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霆联系了母亲,告诉她找到庭玉的消息。

路夫人在那头连声念着谢天谢地,紧跟着问:“他在那地方没吃苦吧?”

路霆沉默片刻,才低声道:“他原本的名字叫庭玉。吃苦了……人瘦了好多。”

路夫人立刻说:“你还是把庭玉送回帝都来吧。你照顾他,我不放心。”

路霆有些不忿:“我现在都改了!”

可路夫人仍旧放心不下。她怕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儿媳妇,哪天又被路霆气跑了。

当初她听说路霆竟给庭玉吃避孕药时,简直想亲手阉了这混账儿子。她狠狠打过路霆,让他跪在他父亲的遗像面前,动了家法,骂他怎么能自私到这种地步,路夫人说自己作孽,生个混蛋祸害他人。

路家的家风向来严苛。路夫人时常红着眼眶念叨,都怪路霆父亲去得早,没人压得住他,如今才会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

路霆是真的后悔了。

悔意像藤蔓一样绞紧心脏,日夜不休。他甚至偏执地想过,如果自己能生,就给庭玉生一个。只要有了孩子,只要对方能不离开他。

他们同居已久,却始终分住两室。

起初,庭玉以为路霆那副耐心温柔的模样,最多装上一个月的工夫也就该原形毕露了。

他甚至暗暗盼着对方早点厌倦。那样的话,等路霆再次冷下脸、露出厌弃神情的时候,庭玉还能走得更痛快些,不必拖泥带水,也不必再心存侥幸。

有一次,路霆带庭玉出门散步。傍晚的风很轻,远处街灯渐次亮起,笼着一层暖色的光晕。周围气氛安静得刚好,路霆侧过身,低头想吻他。

庭玉却下意识抬手抵住他胸口,将他推开了。

路霆明显愣了一下,动作顿在原地。

庭玉垂着眼,指尖微微发紧,已经准备好承受对方的怒气。

可路霆只是沉默片刻,随后很低声地说:“对不起。”

那天清晨,庭玉醒来便觉得腺体隐隐发烫,泛起一阵久违的、熟悉又陌生的酸胀感。

他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如此剧烈的发情期征兆,之前用抑制剂就能压制得很好的,大概是平日里总被路霆的信息素若有若无地影响着。

标记过腺体空了几年仿佛迎来了新生,渴求着信息素的充盈。

起床后,庭玉发现餐桌上照例摆着温热的早餐。

最近的药店离住处有一段距离,庭玉犹豫片刻,还是第一次主动拨通了路霆的号码,在E区他总要谨慎一些。

这是路霆留给他的,让他有事一定给他打电话,就算天上下刀子他也会来的。

电话响了几声,接起的却是一道陌生的男声,说路霆出去操练了,问他有什么事。

庭玉沉默一瞬,知道路霆在忙,只低声答了句“没什么”,便挂了电话。

原本路霆安排了人跟着他,但庭玉之前明确说过不想被盯,那些人也就撤了,没盯得那么勤,只在庭玉出门的时候跟一跟。

庭玉熟练地贴上抑制贴,戴好口罩出门,他心想路途不太远,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E区人员混杂,治安混乱是多年顽疾,庭玉过去很懂得如何掩饰自己、避开危险,毕竟他曾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几年。

可他还是没料到,路霆给他买的衣物料子精细、剪裁考究,一看就价格不菲。

这几个月被仔细养着,他原本晒深的肤色渐渐白回来,整个人透出一种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洁净感。

加之这次发情期压抑太久,信息素根本不是普通抑制贴能压住的,庭玉觉得自己有点发烧,也许也是这几个月的生活太安逸,让他放松了警惕。

走进药店时,他匆匆递过钱,哑声要了一盒抑制剂。

店员递来后,他低头接过便转身往外走,却丝毫未察觉自己早已被几个混混盯上。

刚拐进一条僻静的街区,那几人便堵住了他的去路。

路霆刚进军部办公室,郯旭就抬头冲他道:“刚才有人找你,说话声还挺温柔的。”

路霆皱眉瞥了一眼通讯记录,突然低低骂了句“操”,脸上竟露出一种近乎受宠若惊的神情:“那是我媳妇……他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他说了什么?”

郯旭耸肩:“没说什么。我就说你在忙操练。”

路霆立刻回拨过去,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挂断。他再打,已经无法接通。

郯旭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路霆一把抓起外套,大步朝外冲。他急忙扬声问:“你干什么去?”

路霆头也不回,声音斩钉截铁:“有事!带几个人一起来。”

庭玉在仓促的逃跑中,手中的抑制剂不知掉在了哪个角落。

口罩被扯落,手机也被抢走,额间沁满冷汗,发丝黏在皮肤上,前方却是一条死胡同。

那几个混混很快追了上来,堵死了退路。为首的那个面容猥琐,喘着气笑道:“操,小婊子跑得还挺快……说,你是哪个军官养的小情儿?长得真漂亮。”

庭玉步步后退,脊背重重抵上冰冷粗糙的墙面。他声音发颤,却强作镇定:“我可以给你们钱……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你们,放过我。”

那小混混上下打量着他,目光黏腻:“钱也要,人嘛……今天也要。”

他凑近一步,深吸一口气,语气愈发下流:“你好香啊……”

说罢,他伸手就要去扯庭玉的衣领,脑袋径直往Omega颈间凑,像嗅猎物一般。庭玉像是被吓僵了,抱着自己瑟瑟发抖,连呼吸都窒住。

“我先来,”那混混头子扭头对同伙示意,“你们去巷口守着。”

另外几人交换了个眼神,眼里全是龌龊的笑意,果然退到巷口望风。可没过多久,却只听巷内猛地爆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只见庭玉手中紧握着一把不知从何而来的折叠刀,刀尖正往下滴着血。

那个方才还嚣张跋扈的“老大”此刻正捂着肚子瘫倒在地,蜷缩成一团。

巷口的混混顿时慌了神,惊叫道:“这小婊子……刺伤了老大!”

庭玉死死捏紧手里的刀,心里暗骂这该死的发情期。视线已经模糊,那几人又围了上来。

他咬牙将刀锋压进掌心,刺痛猛地窜上神经,换来片刻清醒。他借力站起身,猛地箍住地上那混混头子的脖子,刀刃死死抵上对方颈动脉,声音嘶哑却冷得骇人:“……放我走。不然我就杀了他。”

那几个混混稍有迟疑,脚步顿住。

庭玉低头对怀里的人露出一抹近乎疯狂的狠劲:“我今天就算死……也要带你一起。”

谁也没想到一个发情期的Omega竟还能爆发出这样的力量。

再僵持下去,Omega血液中愈发浓郁的信息素迟早会引来巡逻的警察。

突然,一个混混猛地扑上来抢夺匕首,就在此时,一声枪响划破空气,那人应声栽倒在庭玉面前。

意识模糊间,庭玉看见路霆如一道黑色疾风般掠入巷中,迅速撂倒另外两人,直朝他冲来。

Alpha温热的手紧紧握住他发抖的手指,一边低声哄着“没事了”,一边轻轻夺下他紧攥的刀,扔到一旁,庭玉才卸力一般栽在了路霆怀中。

郯旭晚一步赶到,被眼前的场景惊得怔在原地。

路霆用外套严严实实裹住庭玉,将人打横抱起就往车边走,一路不停吻着他汗湿的额头。

Omega在熟悉的信息素包裹下,终于逐渐停止颤抖,瘫软在Alpha怀里。

郯旭看了一眼地上瘫着的几人,低声问:“这两个人怎么办?”

“给我留着。”路霆声音冷得淬冰,“敢动我的人,我要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他一路都将庭玉紧紧搂在怀里,始终贴着对方汗湿的发顶,像安抚又像确认。

到家后,他将人轻放在沙发上,取出绷带和药膏,跪在地上一处处处理伤口。

庭玉半睁着眼看他,目光涣散。

路霆握着他手腕的指尖有些发颤,声音嘶哑得厉害:“明天开始……我让两个人寸步不离地跟着你。”

庭玉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先别跟我说话!”路霆猛地打断,语气又急又沉,“你不答应也得答应……你对自己……可真下得去手。”

等伤口包扎妥当,庭玉浑身已烫得惊人。路霆也难免被那浓郁的信息素影响,呼吸发重,却仍克制地将人抱到床上。

庭玉眼里泛着水光,咬着手臂哑声催他出去。路霆压着冲动低声道:“我先帮你缓一缓……”

“出去!”

路霆立刻退出房间,隔着门板保证绝不进去。他叫人急送抑制剂来,小心翼翼将门推开一条缝递进去:“我不进去……你别伤害自己。”

门后传来拆包装的细响,随后是针剂推入皮肤的轻微动静。Omega信息素的味道渐渐淡下去。

路霆哪儿也没去,就靠着门板坐在地上,直到自己那阵躁动也平息。

他望着空荡的客厅,忽然低声问:“要是我今天没来……你想过后果吗?”

门后沉默了很久,才传来一阵微弱得几乎听不清的回应:“路霆,我在这里生活了很久……只有这一次。或许……是我不该放松的。”

路霆听到这话,张了张嘴,最终只低声道:“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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