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停稳。

施雅迅速打了辆出租车,临走前不忘提醒贺兰烯注意时间。

贺兰烯点头算是回应,转头看向伏苏祈。

他正微微蹙着眉,挑剔地打量着略显落后的站台和嘈杂的环境,几个路过的年轻女孩频频回头,窃窃私语。

贺兰烯问:“要不要我帮你拿行李?”

“不用。”他清了清嗓子,难得好奇,“贺兰烯,这里是你的家乡吗?”

贺兰烯摇头:“算也不算。”

自母亲去世之后,她就辗转了许多地方,对这里的记忆也愈发模糊。要说唯一称得上家乡的地方只是那间已经被推掉的小屋。

伏苏祈“哦”了一声,没有深究,只是问她:“饿不饿?这里好挤,贺兰烯,带我走吧。”

就这样一点点走过这个地方的街道,他也想看看这个对贺兰烯来说算也不算的家乡,会不会偶尔有特殊的记忆。

记忆里面,那个时候的她是什么样子?他也想要知道。

贺兰烯熟门熟路地把他带进一条热闹的巷子,推开一家挂着“老张记”木招牌的小饭馆门。

饭菜香气混着人声鼎沸扑面而来。

油腻发亮的木桌,塑料凳子,墙上贴着褪色的菜单,典型的本地烟火气。

他们挑了个靠里的位置坐下。

伏苏祈拿出纸巾,不动声色地擦了擦面前的桌面和凳子,才矜持落座。

这动作引来旁边一桌几个学生的注目礼,其中一个女生小声惊呼“好般配的情侣啊!”,同伴立刻捅了捅她示意噤声。

伏苏祈恍若未闻,只微微抬着下巴,眼神专注地看着贺兰烯点菜,他难得看上去这么无所适从,贺兰烯心里有些愧疚。

她好像确实没有考虑过他是否能习惯这里的氛围与气味。

可伏苏祈只是说:“没关系,是我偏要跟过来的,而且,气味也是记忆的一部分。”

“好吧,放心啦,我跟老板熟,说了不要一点辣椒,油也保证新鲜!”贺兰烯立马换上笑容,灿烂地安抚他,熟练地报出几个菜名,特意叮嘱:

“张叔,一点辣都不要放啊,一点都不要,我男朋友连宝宝辣都吃不了。”

伏苏祈被她那句“宝宝辣”说得耳根更热,别开脸哼了一声,强调道:“我吃得了宝宝辣。”

贺兰烯当然不敢掉以轻心,还是认真嘱咐了一番。

等待上菜的间隙,贺兰烯托着腮,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伏苏祈端起服务员倒的茶水,抿了一口,眉头皱了一下,才故作随意道:“贺兰烯,你刚刚说我是你男朋友?”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脸上,口是心非道:“你不是说我们还在暧昧期吗?想这么快转正,一点诚意都没有。”

“我非常不满意!”

“我错了。”贺兰烯摆摆手,边给他的餐具消毒,边逗他,“可是怎么办啊?我只是犯了一个很想犯的错误而已。”

“阿祈不能放过我吗?”她假装很郁闷,委屈巴巴的。

伏苏祈没忍住弯起唇角,故作为难道:“那就放过你,贺兰烯,下不为例。”

下次一定。

菜陆续上桌,热气腾腾。

贺兰烯热情地给伏苏祈夹了一块看起来最诱人的裹着浓郁酱汁的牛肉块,放进他碗里:“阿祈要不要试试这个?”

伏苏祈看着碗里那块色泽红亮的肉,又看看贺兰烯的笑脸。

他立刻夹起,送入口中。

咀嚼。

一秒。

两秒。

一股灼痛感猛地从舌尖炸开,那根本不是酱香,是纯粹而暴烈的辣。

伏苏祈的身体瞬间僵直,握着筷子的手猛地攥紧,他强迫自己做了个吞咽动作,那块“火焰”滚烫地滑了下去,所过之处一片焦灼。

他没打算让贺兰烯发现。

也不打算破坏她这份对于食物的回忆。

“怎么了?”但他的变化太明显了,她清晰地看到伏苏祈的脸颊,脖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漫开一大片惊心动魄的潮红,甚至眼尾都泛起了红晕。

她立刻意识到不对。

“没…咳……”伏苏祈想说话,一开口却被剧烈的咳嗽呛住,声音嘶哑得厉害。

红疹开始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浮现,像被泼了一层滚烫的颜料,触目惊心。

贺兰烯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在害怕,手指无意识的攥紧衣角。

她猛地站起身,声音带着一股凛冽的气势,瞬间压过了周围的嘈杂:“服务员!”

服务员闻声小跑过来,一看伏苏祈的样子也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贺兰烯指着那道酱焖牛肉,“我点单时是不是再三强调,一点辣椒都不能放,连炝锅的辣椒籽都不能有,我男朋友是血族,对很多食物过敏,不能吃这些。”

伏苏祈本来听到这句“男朋友”,还有一点不好意思,但服务员立马凑近看他的脖子,又尝了一口那牛肉,反而是他先脸色大变。

“对不起先生女士,搞错了搞错了!肯定是小六子那个马大哈,把你们这桌和旁边那桌要特辣的单子搞混了。对不起,我立马给你们换菜,请不要投诉我……”

他急得直搓手。

贺兰烯没时间听更多解释,目光迅速扫过冰柜,锁定了几瓶包装最精致,印着饱满水果图案的玻璃瓶装鲜奶昔。

她指着那些瓶子,语速快而利落:“我不会投诉你,可以麻烦你帮我把那几瓶奶昔全部拿过来吗?”

服务员连声应着,亲自跑过去,把冰柜里最贵的几瓶珀尔东洲产的水果奶昔全抱了过来。

贺兰烯一把抓过其中一瓶,用力拧开盖子,瓶盖在她掌心勒出红印也毫不在意,直接递到伏苏祈唇边。

“阿祈,我给你插了根吸管,现在可以喝一口吗?”

伏苏祈被那火烧火燎的感觉折磨得头晕眼花。他顺从地张开嘴,就着贺兰烯的手,小口小口地吞咽。

他闭着眼,长长的睫毛被生理性的泪水濡湿,黏在下眼睑,那副脆弱又依赖的样子,像只急需被安抚的大型猫科动物,乖顺地接受着贺兰烯的投喂。

贺兰烯紧盯着他,一手稳稳地托着瓶子,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背,眉头紧锁,眼里全是心疼和懊恼。

她立马结好帐单,牵着伏苏祈打了辆车,回到提前订好的酒店顶层。

她直接包下了整层,确保绝对的安静和私密,伏苏祈的状况变得更糟。

红疹连成了片,又痒又痛,呼吸带着不顺畅的杂音,低烧也卷土重来。

水土不服的症状也来落井下石,他蔫蔫地蜷在客厅的真皮沙发里,连挑剔环境的力气都没有了。

“去床上。”贺兰烯的语气带着不容商榷的果断。

她推开主卧的门——里面已经焕然一新。

床上铺着刚拆封的高支纯棉床品,她亲自盯着酒店管家更换并消毒,并检查了各个角落有没有不合格的地方。

伏苏祈想拒绝,贺兰烯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半架着他挪到床边。

接触到柔软干净的被褥,伏苏祈这才放松了一点。

冰毛巾轮换着敷在他滚烫的额头和起疹的脖颈,她从自己行李箱翻出备用的强效抗过敏药,仔细看了说明,和水一起递到他唇边。

又拿出一小罐临时买的,据说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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