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卿玄眼神一凛,电光火石间,他明白了惠真的用意,沉声道:“灵食的气味,你拿了佛门法器虚妄镜?!”

惠真无视肆虐蔓延的烈火,赞叹道:“识货!你猜,拂华能不能走出虚妄镜呢?”

司卿玄冷声道:“用虚妄镜对付无情道,我看你脑子是真坏了。”

“哈,无情道,”惠真语气意味不明,“这世上大抵只有你坚信拂华是天生无情道了。”

“你什么意思?”

惠真没有回答司卿玄的话,在烈火即将攀上他双肩时整个人化作云烟散去,随即司卿玄眼前一黯,意识骤然沉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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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寒山终年严寒,一年有三季在下雪,寻常人上岁寒山,走不到十分之一就要冻的直打哆嗦。

这样恶劣的环境,全天衍山只有一人住在这。

沈寄雪温柔搂着趴在他肩上的孩子,掌下源源不断地输送灵力,暖意吹散风雪,小心将孩子包裹在里头。

孩子生得雪一般,面对陌生环境不哭不闹,眨巴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怯怯看着眼前的雪景。

二人行至一处白玉似的宫殿前,沈寄雪温声道:“一会不要怕,那是你师尊,是以后与你最亲近之人。”

孩子点头,不自觉地攥紧沈寄雪衣裳。

沈寄雪推开主殿大门,被迎面而来的寒气扑了一身,他朝盘腿坐在床上修炼的人道:“拂华,我不是说了让你给凌霄殿暖一暖么,稚儿体弱,受不得寒。”

拂华下床行礼,道:“回禀师尊,弟子一时疏忽。”

沈寄雪才不信这番说辞,道:“我看你是根本没放在心上。”

说罢挥袖扫去殿内寒气,三月春意悉数涌进,等整间主殿暖起来,他才撤下覆在孩子身上的灵力。

孩子已经悄悄瞄拂华好几眼了,自以为很隐蔽,待拂华回看过来,又下意识往沈寄雪怀里缩。

沈寄雪轻拍他的背,道:“叫师尊。”

孩子望着面无表情的人,软声道:“师尊。”

拂华像是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才应道:“嗯。”

沈寄雪扫过不尴不尬的两人,直接把孩子塞到拂华怀里,道:“你既是他师尊了,便随你姓,你来给他取名字。”

拂华猝然接过一团软糯,以往出剑无影的手僵在半空。

白团子扒着他手臂,眼里止不住的期待。

拂华道:“叫……晓晓。”

沈寄雪问:“哪个字?”

“拂晓的晓。”

拂华注视怀中的白团子,道:“从今往后,你就叫拂晓晓。”

拂晓晓从此成为了岁寒山的第二位主人,沈寄雪惦记他年幼,时不时就让仙鹤给他送好吃的过来。

仙鹤见拂晓晓乖巧可爱,忍不住多和他说几句:“晓晓可是天下第一剑尊的弟子,好多人羡慕呢。”

拂晓晓咬着芙蓉糕,含糊不清道:“剑尊是什么?好吃的嘛?”

“剑尊就是特别强的人,能飞升成仙,我们晓晓天资卓越,以后也会成为这样的人。”

拂晓晓似懂非懂,用力点头:“我也要变得师尊一样强!”

然而变强的第一步就狠狠栽了个跟头。

拂华不似沈寄雪,对各方各面都考虑的仔细周到,他全然忘记拂晓晓看上去就是没吃过苦的样子,上来给人一把重剑,让拂晓晓拿剑和他去前院。

拂晓晓使出吃奶的劲都没能把剑柄抱起来,眼瞅着拂华在前头脚步未停,急得他哇一声哭出来。

拂华看着坐在地上止不住抽泣的白团子,头回感到束手无策,站在原地想半天,终于想通是哪出了问题,去里边取来一块桃木,三两下雕好一把小木剑。

拂晓晓这才喜笑颜开,抱着自己的木剑跟上拂华。

类似的事情还有许多,拂华独来独往惯了,时常忘记殿里不止住着他这回事。

譬如把拂晓晓一个人安置在偏殿,走时忘记将高处的烛台取下来。拂晓晓够不到烛台,到夜里殿内漆黑一片,他吓得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又不敢和拂华开口,竟硬是这么住了两年。

一次夜里突遇暴雨,殿外电闪雷鸣,时有电光映在窗纱上,张牙舞爪的,给拂晓晓吓得不轻,包在被子里啪嗒啪嗒跑去敲拂华的门。

拂华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被雨淋透的白团子,被褥沾水愈发厚重,被小手紧紧攥着,只露出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里面隐约响起打喷嚏的声音。

拂华忙将人抱入主殿,取下被褥,用内力烘暖拂晓晓的身体。

经此一遭,拂晓晓顺理成章在主殿住下来,沈寄雪送来的东西都往主殿堆,很快将冷清的宫殿变得拥挤起来。

拂晓晓一直在主殿住到了十七岁。

他十七岁后,沈寄雪开始让仙鹤每日接他下山与其他弟子一同听课,由于拂华是沈寄雪弟子里第一个收徒的,哪怕拂晓晓岁数最小,按辈分也算天衍山的大师兄。

拂晓晓作为拂华唯一弟子,加上性子与谁都玩的来,一下子成为众人簇拥的存在。

他常常把沈寄雪带来的糕点分与其他弟子一起吃,有弟子艳羡道:“真羡慕大师兄啊,有掌门宠着,还有青溟君当师尊,要是我也是青溟君的弟子就好了。”

拂晓晓听着这番话,正要递糕点的手一停,收回来换了块糕点给那弟子,道:“这块更好吃。”

弟子咬了一口,牙差点酸掉,苦兮兮道:“大师兄,这糕点是酸的。”

拂晓晓惊讶道:“我以为全是甜的呢。”

纵使在糕点上使了点自己的私心,拂晓晓回岁寒山时仍旧闷闷不乐,导致练剑走神错了好几招。

拂华看着心不在焉的人,声音沉沉:“若是贪玩扰的心虚不宁,我便去向掌门请旨,你日后不必再去学堂,什么时候心静了,什么时候出凌霄殿的门。”

拂晓晓被训得臊红了脸,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情急之下跑回主殿抱起自己的被子往偏殿床上一放,也不管拂华什么表情,破罐子破摔把偏殿门上了锁。

以他现在的身高已经能轻而易举拿下烛台了,拂晓晓却浑然不在意殿内的昏暗,赌气似的把自己包进被子里。

拂晓晓迷迷糊糊睡过去,再醒来时眼前流入一丝白光,他掀开被子一角,发现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悬在他床柱旁,将原先昏暗的偏殿圈出一片白昼。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大的夜明珠,一时出了神,忽闻被上传来熟悉的声音。

“今日为何闹脾气?”

拂晓晓整个人僵住,拉着被角的手往下扯,扯不动。

拂华掀开被角,床上人将头朝下埋在枕头里,露出一个睡得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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