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山险些被林云清这个笑晃了眼。
听见她话里隐含的夸奖之意,心间颤动。饱胀的情意快将他淹没,激荡的心绪充斥着整个胸腔,心亦是跳得飞快。其实这本不算什么,但他却又切切实实因着她的夸奖而感到欣喜。
张伯山轻笑一声,语气里带了点倨傲:“我自然不是那等不学无术之徒。而且你忘了吗,我答应过你的,要每日温书,将来好求取功名。既答应了你,我自当日日如此。于是看得多了,便也就知晓得多了一些。”
这不学无术自然说的是魏策,张伯山心中,魏策他只是个空长个子一穷二白的粗鲁野蛮人。
林云清并未注意到他话里有话,仍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张伯山,追问道:“那你识得多少种北番文字呢?他们的文字全部都认得吗?”
“其实也不是很多,”张伯山看着林云清,眼角眉梢俱是笑意,如此对着心上人崇拜的神情,自然也就起了点卖弄之意,他轻笑道:“不如这样,你从里面寻一个字,写在纸上给我,考教一番。”他声音中带上点温柔的纵容,顿了顿,继续道:“若我猜的不对,你就罚我。”
这句话就有点暧昧了。
但林云清等的就是这句,她脑中仍旧深深记着那玉牌上的图腾,早已有些意动,便引着张伯山说出这些话来。她没再犹豫,转身,笑着对小环的方向道:“小环姑娘,可否劳烦你取纸笔来?”
“哎!来了!”小环一边和文深讨论着画,一边竖着耳朵,打起十二分精神,随时注意着林云清这边的动静。此刻听见她喊自己,便扔下掌柜的,取了纸笔,忙送了过来。
递上纸笔,小环以眼神询问林云清。却见林云清对着小环眨了眨眼,并未多说什么。
转头将纸笔铺在一旁的矮桌上,对着张伯山道:“你不许偷看。”说罢,又对着仍眼巴巴站在一旁的小环道:“你也是。”
小环撇撇嘴,走得略远了些,开始假意整理书架上的书,实则她仍旧暗暗盯着张伯山。小环心中暗暗起誓,一定要替教主好好盯着这个人。
张伯山听见林云清这样讲,抿唇一笑,接着从善如流地将眼睛闭了起来,朗声应道:“好,我不看。”林云清只是不想让小环掺和进来,见小环离开,她也没管张伯山,直接提笔画了起来。
不消片刻,林云清将玉佩上的图腾画了下来。她将略想了想,从后腰抽出匕首,将纸一裁为二。
这图腾,或者说这字,原是分为上下两部分的,只不过离得很近,不易察觉。她以匕首裁纸,将一个字拆开了,于是两个部分便分别绘在两张纸上。
“好了。”林云清起身,拿着两张纸递给张伯山。本来上下关系的两个部分,被她一左一右地摆在了张伯山面前。
张伯山睁开眼,深深望着林云清。此刻她拿着两张纸,歪头等着他辨认的样子,分外的狡黠可爱。在林云清的眼神催促下,他终于看向这两张纸。
随后,皱起眉来。
张伯山沉思片刻,伸手接过这两张纸,对着窗外的光,细细看着。
突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张伯山眉头舒展,对着林云清摇头笑了:“云清,你又捉弄我。”
只见,张伯山将其中一张纸换了个方向,又两张纸上下交叠在一起。于是这本来被分成左右两部分的字,便又回到了上下的结构里。正是林云清玉牌上的那个图腾。“这样才对。”张伯山笑道。
他竟将字又好好地拼回来了,林云清神色认真起来,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
“这个字,是璟。”张伯山对着林云清道。
“景?哪个景?”林云清蹙眉,睁大了眼,神色认真地追问道。
张伯山笑了笑,拉过她的手,以手指做笔,以林云清掌心作纸,轻轻描绘。林云清蹙眉,待写完,她收回手,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竟是这个“璟”字。
她眼神一凝,抬眸看向张伯山,问道:“你确定?”
“自然。”张伯山点点头,脸上也带了点认真的神色,回忆起来:“我曾有一本比这更详细的北番通义,记录了那里的风土人情和文字。这个字不算冷僻,但却因为……”
说道这里,他顿了顿,“没什么,总而言之,这个字不常用。”
不算冷僻,但却不常用。璟……
林云清脑海中似有什么飞快闪过,但又有些抓不住。只能暗暗记下了这个字。
小环假装不经意地收拾架子上的书籍,却悄悄咬住唇,心里急得要死。刚刚那男人是拉了云倾姐的手没错吧,她没有看错吧?无礼!过分!
哼!小环恨恨地擦桌子,快将抹布挥出残影来。心中腹诽道:看着倒像个正人君子,怎么手这么不规矩?等着吧,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教主!
教主啊教主,你再不努力一些,云倾姐万一跟那人走了可怎么办啊!
小环恨恨地想着,手上更是加快了动作。
林云清拿着这本通义,给了小环一些铜板,与张伯山一同离开了墨云居。她在走之前还对小环招了招手,做了个无声的口型,好像是回见。
小环脸上扬着笑,送别了二人。可她却知道,自己都快急死了。
此刻她是再也坐不住了,于是等着午时一过,她忙和文深告别:“掌柜的,我有点急事,今日就不同你一起用饭了。”说罢,还未等到他的回复,便匆匆抱起桌上的卷轴,转身欲走。
文深心中有些不舍,看着忙前忙后找东西的小环,忍不住出声挽留:“小环,你……你不是想吃那家包子吗?你晚些走,我们今日去吃吧!”
“改日吧,文大哥,我今日真的有事,”小环匆匆留下一句,直接拿着东西出了墨云居,她走得急匆匆地,不像有假。
她清脆的声音传来,人已经迈步出了店门:“我走了啊!”随后便连背影也看不到了。
“好……好吧。”文深叹了口气,恋恋不舍地看向她离去的方向。
林云清和张伯山离开了书肆后,二人亦是别过,张伯山要回去主理撤店事宜,于是他们约好第二日同去府衙。
林云清也并未用饭,而是直接去了禄绸庄。
她抬头看着匾额,只见这家店仍旧没什么生意,仍是门扉紧闭。虽说从外面看不出有没有营业,但林云清却知道,里面是有人的。
她伸手,叩了叩门。只听得一阵脚步声匆匆而来,门也随之打开了一个缝。
掌柜的探出头,本想说今日不营业,然而待看清面前的女子,他又惊又喜,忙将门打开,把林云清迎了进去。
他今日仍旧穿得十分别致。一身鹅黄的衣袍,做了窄袖设计,十分利落,又用储褐色压了压,便少了那种年轻的浮气,只显得清爽。
即便是有些年岁的他,穿来也不是很出格,只觉得亲切。
林云清对这衣服感兴趣,于是多看了两眼。
“姑娘请跟我来……”掌柜的笑容满面,将林云清迎进了里间。
三莫教内。
经过一上午的忙碌,神殿前的人已尽数散去。小环连饭都未用,直接去往掌事神殿方向。她一路走,一路听香香聊起今日见闻,直听得她一愣一愣的。
二人一边感叹教主对大家真好,一边为着恶人受教训感到痛快。
很快,小环便到了掌事神殿附近,看着渐渐散尽的人,只余了几位教徒在做洒扫。
如今亲眼看到这光景,她更确定了,教主就是个大善人。于是暗下决心,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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