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部队浩浩荡荡地从昭川正门驶出,一路奔纵岳山方向而去,虞荆坐在略显颠簸的车舆,眉头紧锁。
那晋赭王身边的男人究竟是谁?
为何会如此眼熟?
他脑子成了一团乱麻,但来不及多想,马车外的侍从已经吱声打断:“公子,晋赭王邀您同行。”
“哦,知道了。”虞荆应了一声,心道,总能想起来的,若实在不行趁机试探两句也是好的。
这么想着,他便换了车,登上前方那辆镶金马车。
车内晋赭王端坐在位,他身侧,那位男子抱臂斜靠着,两双视线同时落到他身上,虞荆下意识动作一僵,旋即说:“晚生虞荆,见过殿下。”
晋赭王微微抬手,眉眼间皆是傲气:“我请你来,是有话想问,听闻虞太守相当信任你,本王与孟先交好,因而也想问你一句,可有入仕的想法?”
虞荆有些愣神,而后说:“殿下,这是...何意?”
“自然是器重你呀。”张陏说,“就是不知你能否担当大任。”
“若是殿下愿意给晚生这个机会,晚生自当竭尽全力,替兄长和殿下分忧。”虞荆内心举棋不定,他搞不清这晋赭王究竟何意,只能硬着头皮顺着话往下聊。
“那么...”那小亲王似乎是闲扯,语气飘然,“昭川太守一位,你意下如何?”
虞荆登时心中猛沉一下,开始狂跳不止,他竭力露出一个不解的笑,说:“殿下,您这就有些说笑了,昭川太守乃是我兄长,与我又有和干系呢?”
虞荆因为内心不安,没有再言,晋赭王则是闭上了眼不愿多说,唯有张陏,原本像是没骨头般斜卧着的身躯微微坐直了,他理了理散开的衣袍,笑道:“瞧你们,这可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虞荆啊虞荆。”张陏一旦收敛了那份闲散的模样,就显得极为阴暗,他说,“你还真是让在下失望。”
“…什么?”虞荆觉得自打面前这二人从自己眼前出现的时候,他这心跳就没正常过,“你到底是……”
凌空一声鹰唳,在山谷幽深中荡气回肠。
马车猛然一停,虞荆的话音被横刀截断,他带着怒气回头质问:“怎么驾车的?”
车外,那人手臂一展,苍鹰准确落下,振动几下翅膀,他低声道:“事已成。”
“什么事已成?”虞荆急掠掀起车帘,迎面险些亲上一只硕大的鹰,吓得他整个人往后一倒,栽倒在秦祉脚旁,声音都在抖,“这是、什么?鹰?”
晋赭王神色骤然放松,他挠了挠头,呼出一口气说:“结束了?太好了,总算用不着再装。”
虞荆手肘撑地,听到此话,凉意瞬间从脚底蔓延全身,那晋赭王就在他头顶有了动作,他甚至都不敢抬头看去。
“还是看看吧,总归要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张陏的话跟索命的鬼一般,飘进了虞荆耳中。
恍惚之中,虞荆僵硬着,强迫上移着视线,而后,他看见...晋赭王摘下了象征身份的珠饰,收到了一旁的包裹中,说:“我从不带这些东西,因为上战场不方便。”
“这回能穿戴晋赭亲王的服饰招摇撞骗,也算是过足了瘾。”他居高临下,朝着虞荆虚礼道,“别部司马浮生,见过虞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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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面上冷风呼啸,码头往来行人络绎不绝。
秦祉披着大氅顶风而立,偶尔偏头咳几声,故作羸弱的模样,而后正色说:“你应该像我这样,哎,学一下。”
她手肘怼了怼柏萧鹤,柏萧鹤瞥她一眼,说:“殿下,戏过了。”
“你懂什么?”秦祉道,“虞仓寅伤势未愈,这江面上风这么大,病态是必须的,不然像你现在壮的跟牛一样,就算他们行动了派人来行刺,如何敢认你就是昭川太守虞仓寅?”
“快,咳两声。”她兴奋道。
“壮的跟牛一样”的柏萧鹤:“咳。”
秦祉:“……算了。”
远处运货商船正在搬运着一袋袋沉重的货箱,嘈杂的人群之中,隐约闪过不平凡的身影。
秦祉遥遥一指,说:“看那边!”
柏萧鹤顺势望去,目光所及之处不过是几艘船舶停靠在岸边,没等他出声询问,秦祉悄无声息的拉着他的衣袖防备着,给了他腹部一拳,力道不大,但也足够让他弯腰……不是咳,是差点吐出来。
柏萧鹤额头青筋一跳。
“哎呀虞太、大人!”秦祉连忙伸手去扶,看似关怀,实则低头的一瞬间,笑意从眼底溢了出来,她忍笑到,“您没事吧?”
柏萧鹤眼中被逼出水雾,冷眼睨她:“要不你来试试?”
说着,柏萧鹤手一抬,秦祉当即一避。
“大人你可小心些,这身上还有伤,可别严重了。”她眼疾手快,果断按下,“别闹了,有人来了。”
果不其然,刚刚那身影并非错看,人群中影影绰绰见几人伺机而动,目光若有若无扫视过来。
“太刻意了,这从哪雇的杀手?”秦祉微微摇头,“简直是刘阿斗的江山,白送啊。”
“你是巴不得我出事是不是?”柏萧鹤不动声色地将她手弹开,修长的手指在袖口中一勾一转,顷刻之间调出一把弯月匕首,他嘴角露出一道极浅的笑意,说,“殿下,让让,当心误伤。”
秦祉不明所以,狐疑道:“这几人身手不过如此,你在小瞧谁?”
“我的意思是啊......”柏萧鹤轻叹一声,“我怕我自己控制不住,将刀抡你身上。”
什么?
弯月匕首瞬间拔出,银光一闪,从秦祉面前飞过,幸而秦祉反应够快,只单削去一小簇发丝,她侧身避开,暗骂一声。
只见郁金色莲花团纹锦袍衣袂翩跹,衬得柏萧鹤长身玉立、俊秀挺拔,他手持刀柄,轻巧一挡,兵刃轻碰发出争鸣。
“呵。”柏萧鹤蔑视轻笑,环首嵌金片饰卷云纹,眨眼之间从那人脖颈斩过,血花星星点点散开。
而又一道剑气袭来,朝柏萧鹤面上逼近,他微微仰头,任凭剑端在眼前不过一寸的距离划过,带起一股厉风。
那几人似乎察觉到不对,面前这男子谈何体弱多病、身负重伤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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