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不成器的逆子!”盛鸿哲震怒,和田玉茶杯重重砸在桌面,茶水震出几滴。浪费温蔓一番调解。

“除非你不姓盛!我才懒得管你!除非阿蔓有福,生下你这个孽障以后不曾亏损身子,还能再给我盛家添个公子!否则盛家的利益和荣辱,你责无旁贷!一毫也别想甩脱!不然你就给我回炉重造,重新投胎!”

“爸!你说我别带上妈!”盛堂眼中闪过一丝骄厉,“明日九点半开盘,股价会说明一切。你机关算尽想要得到的结果都会接踵而来,英国佬再不会置喙半字!”

他甩下这么一句,转身离开书房。

“你站住!”盛鸿哲短暂一愣,继而愤然喊他,“你以为靠耍点小聪明误打误撞从此就能屡试不爽了?在商界尤其搞融资最要不得赌徒心态,繁琐的市场调研都未必能摸清楚市场规律,焉能莽撞行事!”

却喊人不住,须臾盛堂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楼梯转角,走得潇洒无忌。

他蓦然忆起自己初出茅庐时也是一样无畏,一心要大展拳脚,好几次遭人陷害险些阴沟翻船,最终闯过难关,凭借的除了商人的敏锐,更有宁枉勿纵杀伐果断的狠绝。

生意场如独木桥,但这些话,他只能连同茶水一起,咽回心间。

第二日,股市开盘,盛氏股份于开盘之初呈现短暂低迷,十点开始一路暴涨。所有临阵脱逃、不支持盛氏红茶代销的中小企业在这一轮洗牌中,一夕之间尽数遭受重创,再难成气候。

盛鸿哲拿到股票交易所的一手消息,盯住上面盛氏短短几小时之内的盈利额,约略猜到盛堂做了什么。

他晦涩一笑,既有深感犬子天资绝伦青出于蓝的欣慰,又难免面对青年才俊不得不服老的憾然。

*

窗外阴雨涟涟,盛堂懒于出门,连剧院新上的舞剧都失去兴趣。

他上楼踱到盛鸿哲的书房,父亲照例一整日泡在商会,门锁着,他觉得无趣。走两步路过卧室,被褥让菲佣整饬得整整齐齐,母亲去花房修剪花枝,父亲的床头放着一本厚重的烫金硬皮精装本《资本论》。

他走进去拿起随手翻了翻,发现里面夹着一张名单,标题写着“民国二十六年广州大学端午茶会拟邀学者”。

盛鸿哲作为商界泰斗,四年前为自己的母校广州大学出资修翻修和扩建图书馆,使原先的校图书馆楼馆增加两栋,层高增加一层,馆藏量媲美港大。

他因此被校长实名推选为广州大学的名誉校长,参与过目一些学校行政上的大事。

譬如每年一场的端午茶会,借品茶之名促进校内学者交流,不失为学者拓宽人脉、在行政仕途铺路之良机。

盛鸿哲拟定茶会名单,其中自有一门学问,但密密麻麻的人名后经他手画下的“圈”和“叉”,永远是有利于盛氏的。

盛堂粗略地一扫到底,画“叉”者不被欣赏,盛氏无需与之结交,自然不在受邀之列。

他凭借还不算差的记忆力,注意到一个名叫“李徊”的人,未被划分在任何一个科系,名字排在最末,他印象中这个人连续好几年皆不得父亲青睐。

可他却在《广州民国日报》的自然科学版面见到过这人的名字。

当时他读罢一篇文章,作者鞭辟入里阐述冶金提纯的新技术,所面临的诸多困难,一一给出了建议采取的措施。在国内实属新奇大胆。

他无法描述读罢那篇文章时的心情,此时回想起仍记忆犹新,为作者的学识和眼界惊叹,更为之在矿冶学科高屋建瓴的发言感到热血沸腾。

中国之矿冶发展曲折,缺乏资金,缺乏技术,并伴有危险,投身研究者少,有建树者更是寥寥。

他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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