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司长药方解谜题,真宰相暗剑斩情缘
黛玉醒来之时,天空才泛起鱼肚白,烛台上余烟袅袅,她赶紧把禛钰的信笺一一收好,锁进了匣子里。
之后轻手轻脚地回到榻上,才将身躺平,忽然被真娘横臂抱住。
黛玉身子一僵,轻声唤了一声“真娘。”
“嗯,玉儿乖。”真如密并未松开手臂,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了。
黛玉呼吸一滞,原想挣开,回头见真娘眼睫带泪,不忍拂逆,只得闭目养神,静待紫鹃来唤。
她思来想去,真娘之所以不曾做得女王,应是有过生育之故。
真娘不想让人以此攻讦自己,所以才辞就王位。茜香国女王允许拥有几个情郎男侍,但不能生育。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真娘的女儿应当同她年纪相仿,只是母女相隔甚远,不能见面,所以才移情于她。
宰相府不紧不慢地修葺着,真如密在女王寝宫待的时间越来越长,只要有游隼叩窗,她必然躲在暗处将信笺截住,略扫一眼就烧掉。
而黛玉对此全然不知,只当禛钰还未复信,她近来也不知怎的,越发贪眠,一回寝殿就昏昏欲睡。
她渐渐察觉出不对劲来,忙让晴雯随侍在自己身边,晴雯机警异常,使得真如密几次失手。
真如密心里埋怨道:“为了玉儿出离情网,斩断孽缘,为娘的少不得要做恶人,我一片真心为女儿好,却越发被她当成贼了。”
晴雯大惊失色,十分诧异地看了真如密一眼,皱眉打量她再三,又呆呆地回望黛玉,欲言又止。
黛玉见她有话要说,当着真如密的面不便透露,于是吩咐道:“朕近来渴睡多梦,不知何故,请晴司长替我诊脉开方罢。”
暗示真如密回避,毕竟臣子不得窥视君王脉案。
但真如密立地不动,显然没有要告退的意思。
晴雯只得搴帷,请女王入内诊脉,而后在药方上,写了“慈姑、益母草、白小娘”三味药,又顿了一笔,补缀了“枯人草、丰人草”两样。
黛玉一时怔然,呆立了半晌,手臂微微颤动,搂着晴雯的肩,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她是我娘吗?”
“是。”晴雯点了点头,真如密就是十一年前“仙逝”的贾夫人。
黛玉跌坐回榻上,下唇微微抖瑟,伸手向一帘之隔的身影,笑着红了眼眶。
怪不得她名“真如密”,儿时读书时为避母讳,凡书中有“敏”字,她皆念作“密”。
密,就是敏啊。
娘,你还活着,真好!
黛玉心头泛疼,她多想掀开帷幔,扑进母亲怀中。
可是母亲不与她相认,亦有不可言说的无奈。且不论茜香国不允许权力代际传递,母女不得同朝为官,更何况,她们一个是茜香国的女王,一个是百司之首的宰牧,茜香国最有权势的两个女人,若被人知道她们是母女两个,终究会遭到百姓的抗议与反对。
再者言,母亲“死”于圣寿上皇下赐的枯人草,若再次以贾敏之名出现在世人面前,那就是欺君之罪了。
就如她这一生,也不能再使用林绛珠的名字了。
她只能隐忍地、克制地,以女王的身份,出现在母亲眼前。
黛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掀开帷幔,故作轻松地说:“原是秋乏之症,无碍就好。”
真如密悄悄松心,淡笑道:“陛下龙体安康,实乃万民之福。”
黛玉笑道:“秋雨霖铃,不利修葺,还请真娘隐忍月余,若不急乔迁,不妨继续与朕同居寝殿,咱们君臣和谐,情同母女,也好成就千秋美谈。”
做母亲的求之不得,笑着答应了,心想:哪里是情同母女,本就是亲母女。禛钰若再敢来纠缠玉儿,我一定将其拒之门外,哪怕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晴雯听了暗暗咋舌,太子殿下惹恼了贾夫人,可要倒大霉咯。
她因章明当日的不轨举动,迁怒到太子头上,心想有其主必有其仆,而况她本就不忿禛钰涎皮赖脸、藕断丝连的行径,随即将夫人的话搁在自个儿心里,未对女王袒露一二。
于是,贾敏继续借同处之便,截留禛钰的“情书”,看也不看一烧干净,只言片语也不复,而晴雯就故作不知,任其自便。
黛玉不知此情,每每怅然地望向窗外,谁知日夜盘桓在窗外的游隼突然都不见了,对杳无音信的禛钰,更是牵肠挂肚。
好容易盼来中原朝廷的邸报,看到宁远大捷的字样,她才安心几分。
幸而有母亲朝夕相伴,填补了寂寞的夜晚,她可以变着方儿向母亲撒娇,一会儿要娘亲为她绣荷包编宫绦,一会儿请娘亲为她梳妆插簪。
以至于每日清晨,内务使都会看到女王与宰相二人,或挽臂搭肩或十指相扣,亲密无间。
很快朝堂内外传出了不堪的流言,说林女王有磨镜之好,与真宰相“契相知”,即便俊美如苏教头者,在女王眼中,也看得马棚风一般了。
气得苏清源心头汤烧火热的,他一个上不得牌面的扶桑皇子,比不上华夏正裔的太子也就罢了,竟连一个半老徐娘都能踩到他头上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苏清源也是从尔虞我诈中滚过来的,自然要想方设法给真宰相添堵。
他凭恃自己的美貌,一番花言巧语,勾惹得几位大臣心旌荡漾,鼓动她们弹劾真宰相邀宠献媚、蛊惑君心,迫使女王将真如密驱逐出王廷。
对母亲的孺慕之情,竟被人曲解至此,这让黛玉十分难堪,又无法自白,说得再冠冕堂皇,越发有欲盖弥彰之嫌。
真如密不忍女儿困窘为难,只得当朝承诺:“诸位勿要传谣,待明日家宅诸事停当,本相即刻离宫。”
黛玉缱绻不舍地望了母亲一眼,只得如此了。
苏清源奸计得逞,笑逐颜开。
为了搬出王廷,杜绝谣言,下朝后真如密先回了新落成的相府,料理装饰陈设的收尾事宜。
黛玉沐浴后,坐在寝殿妆台前,一头鸦黑的柔丝披在背后,被晚风吹得如绸浪一般不住颤动。
想到明日就不能再与母亲同枕而眠了,黛玉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自语道:“多想在你怀中撒撒娇,将你好好亲一亲啊。”
话音刚落,只听得窗外狂风大作,吹得她发丝缭乱,裙袍飞扬,襟裾大开,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告诉我,你想在谁怀里撒娇,又想吻谁?”
一声阴冷的诘问乍然响起,寝殿的庭燎瞬间熄了一半,光影暗了下来。
黛玉骇然回头,只见身穿金鳞甲胄,高束马尾的男人,抱臂靠在窗台上,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半张脸陷入阴影里,长马尾被飙风冷雨,吹得左右飘扬,凉气森森。
一股肃杀的腥气扑面而来,分不清是血腥,还是雨腥。
“天呐!”黛玉掩口惊呼,霍然站起。
他一身甲胄未褪,是直接从战场上赶来的吗?
“你放心,鞑靼人已被我驱逐出境了,大事未定,我怎敢来见你。”
禛钰抬手解开锁甲套扣,卸下沉重的甲片,一路东抛西掷,径直向她走来。
他眸中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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