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书房外,烈风快步走进。
“何事?”
“公玉献不日将抵达夷都。”
“公玉献?”来的人果然是他。
“是,他父亲联合一些大臣极力劝说陛下,说殿下早已及冠,是时候迎太子殿下回西夷了,此次他便是打着迎殿下回西夷的名头来的。”
自己返回西夷,本就是与父王暗中约定好的,皇叔这么迫不及待的跳出来,看样子真的是坐不住了。
“还有,国内的探子回报说,这段时间公玉献似乎与大皇子的人有所接触。”
“看样子他们终于是按捺不住了。”
近来听闻夷王的身体每况愈下,但对于储君的人选却迟迟没有公布,身为大皇子的贤王按耐不住也是正常的。
“方才成王殿下差人来说,月公主近期会返回王都,不知殿下有什么安排没有?”
“夷洛月?”自己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六年前吧?虽说没见过几面,但依稀记得,她和皇后一样是位美人。
六年前因太后身体不适,便去了气候宜人的离宫静养,而她是太后最疼爱的孙女,便随同太后一起去了离宫。三年前皇后前去离宫探望太后和月公主,不曾想突发恶疾与太后相继去世,夷洛月便留在离宫为太后和皇后守孝了三年。算算时间,此时三年的孝期已满,也是时候返回了王都了。
“还有其他的吗?”
“成王殿下说,此次夷王陛下有意为月公主觅得良缘,所以近来王都世家都相继召回了家中适龄的未婚男子返回王都,而其他四夷也派出了适龄的皇室子弟,未来的几个月王都应该会很“热闹”。
那必然会很“热闹”。夷洛月非但是嫡女,还是夷王最宠爱的孩子。身为夷国最受宠爱的嫡公主,能成为她的驸马,那便是拥有了无上的荣华与富贵,只不过这些与他可没什么关系。
但公玉献这个人可就不好说了,身为皇叔的嫡长子,他的野心可并不比他的父亲少,单说心狠手辣这一条就无人能及了。贤王“夷洛耀”会将宝押在他身上到也说得通,本来这两个人就是一丘之貉,况且夷洛耀与他本就两看相厌,不对付,有可以打压他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十年前,他是以西夷质子的身份被送来夷都的,但知道其中内情的人却为数不多。想当年父王育有五子,而其中的三个庶子在幼儿期便早早的夭折了。虽说自己是西夷王的嫡子,还是太子,但如果不是他的嫡亲兄长及冠后身亡,怎么都轮不到他这个嫡次子来做太子。
只是在他受封太子后,陆续遭遇了好几起意外与中毒,从而使父王对几个兄长的死也起了疑心。后来虽有怀疑的对象,但苦于没有证据,也就无法给其定罪,况且那个人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也不是那么轻易便可除去的。所以为了护住他这唯一的子嗣,便将他以质子的身份送来了夷都。
虽说是质子,但他在夷都的待遇与西夷无异,甚至比在西夷还要安全。首先他的姑父"宫澈"宫明雪的父亲是夷国安国公,主要负责外交事宜,手中还是有些实权的,其次已故皇后与自己的母后乃是闺中挚友,而夷王又是爱妻如命之人,所以对他也是多有照拂。
“吩咐下去,城内各处的暗探近期行事谨慎些,切莫被他人察觉。”
“是。”
“还有殿下,今日明雪小姐在碧玉轩踩坏了黎武相家庶子‘黎翡’的玉佩,黎翡虽未直接让明雪小姐赔偿,却让小姐签了一份欠条。”
黎翡?夷洛月表哥?听闻他一直在追求夷洛月,经常进出离宫,是夷王属意的驸马人选之一。
“从我的私库中挑两块上等品相的玉佩送过去做为赔礼,把欠条拿回来。”
“是。”
“关于小月儿的身世查的怎么样了?”
“回殿下,完全查不到,月儿小姐就像是凭空出现的,完全没有任何痕迹可循,如果月儿小姐不说,我们恐怕很难查出什么。”
十年间,在自己的经营下,虽说在夷都的暗中势力有限,但只是调查一个孩子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为何会查不到?
在初见时,被她那莫名其妙熟识感所蛊惑,即便对她有所怀疑,但还是一时心软而被缠上。在相处的这段时日中,他也早已经习惯了她的聒噪与调皮搞蛋,在不说与谎言中,她很聪明的选择了不说,这也是他狠不下心来对付她的原因之一。况且她还那么小,即便有所图谋,相信对他也构不成什么威胁。而她的存在就像身体里被注入了新鲜的血液而生机勃勃,现在已经不是她肯不肯说的问题了,而是他是否会放她离开,唉……那个小丫头……
才想着她,就见到她蹦蹦跶跶的进了他的房间,身后依旧跟着快跑断了气的婢女。
“爹爹,小月儿後日可否和雪姨一同到街上逛逛呀?”
“你想去?”
“想去,想去。”
“你没逛过街吗?”
“有呀,只是不太一样。”
不太一样?那她的意思就是还没逛过夷都的街吧?
“烈风。”
“殿下。”
“去同雪儿说一声,後日有时间的话和小月儿到街上逛逛。”毕竟自己还欠了一份礼物给小月儿。
“你也一同去吧,随便她们买什么都行,回来后与账房报账。”
“是,殿下。”
“谢谢,爹爹。”小月儿飞快地在公玉宸面颊偷亲了一口,便又一阵旋风似地跑了出去,苦命的婢女只好又提着裙摆苦命地跟了出去。
公玉宸怔怔地,手抚着面颊,这难道就是有女儿的感觉吗?
坐在狭小的马车内,黎翡挪动着不舒适的身体不停地抱怨。
“我说公主殿下,你这就不太地道了,合着我大老远的跑来接你,你就让我窝在这小马车里?”
“怎么?还想骑马?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本公主回来了吗?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即便你偷偷摸摸的进城,你觉得你那两个皇兄会不知道?”
“他们知道啊。”她懒洋洋地靠着车厢壁,手指摆弄着垂发。
“什么?”他不敢置信地瞪住她。
“我没听错吧?那你何苦还这么偷偷摸摸的?直接大摇大摆的让百姓站在街道两侧迎你进城不好吗?”
她挑起鬓边一丝垂落的秀发,皙白的手指缠绕着画着圆弧,柳眉轻挑。
“不好,我只是让他们知道我回来了即可,至于其他人不知道也行。”
“你是让他们觉得你有事瞒着他们,让他们摸不准你此次回来的目地?”黎翡却立刻听出她的言下之意。
“你说呢?”
“所以你怀疑三年前那件事的始作俑者会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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