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吉张口结舌,半晌才支支吾吾地回道:"差爷,我,我是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差爷们来胡同的时候问了那李达的名字,小人就是在那时候记住的。"
罗捕头走到林二牛身前,压低声音道:"兄弟,确有此事。当时情况混乱,我们确实在现场问过李达的姓名。"
林二牛目光如炬,沉吟片刻后转身走出厨房。林英亥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两人又回到了医馆内。
"吴树,你与打你的人可认识?"林二牛沉声问道。
"回差爷,不曾认识。"吴树虚弱地靠在床头,声音有气无力。
"不曾认识?"林二牛眼中寒光一闪,突然提高声音严厉呵斥:"既然不曾认识,那我方才问你和打你的人怎么起的争执,你却能直接说出他的名字叫李达!"
同在医馆内的李达顿时气焰嚣张起来:"林捕头!这不就是他攀咬污蔑我的证据?我要反告他!"
"肃静!现在我还在查案!"林二牛死死瞪了李达一眼,"事情水落石出后,县令郑大人自有决断!"
"我......我......"吴树脸色一白,不知是借机逃避还没有想好如何应对,还是真的恶心难受,又翻身下床抱着痰盂呕吐起来。
"没事,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现在还没元气不记得怎么回事,我就一直等到你想出怎么回答!"林二牛冷声道。
说完,林二牛领着林英亥走出医馆,细心地替她把兔毛帽子戴好:"晚上凉,爹带你再去胡同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线索?"
林英亥乖巧地被林二牛牵着,一边走一边说:"爹,感觉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嗯,"林二牛点头,"吴树确实不是被李达打的,而且他们那边肯定认识李达。但是他们两边还有没有说其他谎也不好说,最重要的是要先找到吴树不是李达打的证据。"
"虽然爹也很不愿意,很讨厌他,但也不能诬陷人没有干过的事情。"
胡同处的官差恪尽职守,把关胡同口没让任何人进去。见林二牛来,连忙抱拳行礼:"林捕头!"
"嗯,我来看看情况,继续守着吧。"林二牛点头,带着林英亥抬脚迈了进去。
胡同里昏暗而寂静,只有远处传来的零星爆竹声提醒着人们这是个团圆佳节。一侧墙根散落着一碟油炸的花生米,一个酒壶和两个两指大的小酒杯翻倒在地。
林二牛从地上捡起倒落的酒壶晃了晃,随后放在鼻端轻嗅:"是'烧刀子'没错,可以带回去给胡郎中看看有没有酒里下东西。看迹象,酒壶里还剩半壶,地上有洒落的迹象,他们没喝几口。"
林英亥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地上的酒渍。距离事发已经过了很久,但地上的泥土竟还散发着浓郁的辛辣气息:"那也就是说这点酒他们应该不至于醉。他们不可能这点量都没有,酒量浅的人根本就不会碰烧刀子。"
林二牛抱臂沉思,用后背在墙上一靠一靠的:"这就是爹觉得奇怪的地方。那李达虽然家境不好却穿的人模狗样,吴树黄吉一点根基没有,光看衣着应不会跟李达起冲突。"
林英亥点头道:"所以更能佐证黄吉吴树其实是认识李达的,那就更不该了,至少不会是李达口中的讹人,因为二人其实是知道李达家里没钱赔的。"
这时,林英亥眼尖地发现,胡同外的人群中,有一位丫鬟装扮的女子神情格外出挑。
出了这档子事,过路的百姓大都是好奇张望或者瞥一眼就走,唯独她脸上有一副焦躁不安的神情。
"爹,"林英亥扯扯林二牛的袖子,将人指给他看:"爹,那人,让衙门里的叔叔带来问问?"
林二牛摇头:"不必,先让人跟着,看看是哪家的人,万万不可打草惊蛇。"
林二牛说完就去跟衙役交代,林英亥蹲在地上打着灯笼费劲地寻找其他痕迹,尤其是打人的那块石头。
林英亥一边找一边跟000吐槽:【唉,怎么衙门里的人这点意识都没有,下一步要做什么全靠上级交代,本身缺乏收集线索和保护现场的意识。】
000:【好啦,又不是以后,也不是京城,所有执法机关都是高素质经过训练的人才,衙役是贱差来的,招人的时候就不正规,能听指令干活就行了,有没有意识全靠捕头带。】
"诶?找到了。"林英亥突然低声叫道。
这串脚印非常清晰,就在墙根处,石头沾了血掉在一旁。
但这就是不对劲之处。林二牛听到闺女的话也凑过来问:"找到什么了?哦,砸人的石头是吧,还有脚印。"
林英亥点头,指着地上的脚印说:"这脚印很清晰,但是只有一个人的,从深度以及鞋码上看,全是吴树的。"
林二牛皱眉:"这不对!若如吴树黄吉所说,吴树是与李达起了争执之后被李达恼羞成怒拿石头砸的,那此处必然要有李达的脚印。"
林英亥点头,继续用布垫着将石头双手捧起来,从四面仔细观察:"这石头长了青苔,上面有手印,是拾取石头的人留下的。"
林二牛伸手比对了一下,他的手根本张不了这么大,不可能是李达的手。那么现在事情已经很明了了,李达确实是被诬陷了,吴树要么是被黄吉从远处抛的石头,要么是自己动手打伤自己。
因为清晰的脚印足以说明是一击即中,吴树对来人没有防备。
虽不清楚事情为何发生,但如何发生目前已经是明了了,于是胡同就没有再守的必要。此时刚好门口的守卫回来了,他拱手汇报:"林捕头,已经摸清楚那婢女是哪家的人了,正是彭老爷家中的婢女小桃。"
林二牛与林英亥对视一眼:"事情好像麻烦起来了,可要请那婢女过来问话?"
林英亥摇头:"先从吴树那找突破口好了,正好可以先用小桃试探一下他。"
林二牛点头,三人回到医馆。林二牛让人先把李达带下去:"嘴里没一句有用的,就会喊冤,啥啥不知道态度还拽的不行。"
随后,林二牛板起脸:"吴树!你还想怎么狡辩!我带队去胡同中查验线索,你的脚印清晰,石块就落在身前!这可不是与人斗殴留下的痕迹!说!是不是黄吉打得你!你二人串通一气污蔑李达!"
吴树顿时呼吸一滞,反应过来后翻身下跪不断叩首:"差爷勿怪,是我,是我鬼迷心窍,先前看李达不顺眼,便想着出一口恶气!我的伤是自己打的,黄吉只是顺着我的意思说的,是被我威胁!求差爷放他一码!"
磕着磕着,似乎又震到了脑子,吴树跪伏在地上又呕出了一摊酸水。
林英亥看着又不忍又有点嫌弃,好埋汰啊,但还是要再逼他一把。
她看向自己爹,林二牛心领神会,再次加压:"还老实交代!你这是藐视律法,执迷不悟!"
"那彭府婢女小桃的事我看你是不打算交代?事情我们早就查清了!她人已经在县衙大牢,坦白从宽是给你的机会!我看你是一点不珍惜!"
吴树闻言,颓然地跪地再次叩首:"差爷,求帮小桃向县令声明!此时是我一人所为,吴某罪有应得,求郑大人宽恕黄吉小桃,从轻发落。"
之后的事情吴树供认不讳。原来彭府婢女小桃和吴树是相好,二人从吴树去彭府送马草开始日久生情,感情甚好。只是近来吴树见着小桃总是闷闷不乐,就追问原因。
原来小桃侍奉的彭府庶女二小姐其实亲事已经定下了,给父亲一位好友的大儿子做妾,其实已然算是一门好亲事了。
说亲的那户人家虽然也是商贾出身,但是婆母慈爱,主母为人也和善,两家旧识,嫁去不会有人苛责。
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小桃偶然发现小姐与书生李达有私情!
那李达能是什么好东西!由于路泛书院教授骑射,吴树经常去书院送马草,自然早就听说过李达的名声,小桃自然也知道李达打得什么心思!
李达无非就是想借着二小姐做垫脚石,成为彭家的女婿,那彭老爷自然会对他这个文人女婿多有栽培。
若是二小姐没有亲事还好,可二小姐已然定亲,小桃还发现李达买着一些小玩意儿哄二小姐开心,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私相授受,生米煮成熟饭,届时彭老爷自然会为小姐退婚,二人即可有情人相守。
小桃是跟着二小姐一起长大的,对彭府感情很深。吴树和黄吉的第一份活计也是还不认识小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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