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洋洋洒洒都快写满了,江哀生能看懂的也不过方才那几问,剩下的便全是她看不懂的儒家大道,圣人之言。

江哀生不明白扯这些有的没的有和意义,古代似乎也有“清谈误国”的说法?

比起这些,她还是更喜欢看些农书实事。

待到谢清韵写完最后一个字,收笔抬起头来,才发现眼前这个小丫头片子已经走神好一会了。

她恨铁不成钢似的举起手里的书就往江哀生脑门上拍了一下:“这么一会就学不进去了?不争气的东西。”

“你不是说这些是你的问题么?来,说啊,看了我的解答有何感悟?”

江哀生哪来的感悟,就差困得滚到地里了。

她接过刚用来打她的书好生收进怀里,一脸正气凛然地说:“我志不在此。”

“女子既不得科考,看这些圣贤书也无甚作用,我志在百姓,志在民生!”

谢清韵被她唬得一愣。

“我进门前不是说有话想和您说么,这其实就是我想说的。道人您兴办女学的确很好,但完全沿用一般私塾的教法其实无甚意义,圣人大道又多少有点迂腐。反正她们无法科考,倒不如教她们些实用之技用以谋生,因材施教嘛。”

谢清韵以为这“大户人家”的丫头能说出些什么来,结果却是这番息事宁人的屁话!

不学,不懂,不考,这朝堂官场就永远是男人的天下。你觉得学了无用,而不去学,他们便会觉得是你无用而学不会。

凭什么女子不得考,就该多些像自己一般高中的女子,好挫一挫那些“才子”的威风!

谢清韵眼里有着种执拗,在女子获得科考资格前永远不会散去的执拗。

她恨自己男子身时高中状元官居五品,而一恢复女子身便只能做草野流氓。

江哀生听完她这一番话自觉失言,她生在一个男女同考的时代,不懂这个时代女子的不甘。她甚至因为知道一整个古代史中女子从未获得过科举的资格,就下意识把这一可能排除在外。

她默认了她们不可能成功,可她们是真正生活在这个时代里的人,她的的未来是未知的,是值得坚持一些事情去拼搏争取的。

江哀生即刻便道歉:“是我考虑不周,说错话了。”

谢清韵摇了摇头:“罢了。”

“但我还是觉得您的学生们也该学写实事。”江哀生顿了顿,又到:“我这有几本农书和工书的抄本,您可以让她们闲暇之余看看。”

“还可以从外头买些医书回来,让她们学点医术也很不错。”

谢清韵气恼归气恼,思付片刻冲江哀生伸出手:“拿来。”

江哀生立刻冲到门边挖出一袋子书,又蹭蹭蹭跑回去,她满脸堆笑着夸:“道人大义。”

谢清韵点了点头,接过书册收好了放在一边。两人相对无言半晌,她瞥瞥江哀生,又看看门外,仿佛在说:你还不走?

“我和我家公子明日就要入京了,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您可不可以提点两句?”

江哀生见谢清韵似笑非笑地打量自己,被看得心中隐隐发毛,才听到她反问:“提点什么?我二十年没入过京城了,能提点你们什么?”

“宫廷密辛我倒是知道不少,你有胆子听吗?”

谁要听这种东西啊…

她飞快地摇头,紧接着吞了吞口水,心一横,开口便到:“您有什么东西或者书信想带给京中贵人么?我可以…”

“你可以?确定么?”

“嗯…”

“那好。”谢清韵起身,从不远处柜子里翻出了一封珍藏着的信,上边还缠绕着一根早已枯败的柳条。

她随手把这两样东西递给江哀生:“帮我把这些给你口中的‘贵人’。”

江哀生接回来一看,便见信封上用朱砂写着三个鲜红的字:勿相念。

这是谢清韵给长公主的诀别书。

折柳留君且送别。

这两样东西就像烫手山芋似的捻在江哀生指间,她本是想着帮仰山道人带个话,顺便还能试试能不能卖长公主一个人情,好歹攀半分关系。

可这些东西若是真送出去,别说承情,不结仇都算不错了。

谢清韵见江哀生愣着一动不敢动,语气平平淡淡:“你要是后悔了,也可以不去。”

“我给你的已经足够多了。”

江哀生在这一刹那听明白了谢清韵的言下之意,她识破了她的小把戏却并未点破。

她不可能让她平白无故安安稳稳地和公主府搭上关系,这是天大的人情。但机会也给她了,胆子够大,敢赌,不怕死便可以去。

“我去,只要您不后悔就行。”

江哀生咬了咬牙一口应下,慕青是赌徒,她又何尝不是。她今日就赌这两人余情未了,赌公主品德不至于迁怒于她。

后悔么?

谢清韵突然狂笑起来,“好,你去。”

她笑得眼角甚至都渗出泪花来,她问:“二十年了,后悔又如何?不后悔又如何?”

半响,笑够了,这个半生轻狂的女子指着门边大骂:“你滚吧!”

江哀生沉默片刻,弯下腰给她行了个揖礼,“您安好。”

——

江哀生带着替慕青求来的书回到暂住的屋内,发现他身上已经滚烫得吓人,好在还没昏迷,意识尚处在半梦半醒之间。

见江哀生进屋,慕青还能挣扎着半坐起身,哑这嗓子问上一句:“怎么样?你见到…”

“书上的问题仰山道人全答了,你有空可以慢慢看。”

慕青闻言蓦地睁开眼,烧到失神混浊的眼里霎时多了几分清明。他冲江哀生举起手,低低咳了两声:“给我。”

什么朝闻道夕可死…

江哀生看着他顿时感觉万分头大,这人若是烧死了该算谁的?

“公子,您吃了药就快歇下吧。别忘了我们明天还要赶路回京,”江哀生无视慕青的抗拒,把从道人那得来的东西全都好好收了起来,语气不容抗拒:“病好了再看。”

慕青似乎还想抗议,但最终只是盯着江哀生收拾东西的背影轻声说了句多谢。

嗯?这人和她说谢谢了?

江哀生多少有点意外,她摇了摇头,说:“不谢,也不全是为了你。”

第二日一早,慕青的体温勉强算是降了下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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