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试用期
“裴县令,你快看那边!”
余小渔激动的声音把裴昱臣拉回了神,他定睛一看,翻了的船后方有几个人影正在扑腾。
“村长,快拉住这两个人,他们身上的浮具被冲走了!”云楚沅焦急地喊道。
方才海上来了一个大浪,把他们的船掀翻了,还好云楚沅在出海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旅客们系好浮具,这才让所有人幸免于难。
原主的爹娘就是丧生于大海,云楚沅对渔民们的安全问题很重视。
在得知村民们出海会携带由芦苇、羽毛编制成的环形浮具充当救生圈后,她又在此基础上进行了改良,用葫芦和充气的兽皮囊做成了简易版的救生衣。
在云楚沅不厌其烦地推广下,村民们渐渐习惯了将出海时带上新型救生衣,这么长的时间以来,小渔村确实没再出现过溺亡之人。
“你们两个抓紧我的手!”眼见着有两个呛了水的旅客脱力,村长连忙游过去托住他们的身体。
除了云楚沅和余满生,船上还载了五名男子,船翻了的时候大伙都被冲散了,雪上加霜的是木船侧边的木板被冲烂了,他们只能趴在木板上先将飘在海面上的其他人聚集起来。
“楚沅,我来帮你!”
熟悉的声音响起,接着便传来“噗通”一声巨响,云楚沅转头一看,裴昱臣正奋力向他们所在的位置游来。
“裴大哥,你来救我们了吗!”云楚沅轻呼一声,双眼突然瞪大,脸上难掩惊喜之色。
再看到余小渔划着一条完好无损的小船,云楚沅彻底松了一口气。
她原本还在担忧船破了,他们难道要靠着一块木板飘回岸边不成?
这下好了,他们有救了,想不到台风来袭,还会有人惦记着他们这几个出海的人。
余小渔她能理解,人家是来救亲爹的,倒是裴昱臣的出现出乎了她的意料,这人肯定是一收到消息就赶来了小渔村,想不到他还会冒险出海救人。
“楚沅,把他交给我吧。”靠近的裴昱臣从云楚沅手中接过旅客的一只胳膊,拉着他向余小渔的方向游过去。
把昏迷不醒的男子交给余小渔后,裴昱臣又折返回来继续帮忙。
待将五名旅客都送上了船,村长、裴昱臣和云楚沅先后往船上爬去。
“来,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飘在水里的云楚沅刚摸到船沿,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就出现在她眼皮子底下。
云楚沅没有犹豫,刚想握住裴昱臣的手,一个浪花拍过来,“啪!”云楚沅身上的绳子断开,海水冲走了她的浮具。
“咕噜噜……”毫无防备的云楚沅一下子喝下好几口海水,下沉的瞬间远离了小船。
“楚沅!”裴昱臣瞳孔骤缩,想也没想便纵身一跃,潜入水中朝云楚沅飘走的方向游去。
修长结实的双臂紧紧环抱住她的腰肢,云楚沅下意识伸手攀上裴昱臣的脖颈,紧紧攥住他的衣领,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她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裴昱臣感受到怀中女子的颤抖,一边为她整理贴在脸颊上的湿发,一边轻声安慰道:“莫怕,有我在。”他的声音虽轻,却透着无尽的力量,让人十分安心。
劫后余生的云楚沅大口喘着气:“呼呼呼……裴大哥,多谢你。”
临近木船,裴昱臣双手托住云楚沅的腰,将她缓缓举高,待她抓稳船沿爬上去后,自己也敏捷地翻身上船。
上船后,裴昱臣将自己下水前脱下的外衣取来,将浑身湿透、嘴唇发白、瑟瑟发抖的云楚沅裹住。
裴昱臣蹲下身子,目光关切地凝视着她,柔声说道:“楚沅,可好些了?”
顾不上男女大防,裴昱臣把云楚沅冰凉的手握在掌心轻轻揉搓,想要让她回升体温。
云楚沅渐渐缓过神来,脸上也恢复了几分血色,她扯出了一个笑,嘴唇轻启:“啊,裴大哥,还好有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谁会来救我。”
她这话的意思是除了裴昱臣,她想不到还有谁会为了她顶着台风出海。
虽说云楚沅自穿越以后帮助了不少人,让许多人家有了份体面的工作能够养家糊口,但是能不顾生命地营救她的好像只有眼前这一个人。
云楚沅垂下眼帘,睫毛轻轻颤动,眼睛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她有点想哭,他们两人非亲非故的,这人却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压抑住涌上心头的酸涩,云楚沅声音哽咽道:“呆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唉……”裴昱臣长叹了口气,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垂眸望着女子挂着泪珠的睫毛,为她擦了下眼角,无奈开口,“你说呢?”
冰凉的指腹划过娇嫩的肌肤,云楚沅战栗了两下,不自在地避开他的视线,“你不说明白,我不懂。”
即便心里有几分猜测,云楚沅也不能在他没说出来的时候百分百笃定,万一是她的错觉呢?
裴昱臣轻笑一声,双手捧起她的脸,认认真真与她对视,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心悦你,懂了吗?”
时间仿佛在这瞬间停滞了,云楚沅呼吸一滞,愣愣地看着裴昱臣含笑的眉眼,喃喃道:“你……你说什么?”
裴昱臣的眼神中是藏不住的缱绻与温柔,他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宛如古筝弹奏出的弦音,“旁人于我皆是过眼云烟,唯有你的出现,如星子坠入眼眸,令我心绪难平。若得与楚沅朝夕相对、形影不离,乃我此生最大的幸事。”
听到这番内心刨白,云楚沅这才确定裴昱臣是在向她表白,她的眼眸瞬间睁大,脑海中一片空白,心脏“砰砰砰”地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再说一遍,你是不是喜欢我?”还未想好如何回应的云楚沅手足无措,只好一直让事情进程停留在对方表白这步。
裴昱臣丝毫没有不耐烦,藏在心里许久的话吐露了出来,他也没什么好羞涩的了,“让我重复几遍都行,我心悦你,我想娶你为妻。”
感受到男子锁定在她身上炽热的目光,云楚沅慢半拍地红了脸。
不可否认,这样一位外貌出众、才华横溢的优秀男子向她表白,云楚沅的心里有一丝丝窃喜。
但她从来没有和男人谈情说爱过,云楚沅有些分不清此刻的她是感动还是心动。
不愿意给对方模棱两可的答案,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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