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时伴随几声闷雷下了场倾盆大雨,雨点敲击在琉璃黑瓦上发出清脆声响,似泉水潺潺流下,细雨被风刮斜在紧闭的雕花窗棂,淅淅沥沥。

床榻边燃着幻兰香,白烟在香炉顶上蜿蜒袅袅飘升,这香并不是有助睡眠的,常用于装进香囊佩戴在身,好在气味淡雅芬香,染此香者不论如何洗净也在半月内消散不掉,闻着也能静下心。

自从永安帝姬虞归婳死后,谢商止每夜都辗转反侧不能入睡,常常要点上这幻兰香才能静下心,原先是快天明才能睡着,现在已然好许多。

锦帐内,他睡姿极板正,被褥掖到胸膛,双手交叠在小腹前,可雨声愈来愈烈,这使得他有将醒的前兆。

但又没醒来,像似被什么东西控制住,呼吸急促,额头布满许多细密汗珠。

谢商止今夜又梦到了永安帝姬,她就那样死在自己怀里,从高高城楼落下,鲜血糊了她满脸,脖颈的伤口汩汩冒血,染红大片黄泥地。

他抱着她不知所措,只能捂住那伤口,看着她生命极快流逝,身体变得冰凉僵硬,而她死时,衣裙湿薄,几乎是瘦骨嶙峋,眼角的残泪是朱红色的,可想而知短短几天究竟遭遇了如何的境遇。

谢商止在梦里不断哭喊,却还是无能为力,他又一次经历她死亡的过程,痛彻心扉难以形容,他觉得自己也在那时随她而去了,现在的晋王不过是个行尸走肉。

“杳杳,杳杳,我来了,可我来晚了,就差一步,只一步!”

他在梦里哭喊着懊悔着,在梦外也是一样,身旁的小狐狸被惊醒,凑到他身边用脸蹭了蹭他的面颊,拂去眼尾流淌下来的泪珠。

几声闷雷自雨夜炸开,惊天动地,狂风夹杂细雨将轩窗吹打开,寒风灌了进来,吹翻桌面的纸张,全数落到地上。

谢商止猛然坐起身,大口喘气,汗水早已经打湿月白寝衣,他双目布满红血丝,像只发疯的困兽,不知该如何心平静气。

而那只小狐狸,似乎已经习惯他此番有些骇人的模样,缓缓凑过来钻进他怀里。

毛茸茸的触感,将谢商止拉回现实,垂眸看着小狐狸,苦笑几声,把它提溜起来放到旁边,撩开帐幔,穿上木屐。

他下了榻,屋内烛火全数熄灭很是昏暗,但还是轻车熟路摸到火折子,把屋子的灯都点亮。

步伐有些沉重朝里间走去,绕过绣着大气磅礴的锦绣山河落地屏风,就见正中央摆放具镶嵌玛瑙宝石的精美棺材,辉煌烛火下闪烁细碎晶光,有些晃眼。

谢商止走到棺材旁,骨骼精明的手一寸寸抚摸在棺盖处,似乎透着这些华丽饰品能抚摸到里头的人,眼神是那样的含情凝睇,明明噙着笑,可苍白唇瓣颤个不停,已然昭示,他痛到如同摧心剖肝。

渐渐的,泪水决堤,他身形欣长如修竹,明明也是征战沙场过的铁血男儿,这一刻,如同历经沧桑的老者,背脊慢慢佝偻贴到冰凉的棺材,像缕青烟一阵微风就可以吹散打败。

“杳杳,我好想你,我是个胆小鬼,要是我大胆一点,你是不是就不会死,”他不断呢喃,似乎这样锲而不舍棺材里的人就会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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