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州渡如一阵清风,轻轻落在刚打赢对手的小仙跟前。
这小仙名叫丹涂,掌管北极草木,怜州渡没上台之前,他以手中可迅速长出三条藤蔓的法器捆住并击败对手。小仙的法器让怜州渡想起天界第一次围攻百禽时,四道君合力凝出的绞灵架,柳丝把他四肢缠住绞杀,切肤之疼至今不忘。
怜州渡看了丹涂半天,也没认出此人是男是女,索性直接问他性别。
丹涂恼羞成怒,反问他是谁家门下弟子。
怜州渡想了下,客气回道:“青冥真君座下,抱剑童子,怜州渡。听你声音像是男子,那就不客气了。”
五雷剑没有剑鞘,又旧又破,省去他抽剑摆气场的动作。
灌注法力的破剑不断嗡鸣,湖水簌簌震颤,怜州渡将剑从下往上一撩,以湖水做刃引出一条清透纤细的水龙,比丹涂手里还来不及展开的藤蔓更韧更锋利,眨眼就把他从头到脚裹个密密实实,连喘息的缝隙都没留,水龙缠绕的力度越来越狠,丹涂眼睛上翻浑身紫涨,奄奄一息时才发出一声喘息求救。
见状不妙,不少神仙开始起身欲搭救。
小湖水上的比赛意在观赏,又不是真正要比出实力,哪有上来就把人往死里打的?
水龙松开晕厥的丹涂,用利爪扣住他的腰身,长吟一声,当空盘旋半圈后非常冷酷地把人丢在聚拢神仙最多的花丛,丢完人,水龙又调皮地张嘴呲他们一身水,才优哉游哉转身潜入小湖,触碰湖面的刹那化作绿漪微漾的一捧清水。
众人看向小湖面,怜州渡站在原来的位置动也没动,平静淡然的有点让人咬牙,他打晕一个小仙也只是撩拨了一下水而已,戏水则是他天生就会的把戏。
钟青阳在一阵阵惊慌里看怜州渡打败丹涂,绝不希望他在这种场合下被人关注,祈祷他赢一把就赶快下来,却听见这抱剑童子对坐在湖面四周的神仙们朗声邀道:“今日众神都在此,天朗气清,酒美果香,想看把戏就要尽兴,还有谁想上来挑战,比武斗法怜州渡随时奉陪。”
他立在湖水中央淡淡地笑着,气度甚至称得上风雅,拱手行礼,有礼有节,一点都不讨厌人。
认识他的人正奇怪他敢来盈枝会撒野,不认识的则交头接耳询问此人是何方神圣。
李寒和赵功站在钟青阳身后,疑惑道:“真君,是你让他上去的?”
“难道我疯了?”
雷霆放下棋子准备认真观战:“为一颗夜明珠是不是太拼了,安生百年,怎么一见到你就要拼命,你没疯,他是疯的。”
湖面的风从静亭穿过,带一点烈日照射后的淤泥味道。宇风用破扇子遮住半张脸,仅留一双藏不住精光的眼。
“原来伏辰七宿也来了盈枝会?”帝尊起身走到静亭的台阶前,这样更能看清湖面上那人的五官和身姿,他负在身后的手指来回揉搓,有点兴奋,有点难耐,异常高兴地问天心:“这孩子百折不摧,换是旁人早就逃去天涯海角,绝不会像他这样来天界露脸。”
天心上了年纪不愿站起来,就坐在座上嗡嗡地回一句:“还是年轻气盛啊!”
帝尊回头瞧了眼快睡着似的天心,笑道:“年轻好啊!”
宇风转过身直面小湖方向,边吸溜着茶边问:“他要赢了,帝尊会赏他夜明珠吗?”
“赏,当然赏。”
宇风:“那他是稳得了,放眼在场的诸多仙家,几人是他对手?下次这样修为的人不许参加,有失公允。”
天心道:“此言差矣,有这样的人才更有看头,刚才的几出戏都给我看困了。”
帝尊笑道:“是,不缺那几颗珠子。”
“还有谁愿上?若再无人应声,我可亲自到帝尊处领夜明珠了,听说得夜明珠者,功法修为就有加入斗部的资格,确定无人上来一试?”怜州渡也是刚才从李寒赵功嘴里听见夜明珠还有这样的意义,得到的人就能加入斗部,想想都有意思。
怜州渡把剑竖在身后又等片刻,正要转向静亭,听见柳树下钟青阳的声音,隔得略远他听不清,此时已无回头路,也不想听他的劝,他的劝跟他想要的结局真是一点帮助都没有,还会令两人都陷入糟心的痛苦中。
他主动屏蔽钟青阳的声音,随之听到背后的应战之声,铿锵有力,也怒气冲冲。
云摩焰迅速出现在小湖面上,上来就是一招剜心绝杀:“你也想拿夜明珠,就是有拿它的本领,难道还能叫你加入斗部,你的身份也配?伏辰七宿,你对成仙是有多大的执念?或是缠住青冥真君的念头更执着些?”
云摩焰的话随风荡向四周,有人窃笑,有人震惊,也有人惊奇。
钟青阳认为这个勉强承认的“师弟”是在找死。
不等他出手阻止,一道强烈霸气的禁制把小湖封锁的严严实实,钟青阳连撞四次都没能冲进去,反而被一次次弹飞。
宇风坐不住了,她可不希望才收了百年悟性尚好的徒弟给人捅死,擦过帝尊肩膀,宇风迅速落在湖边大石上,气喘吁吁道:“伏辰星君,住手,我这小徒心高气傲好胜心强,别跟他一番见识,放他出来,你再挑个趁手的对手。大焰,给我出来。”
云摩焰蠕动嘴唇,感受四周强烈的灵压,很想软软的撒个娇:师父啊我倒是能出去啊。
“迟了,我杀的就是心高气傲者。”
平静的湖面自云摩焰脚下开始打漩,漩涡一点点变大变深,像苍龙吸水,张开血盆大口要把他吞噬。云摩焰想腾空躲开,双足不知何时缠上藤蔓,以巨大的力量将他往水下拖拽。
湖里怎么可能长出藤蔓。
忽听岸边刚醒来的丹涂指着水面大叫:“那是我的法器,他,他怎么可能操控我的东西。”
帝尊和天心同时望着这一幕,居然还有这个小本领。
藤蔓越缠越紧,云摩焰半截身子都被拖进漩涡,慌乱之际才想起手里的旧灯。朝旧灯猛吹一口气,火焰漫天铺开,顷刻变作一只猛虎向怜州渡扑来,靠近之际那虎忽变作四只,把怜州渡围困在中心。
炽热的火焰把湖水烧的沸腾,屏障内的温度高到不能忍耐,裸露在外的皮肤有破裂卷边的迹象。
有两下子,都烧疼了。
这火没有硬质,还得靠水去浇。
怜州渡半跪在湖面,左掌“拎”出一条巨龙,猛地朝天上一抛,数十丈长的水龙被拔出湖面,压迫在上空,每个人的眼前都黯淡一瞬。它比方才缠住丹涂的水龙壮硕数十倍,口喷水柱,淋淋洒洒把云摩焰浇成落水狗。
“但它奈何不了几只猛虎,”钟青阳像是给身边的赵功、李寒解释战况,“那是玄火,水根本灭不掉。”
果然,几只猛虎前后左右撕扯着怜州渡,恶虎咆哮,几乎震天。
怜州渡在蒸腾的大火里纹丝不动。他太强了,也很要脸,尤其在嫉妒的要命的热血青年面前更不能暴露一点点的软弱,所以就这么硬挺着给玄火烧的浑身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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