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南流景预定的法餐厅,这里很安静,没什么人,装修倒是很有格调,错落有致的昏黄光线照亮室内,大落地窗澄澈通明。侍者见到二人,恭敬地上前迎接,“请问二位需要用些什么吗?”
“按我平时惯用的菜单就好。”南流景说。
“好的,这边马上为您安排。”侍者稍微一欠身,转身小步离开了。
“我们坐哪?”元初弦有些紧张地扣着裙边,她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吃饭,浑身上下有着说不出的局促。
“坐最里面吧,我让他们给我留座了。”南流景随口说道,“幸好我是早上醒来了才定的。”
元初弦知道,这种情况下一般都要花大几倍的钱才能搞定,她故意装聋作哑当听不到,跟着南流景入座,才故作矜持地开口问到:“你今天叫我出来……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还不能找你吃饭了么?”南流景松开腕表,将那块机械表放在桌边,表身上流转出些许荧光来,“看起来,某人比我想象的要难约啊。”
“……我都把休息时间空出来和你吃饭了,等会我还要处理会上的工作报告,有几处还需要润色。”元初弦其实想过带上笔记本电脑,即刻开始工作,可显然环境不是很允许她这么做。优雅浪漫的法餐厅,是年轻男女们谈情说爱的场所,而不是加班——后者显然更适合出现在咖啡屋里。
“先吃点餐前小菜吧,这里上菜稍微有些慢,都是现做。”南流景笑,“我理解你想要赶紧做完工作早点回家休息的想法,不妨把现在也当成是休息吧。”
“那可不行,”元初弦抿唇,用叉将一小块甜品送入口中,“这可是加班,给老板提供情绪价值。”
“你还真是爱计较这些……”南流景无奈,“没办法,我确实占用了你的时间,但我可一句工作也不打算谈。”
元初弦其实还挺好奇他会说什么,不想南流景只是安静地进食,偶尔抬眼看她,专注而温柔的神情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她也只好埋头吃饭,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专注贮食的松鼠。
“每次看你吃饭都觉得挺高兴的,你本来就瘦,应该多吃一点。”南流景轻声说,“还想吃甜品吗?这家餐厅的布丁很好吃,口感相当嫩滑。”
“不了。”元初弦咽下牛排,有些艰难地开口,“我感觉我已经快吃饱了。”
“那还真是可惜。”南流景切割着牛排,将一小块牛肉送入口中,他吃饭一直都很不紧不慢,甚至连高中学习最紧张的时候,依然保持如此。许璐私底下说他是个装X大王,对此,元初弦只是一晒了之。
“我听电视剧里说,要是有年轻男女一连吃了两顿饭还是没有在一起的话,那这辈子都不太可能了。”南流景忽然说,元初弦连忙收起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你怎么看?”
“我……?”元初弦咀嚼着他字词间的意义,却不知该为自己的情感寻求一个怎样的解。对于进入亲密关系,一直以来,她都是有所抵触的,即便旁人对她如何好,她也不由得思索那些行为背后的含义和目的。于她而言,恋人和朋友之间,似乎隔了一条遥不可及的沟壑。
作为朋友的南流景无可指摘,可是……
她的大脑一片乱麻。
“我不知道。”元初弦咬牙,“我没有和别人吃过那么多饭,只和你一个人吃过。”
末了那句话细如蚊蚋,连她自己都听不太清楚。
“初弦,你想看着我和别人结婚吗?”南流景忽然问。
突如其来的问话无异于一盆凉水浇在她的头顶,她下意识反问道:“你这算什么问题?”
“我很认真地问你,初弦。”南流景说,“家族没有给我定婚约对象,一直以来,都是在同辈的优秀女性中选择。可能我会和王霈媛结婚,或者哪个高中时期认识的女同学……这是早晚的事情。”
“……别逗了。”元初弦知道他是认真的,可还是下意识回避他的问题,“你要和梅姐结婚吗?那还真是太好笑了,我完全、一点都想象不出那个画面。”
话虽如此,语言却仿佛有种某种魔力,在引导她幻想南流景和蒙面的新娘步入婚姻殿堂的样子,婚礼上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幸福,只有她拿着捧花,接受着旁人的祝福,一个人拘束在礼服中不知所措。
元初弦,你现在幸福吗?
“初弦?”南流景见她怔愣在原地,不由得谨慎地试探,可当他看到她脸上无声的泪,近乎空洞的眼神,却吓得收敛了严肃的神色,转而关切地望向她,“是不是我说错了?”
“我……我没事。”元初弦甚至没意识到自己落泪,直到泪水淌过唇边,她下意识抿唇,才品尝到苦涩。
好难过。
她明明知道不该喜欢他的。
明明家长们一而再,再而三地约谈知会过,明里暗里宣告她并无和少主结婚的权利,甚至可能因此连自身的权力都无法巩固——她知道和南流景在一起会很痛苦,很困难,会比旁人在一起要付出更多。
所以,她不想南流景和她一样痛苦。
如果南流景向自己告白的那天,自己拒绝得再绝情一些,让他彻底死心就好了。
可是她做不到,面对那双温柔的眼睛,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说出太重的话来。
“我不会和别人结婚的。”南流景说,“别哭了,本来今天是很开心的……”
“在你面前,我连哭的权利都没有吗,南流景。”元初弦忽然很轻地说,语言于此时化为了实质性的尖刺,一片片刺向最爱的人,“是不是我只是你的一个玩具,你想怎样玩都可以呢?”
死一般的寂静。元初弦多希望他赶紧说些什么,每一分流逝的时间,都像对她的凌迟。
“你不是玩具,初弦。”南流景看着她,很轻地摇了摇头,“你在我心里一直很重要。”
“不要再说了。”元初弦匆忙站起身来,掩住泪流不止的双眼,“我去一趟洗手间。”
南流景看着她的背影,却也没有追上去,只是沉默着收回最后那句话。
盥洗室内空无一人,元初弦站在洗手台前,拧开精致的黄铜龙头。
水流的声音暂时让她安心下来,真丢人啊。她想。
自己还是输了,输得彻底。只要稍微想象一下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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