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二喜虽然失血有些多,好在还能勉强走路,只是步子有些蹒跚,姜致半扶半拖地将他送到附近的医馆。

郎中见他身上棉衣被划得一道道,还不停顺着袖口往下滴血,不禁也有些悚然,赶紧让姜致将他扶进里间。

衣服一脱,姜致这才发现他肩膀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血肉外翻,几乎可见骨头,颈间也被有一道伤痕,两只胳膊更是血肉模糊得不成样子。

“冯大哥……”她愧疚无比,泪水盈满了眼眶。

“姜姑娘,我没事,你先出去吧。”冯二喜脸色苍白,声音轻微,安慰她之余还记挂着男女大防。

郎中可能没想到他们不是夫妻,抬手将姜致请到了外面。

姜致蹲在门口,听着里面冯二喜发出压抑的痛苦呻吟,自责与内疚排山倒海般袭来。

她怪自己太自以为是,怪自己没有听邱锦的劝告,怪自己对危险的预估太不全面,明明知道即使见了清平郡主也有可能于事无补,还是执拗地非要一试,最终害得冯二喜受了这么重的伤。

柜台里的小学徒见她蹲在地上不停掉泪,好心地安慰道:“姑娘莫要担心,我师父治疗外伤很厉害的,只要病人不是抬进来的,基本都不会有大碍。”

姜致心下稍安了些,但仍是忍不住想哭。

等待的时间变得无比漫长,她都不知过了多久,郎中开了门出来。

姜致急急冲上去问道:“怎么样?他肩膀的伤要不要紧?”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有十几处,尤其是肩膀,但好在没伤到骨头,但相比起来,他颈间那道伤痕其实才最为凶险,只需再深一点,命就没了。”

姜致心头一震,后怕不已。

“回去以后还需静养,伤处要定时换药。”

二人回到子母阁,众人见了手上缠满纱布的冯二喜,都吓了一跳,听姜致说完事情经过更觉骇然。

“这厮简直就是恶霸!”柳巧义愤填膺道。

李迎儿也有些后怕道:“幸亏你带了冯大哥同去,不然只怕……,可是冯大哥却……唉。”

李婶则抚着胸口直呼阿弥陀佛。

姜致对田有道:“你最近就先不要管别的事了,只负责照顾冯大哥的饮食起居便好。”

冯二喜父母已经不在了,只有一个弟弟也已经成家,他出来之后,兄弟二人也并没有什么来往。

“我会的。”

田有从姜致手中接过冯二喜,将他搀回两人的住处。

姜婆正在屋里哄孩子,听到隔壁姜致开门的动静,抱着小弥远过来想问问她事情办得如何了,却发现她两眼红肿,衣袖上还似有血迹,瞬时变了脸色:“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姜致知道瞒不住她,便把茶楼里的事简略地讲了一遍。

“这么惊险的吗?”姜婆将小弥远放到床上,去箱子里给她找干净衣裳,“邱锦是不是说过不让你去,听了他的是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你这个丫头啊,就是太倔了,不吃个大亏是不长记性。”

事实如此,姜致没有什么可反驳。

小弥远乖乖地坐在那边,咿咿呀呀地对着她打招呼,姜致挤出一个笑脸,伸出手指划拉了一下他的小鼻子。

“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和他多商量,他懂得多,看人也准,”姜婆将衣裳找出来递给她,“先把这衣裳换了去。”

姜致不敢想象邱锦知道此事后的反应。

齐文昭暴跳如雷:“堂堂一个王府护卫,被一个不会功夫的空手夺白刃,还有你,我怎么养了你们这群废物!”

护卫:“若论真章他肯定不是在下的对手,但那人就似不怕死一般,直直往刀上冲,在下怕在那种地方闹出人命会影响世子清誉,因而有所顾忌,这才被他钻了空子。”

小厮照猫画虎,战战兢兢道:“是,小的也是这般想的。”

齐文昭厉色道:“没用的东西,都给我滚出去!”

两人如蒙大赦地出了屋子。

他摸着额角的烫伤越想越憋气,拂袖将高几上的玉瓶扫落在地。

年下来子母阁坐月子的确实少了许多,特别是小年之后,基本就没什么客户了,倒不是过年就没人生孩子了,但这种合家团圆的时刻,即使赶上坐月子也不会出门的。

这只是姜致的分析,但估计也有流言的影响。

她边胡思乱想边教李迎儿看账本。

姜致性子开朗,愿意和人打交道,姜致就教她给产妇按摩开奶和产后修复的手法;李迎儿性子安静,姜致便教她算账,弄一些后勤事宜。

“听说没,柳姑娘过完年要和钟公子定亲了。”李迎儿看着帐本忽然来了一句。

“嗯,听她说起过。”

“真好,能遇到一个不计较她从前的人。”李迎儿的语气里满是羡慕。

姜致将目光从帐本上移开,看着她道:“从前的事不是她的过错,于你也是一样的。”

李迎儿自嘲地笑笑,低下头去:“我就算了,其实一个人带着小弥远过就挺好的。”

这句话姜致倒是很赞同,便没再说什么。

此时,忽然有人叩门。

姜致出来一看,原来是邱锦。

他常长常往的,与田有和冯二喜也早已认识了,因此在这里算是来去自由。

李迎儿起身给他施礼,对姜致道:“你与邱公子说话吧,我自己回去看看就好了。”

她说话间拿起帐本便出了门。

“今日又休沐?”姜致问道。

“不是,放了年假,”邱锦温声道,“三皇子妃明日要在府里办新春宴,睿王暗中是三皇子一派,所以他一定会让清平过去捧场,我设法带你过去与她会面。”

姜致欲言又止。

邱锦看出她的迟疑,挑眉问道:“怎么,又不想见她了?”

“不是,”姜致眼神不自主地有些瑟缩,“其实,我已经同她见过面了。”

邱锦闻言一怔。

话已出口,姜致便把那日的情形大概地跟他讲了一遍,伴着邱锦的沉默,她渐渐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最后将眼神聚焦在他的靴子上。

他的玄色官靴很是厚重,目测尺码也不小。

她等待着狂风暴雨般的指责抱怨,却好半晌没听到他出声。

久到姜致实在忍不住抬眼望向他,却刚好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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