眼她。
时雨被他看的一阵头皮发麻,只能将求救的眼神落在元楚蘅身上。
“宸玥,孤说了,时雨不行。”
元楚蘅总算开口,眼神轻飘飘看了眼他。瞬间让跳脱的宸玥安静了下来。
当初,元楚蘅初初回宫时。宸玥觉得她从他手中抢走了沅皇的爱,还找过元楚蘅的麻烦。
只是被元楚蘅整治了几次后,便彻底老实了下来。
如今整个皇宫,要说能治住他的人,除了元楚蘅再无第二人选。
不过说来也奇怪,宸玥怕元楚蘅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偏偏又总喜欢往她跟前凑。连元楚蘅都怀疑她这个便宜弟弟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太女姐姐,你今日这是去哪了?”
宸玥安静了几秒,耐不住性子问道。
“孤去了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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