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为安脑子里想着自己是不是拉肚子拉过头,把一身红尘浊气全拉干净了,所以这会才会腾出地方心胸宽广,以至于对这个大逆不道的尼姑心慈手软,不仅不治她个大不敬之罪还让她能在自己面前全须全尾地说话。
“说。”
“你要先听哪个?”
……她以前是个庶女现在是个尼姑所以她以下犯上没有规矩别气别气。陆为安默念完,心情平静地将碗放到旁边地上:“坏消息。”
斯有欢眼角余光扫了下元禾,话到嘴边换了一句:“你这次拉肚子,让你身体更虚弱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不会揍你?”
斯有欢立刻往后挪了一小步,表情认真地往下压了压双手:“稍安勿躁。还有好消息呢,药我凑齐了,可以开始治疗了。”
上次斯有欢说会治,陆为安还不是很信,但自他被追着进了方远庵,前后已经着了三次斯有欢的道,从经验出发陆为安判断斯有欢牛应该吹得不大,正因为如此,谨慎地从经验出发,实在也放心不下。
果然,斯有欢说:“虽然你签过欠条了,不过你要是愿意加钱,那就最好不过了。”
“噗!”元禾没忍住,笑出声来。
陆为安觉得奇怪,回头看了眼元禾,不可思议地诘问斯有欢:“你给他解药不给我?”
斯有欢当然不会向他解释,下的药本来也就管那么一会用,主要是搅合他们和穆达的见面。要不是陆为安原本就中了毒,搞得他阳虚体弱,也不至于拉成这种惨状。
确切来说陆为安不是病,而是中毒。斯大夫恪守尊重病人隐私的原则,在有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下没有将事实说出来,非常有职业道德。至于之前暴露他病情症状的事,斯大夫嘿嘿一笑表示,那是情势所迫,不作数。
但病人情绪还是要安抚的,斯有欢严肃地道:“你别急,你跟他不一样,我还能亏待你?”
陆为安直觉这不是好话,他肚子这才消停点,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非常明智地闭了嘴。但元禾好似根搅屎棍,此时非要出来给他添堵:“他跟我哪里不一样?”
“他怎么也是我儿子,总归要比你亲一点。”
陆为安、元禾:“……”
元禾一瞬间疑心她没认出陆为安,否则一次两次这么狗胆包天地占镇国公陆世子的便宜,几个脑袋啊这么经砍?
陆为安更不可思议,这尼姑疯了又来?一个悠远的没有被他在意过的记忆此时借着那个“又”字蹿了出来,当初在驿站,他问对方:“你究竟是谁?”
斯有欢:“救命之恩如同再造,从这点看我应该是你爹。”
他就是再虚怀若谷,现在脑仁子也是突突地疼。他自己亲爹都不待见,偏偏还有人上杆子要给他当爹,还是个女的,还比自己小……
但斯有欢吞了熊心豹子胆,大言不惭:“事关绵延子嗣,为父一定治好你。”万一治不好就算了,到时候再宽慰他为父不在乎。
陆为安:“……”
斯有欢不是真担心陆为安能不能生孩子,只是这种死不了人的毒最适合拿来练手,更何况还有什么比一个稀有病例更能让医生激动的?这要是在现代,那起码一篇期刊!陆为安本人不讨斯大夫的喜欢,但他身上的毒却很讨斯大夫待见。爱屋及乌,为了医学献身的陆为安本人,她自然会好好对待。
于是被好好对待的陆世子没有瞧见让他血压猛升的欠条,斯有欢真的给他熬了药。黑乎乎的药汁冒着热气被端到他面前时,陆为安头皮一时有些发紧,这实在不能说他不识相,毕竟遭受创伤的部位此时还未全部恢复。
喝下第一碗药,陆为安颇有点小人之心地等着什么意外到来,然而意料之外的竟是什么意外都没有,他安安稳稳地过到了晚上,除了洗碗时将失手打破了一个,惹得斯有欢痛心疾首气急败坏地念了他一通,几乎可以说风平浪静。
喝了两天的药,陆为安自认并没有感受到什么不同,斯有欢给他把脉,神情很是严肃。这两日斯有欢表现得与陆为安认知中的大夫一模一样,他终于有了此人的确是在给我治病的认知,于是也不催促,安静地等着她下诊断。
陆氏从山下回来,进门便看见斯有欢搭着陆为安的脉门,一旁围观的元禾百无聊赖地斜靠在银杏树上,神色淡漠地看着树下的两人。她脚步一顿,侧身将自己隐藏在了墙角的阴影里。
“没什么太大的效果,我得调整下药材。”斯有欢收了手,若有所思地在自己的医案上写写改改。
陆为安说不清是是不是失望,对面的斯有欢写完字抬头:“这两日,你得……”
“小师太在吗?”
前面正殿传来的声音将斯有欢的话打断,她边起身边应了声:“在后院。”穆达就已经绕了进来。
“小师太,我来找你复诊。”
斯有欢这两天光琢磨陆为安的药方,差点忘了还有穆达。她不着痕迹地掩饰自己的意外,看了看天色让穆达坐下,假装自己没看见元禾和陆为安意味不明地对视了一眼。
“可好有好些?”
穆达憨厚地摇了摇头:“没有,总觉得身上无力,这才厚着脸皮来麻烦小师太。”
“无妨无妨。”斯有欢笑眯眯地示意他把手放到脉枕上,“反正是收钱的,谈不上麻烦。”
一时三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理直气壮地将钱财挂在嘴上,还是个出家人,让在场三个十八九的少年觉得自己见识与脸皮,还是欠缺了些。
不同于为陆为安把脉的细细考量,斯有欢给穆达诊断很是快速:“你是何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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