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唐梨偷偷摸到了清风殿。

“谁?”

一把刀出现在唐梨面前。

“是我呀!”唐梨吓了一跳。

“唐、唐宗主,您怎么在这儿?”柳伏连忙把刀收了起来。

“是你们阁主约我来的。”唐梨从怀里掏出酒壶,对柳伏晃了晃。

额滴个神,咱们阁主居然又约唐宗主喝酒!柳伏在心里呐喊着,脸上尽量保持着平静。

“既然阁主有约,那您赶紧去找我们阁主吧!”

“屋顶怎么上去啊?”唐梨问。

之前在繁城时,那个屋顶还是柳相拉她上去的,现在这个宫殿这么高,要怎么上去?

哇塞,居然还是在屋顶上!

“我送您上去。”

护卫就是关键时刻要派上用场!

柳伏这么一想,越发觉得自己责任重大,他一撩衣襟,单膝跪在唐梨面前说:“宗主,您扶住我的肩膀。”

唐梨依言而行,柳伏纵身一跃,拽着唐梨上了屋顶。

柳相正坐在宫殿拱顶上,在旁边放了个垫子,摆下酒壶和酒杯。看到唐梨,他转眸露出了微笑。

“我还想着下去接你,没想到柳伏就送你上来了。”柳相笑着说,“唐宗主,过来坐。”

“阁、阁主,那属下就先撤了。”柳伏不等柳相说话,连忙开溜。

“你这个护卫比我那些靠谱多了!”唐梨夸赞道,“我那个才傻呢!”

“我这个其实也不聪明。”柳相说着给唐梨倒了一杯酒道,“柳飞升。”

唐梨从怀里拿出酒壶说:“莫虚度。”

两个人不由得笑了。

唐梨坐在柳相身边,拿起酒杯轻轻饮了一口。

还是那清冽的味道,仿佛一瞬间将灵魂唤醒,饮在口中,暖在心里。

“你似乎对我的过去很好奇啊?”柳相笑着问道,“你就这么想知道?”

“呃,我也就是有点好奇。”唐梨不好意思的说,“也不是非要知道。”

是真的很想知道,但唐梨哪儿好意思说啊?

柳相只是笑笑。

“已经很多年没人听我讲这些了,你想知道,我可以都告诉你。”

柳相抬起头,看向了远方。

夜色已深,明月当空,星光仿佛触手可及。他面前是属于他的青云,青城就这样在夜幕中安睡着,平静的像一个婴儿。

“那大概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我娘亲还活着。但她身体不好,缠绵病榻已经很久。每天家里都要熬药,屋里屋外全都是草药的香味。”

“我是遗腹子,出生便没有爹。十几岁我便学会了熬药,学会了照顾娘亲,早早的就扛起了这个家。我们母子相依为命,依靠柳家祠堂的一点接济活着。”

“我是柳家的旁支,旁的很远的那种。大概我祖父的祖父的祖父和上一代阁主是堂兄弟。我们家在柳家属于边缘中的边缘,但我娘却给我起了个大名字。”

“原因很简单,老阁主嫡亲的后人、家主唯一的嫡子名叫柳君,相貌才华俱是顶尖,族内子弟无人能出其右;家主弟弟的独子名叫柳将,人长得高大威猛,性情直爽,尚武好斗,也是一表人才。”

“大家都说柳君会是将来的阁主,他的名字也是人主的名字。有将则有相,于是我娘给我起了这个“大名字”——柳相。她指望着自己唯一的儿子能够有些出息,给她争气。若是运气好,将来或许能够得到家主青眼,去柳君身边谋个要职,辅佐着未来的阁主大人,等他顺利继位,我便可一步登天。”

“但我却没有我娘期望的这么优秀。”

“我不算笨,但也绝不算聪明,在学堂里属于还不错但也不够拔尖的程度。我也不算特别强壮,弓马骑射都只能算勉强过得去。甚至我长得也只能算是清俊,算不得多么出挑。”

“我娘说不上失望,她只是一直劝我再努力些,实在不行,可以学着去跟族里那些嫡系子孙套套近乎,有些人脉,将来总能混一口饭吃。”

“可我连这个都做不好。我跟我娘一样,都是老实沉闷的性格,她在妇人堆里根本混不开,我也学不会像其他旁支子弟一样讨好那些贵人。”

“就在我十八岁那年,我娘亲的病越来越重。我决定离开学堂,去灵器堂打工干杂活儿,好去药阁换药。就是这个决定改变了我的一生……”

二十二年前……

“你就是新来的杂役?怎么看着这么单薄?能干重活吗?你站起来,走两圈试试,我看看你腿脚如何。”

总管打量着柳相,就像打量牲口一样,满是挑剔和不满。

柳相站起身,忍着不适走了两圈,他确实太单薄了,看上去比其他的杂役都要瘦弱。

“算了,凑合用吧。你去换身衣服,以后好好干活。”

从那天起,他就是灵器阁的杂役了。

娘亲还在家里等着吃药,柳相知道,自己要好好工作,拿点微薄的报酬,才能给娘亲拿药回去。

他本来打算平静的度过这段时光的。

然而柳相不找事,也总有事情能找到他头上。

青云阁最善于铸造灵器。这世间除了五大灵器拥有神格,由神力铸成,其他的灵器多为青云阁所出。越是高阶的灵器器魂更为强大,炼器时也需要付出更多代价。

炼器所用的地炉每年只开一次,能炼成多少全看天意。柳相十八岁当杂役的那年,地炉又开,他娘叫他去看看热闹。

她说:“难得碰上开炉,为什么不去看看?或许有挑剩下的灵器,能够分咱一个呢?”

好运是没有的,祸事却落到了柳相的头上。

地炉不是一个,而是一排,开炉时人虽多,但各自守着不同的地炉,倒也不算拥挤。柳相来回看了半天,没什么目标,专往人少的地方去,便越走越深。

最头上那个地炉已经开了门,不知为何没人守着。柳相便好奇的凑上去,探头往里看。

后面有点动静,他往外走了两步,身后似乎没人。明明很安静,随后他却听到了瓷器碎裂的声音。

“是谁?”

不明所以的回头,柳相只看到火光消散。地炉里头搁着的本该是两个瓷瓶,其中一个已经不能算是瓷瓶了,完全破成了碎片。

年轻的小子傻了,一动没动。过了一会儿,有人跑了过来。

“云瓶怎么破了一个?”守炉人指着柳相说,“是你打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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