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道劫雷劈下来的时候,沈清弦就知道要糟。

那雷光紫里透着黑,一看就是天道看他不顺眼,下了死手。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沈清弦脑子里就剩一个念头:亏了。

早知如此,上次最后一颗九转还魂丹就不该拿来喂鸡,好歹现在能兜个底。

-

沈清弦在剧痛中睁眼,头痛得像是要裂开,丹田里的灵力更是像脱缰的野马,还是那种吃了二十八斤烈性春药的野马,横冲直撞。

记忆像是被水泡过的墨迹,模糊不清。

但有件事他记得很清楚。

他有个娘子——爱穿红衣服,貌美如花,温柔似水。

他撑着坐起来,环顾四周。

娘子呢?

这时,一抹红色忽然出现在沈清弦脑海。

渡劫失败坠落前那惊鸿一瞥愈发清晰:漫天雷光血色中,一抹灼目的红如离弦之箭般冲破罡风,朝他奔来。

红衣翻飞,像极了他们洞府后山那年开得最盛的火灼花,那人影纵身一跃,一把死死抓住他的手腕。

虽然他当时耳朵因为劫雷轰鸣和神魂震荡啥也听不见,只看到对方嘴巴开合,但他知道,娘子一定在说:“别怕,我陪你。”或者是“夫君撑住!”之类的。

虽然因为渡劫失败,记忆跟被狗啃过的破布一样,记不清娘子具体长什么样,但娘子穿红衣服是世上最好看的人,这点毋庸置疑。他们道侣连心,若是相见,他定能第一时间认出她来。

毕竟,爱妻这件事——吸烟刻肺。

想着,沈清弦眼神亮了几分,但很快又沉了下去。

娘子可能也一同坠入了这诡异之地,或许此刻正无助地躲在某个角落等他。

毕竟他现在身处之地很怪,一个房间里,排着一个个方正的隔断,上面摆着发光的板子,旁边黑乎乎的方块发着嗡嗡嗡的声音,像某种法器,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阴冷潮湿的霉味,还夹杂着怨气。

以他的经验来说,这地方风水差得堪比魔尊的茅厕,绝非善地。

没等他想明白这到底是哪位大神造就的品味如此奇特的牢房,头顶传来窸窣声响。

一股带着水腥气的阴风压下。

沈清弦面无表情抬头,对上一张倒悬下来的脸。

长发糊了满脸,滴着黏腻腥臭的液体,一双只有眼白的眸子透过发缝死死盯着他,嘴角咧到耳后根。

女鬼发出得意笑声,已经准备欣赏这个新鲜猎物吓得屁滚尿流的模样。

毕竟她业务熟练,通常到这步,活人就该尖叫了。

沈清弦脸上没什么表情。

主要是头疼,没空做表情管理。

而且这邪祟,修为低微得让让他提不起劲,修真界路边随便抓条野狗,煞气可能都比她重一点。

那女鬼见他不怕,觉得面子挂不住,恼羞成怒,猛地俯冲下来,尖锐的指甲直掏他的心口,湿漉漉的头发试图缠上他的脖子。

沈清弦叹了口气。

麻烦。

视线在周围一扫,没找到剑。

他顺手抄起手边一块看起来足够厚实的硬板子上面印着“XX项目季度报告”,手腕随意一抖,也没用什么灵力,纯粹是肌肉记忆。

啪!——

一声闷响,干净利落。

那气势汹汹的女鬼,整个被精准扇飞,“咻”地一声嵌进了三米开外的一个柜子里。

沈清弦下意识地并指虚空一点,一道微弱灵光闪过,给那柜门加了道简易封印——习惯性操作,防止邪祟跑出来祸害苍生,虽然他目前也没看见这鬼地方除了他和这女鬼还有哪个活物算“苍生”。

世界清静了。

沈清弦丢开手里的板子,揉了揉愈发刺痛的额角。

就动了这么一下,体内乱窜的灵力竟然乱窜的更猖獗了。

喉头涌上一股腥甜,他强咽下去,但脸色更白了几分,配上这环境,甚至不知道谁现在看起来比较像鬼。

但他顾不上这些,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他的道侣,他爱穿红衣服的娘子,现在可能很危险。

想着,他忍着剧痛站起身,必须立刻行动。

他走到那个在微微震动,传来嘤嘤哭泣声的柜子前,屈起手指,礼貌地叩了叩柜门。

“劳驾,”沈清弦的声音因为受伤有点沙哑,但语气堪称平和,仿佛刚才暴力执法的不是他,“请问,此处是何地界?”

柜子里的哭泣声顿了一下,然后更委屈了:“呜呜呜……好痛啊呜呜呜……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上来就打鬼……”

沈清弦沉默了一下,认真解释:“方才情非得已,是在下失礼了,主要你冲过来的样子,不太像想好好说话。”态度好得好像刚才一文件夹把鬼拍进柜子里的不是他。

女鬼抽抽噎噎,难道真是她的错?

想着她又抽噎着回答:“这里……这里是金茂大厦C座17楼……”

“金茂大厦?”沈清弦咀嚼着这个陌生的名字,“是何门派洞府?还是哪位仙尊的别院?”听起来就不太正经。

“啥玩意儿?”女鬼懵了,“就、就是个写字楼啊!上班的地方。”

“写字楼?上班?”沈清弦蹙眉,这些词过于陌生,“那……最近可曾见过一位身着红衣,容貌极盛,性情温婉的女子在此处出现?”他描述着他理想中的夫人。

女鬼在柜子里差点翻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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