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泱刚吃完饭,就接到钟杳了的电话,即使隔着手机,也听出了钟杳的声音明显不对。

跟华有蓉说了声,随泱就骑着小电炉过来了。

钟杳坐在后面抱着随泱的腰,脑袋埋着,语气闷闷的,“泱泱,谢谢你。”

“和你舅舅吵架了?还是他骂你了?”随泱安慰她,“没事,我也和我四叔吵,不过我四婶都向着我。”

钟杳本来都不难过了,随泱一问,她就委屈,“泱泱,我这几天能不能先和你睡,等下午放学就去看房子。”

“什么?”

随泱捏了刹车,扭头看过来,“你要搬出来?吵这么凶。”

钟杳瘪嘴,眼泪大颗往下掉。

随泱手足无措,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小心翼翼地给钟杳擦眼泪,“别哭了,下午放学我陪你去看。不是,真的别哭了,我帮你骂,我帮你骂回去。”

随泱越哄,钟杳哭的越凶。

“祖宗,不哭了行不行。”随泱麻了,边给钟杳擦眼泪边在心里问候司箴十八代祖宗。

司箴不放心,给随遇安打电话的时候跟着出来,看到前面的小电驴停下,他也把车停在路边。

望着不远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钟杳,司箴面容紧绷,唇线僵直,手紧紧捏着方向盘,眼眸沉沉的。

随泱没带钟杳回四叔四婶那边,而是带着钟杳去了自己租的房子。

钟杳诧异地看她,随泱笑着解释,“我平时都在这边画画,没留过夜,不过幸好备用的被褥,你去洗把脸睡一觉,下午第一节是楚姐的课,我跟她熟,帮你请假。”

“那你呢?”钟杳刚哭过,嗓音听着有些哑,还带着鼻音。

随泱抬了抬下巴,“你刚才哭的梨花带雨的,我给你画下来,留下当个纪念。”

钟杳囧,“不许画。”

“行行行,不画,你去洗脸,我给你拿个冰袋,不然眼睛肿成核桃被自己丑哭。”

随泱把钟杳推到洗手间,去厨房找冰袋。

钟杳洗了脸睡下,随泱给她敷上冰袋,掖好被角,轻手轻脚地出来把门关好。

从客厅的阳台往下看了眼,随泱勾起桌上的钥匙下楼。

随泱租的房子治安一般,司箴直接把车开到楼下,随泱勾着钥匙下楼,走到车前,弯腰敲了下车窗。

小区里有个破旧的篮球场,随泱双手抱臂,下巴微抬,睨着司箴,直言:“杳杳说她要搬出来自己住。”

司箴手心一紧,面色不改,“这儿?”

随泱蹙眉,“有问题?”

“这里治安不行,有安全隐患。”司箴理性分析,“这事我跟她谈。”

随泱冷嗤,“远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有什么好谈的,她不想见你。”

“抱歉,是我的语气有问题。”司箴真诚道歉。

陈婶说的对,钟杳是因为明池御的原因才住在小院,严格来讲是借住,说的现实就是寄人篱下。

司箴也清楚以钟杳的本事不愁找不到住的地方。他中午说的话的确过分,钟杳想搬走也正常。

“跟我道什么歉,哭晕的又不是我。”

随泱本来是有点怕司箴的,不过为了小哭包,她可以硬气,“下午放学我就陪她去看房子,你不用担心小区安全问题,我本来也不住这边。”

司箴从心底为钟杳高兴,不管是姜栀几人,还是随泱,都是真心拿钟杳当朋友。

“她还在上学,一个人住会很累。”

“我会给她请保姆。”

随泱从小也是没有爸妈管,某种意义上讲她能共情钟杳。

“我有信得过的人,可以照顾她到明年毕业,您不必担心。”

随泱故意嘲讽司箴,好意思把一个小姑娘骂得离出走。

司箴知道随泱在给钟杳出气,语气上冲一些很正常,所以并没有生气,不过两人也没谈拢。

随泱顺路去买了一套洗漱用品才上楼。

司箴坐在车里,靠着椅背,按着眉头,思绪蔓延。

-

钟杳没有真睡着,进了空间就去藏书阁看书。

晓晓蹲在角落不敢说话,云殇瞥了一眼,端着茶杯走了。

随着钟杳看的书越多,学的阵法越多,越觉得这藏书阁里都是宝贝。

如今的时间流速也早不相同,外面一个小时,相当于里面一天,钟杳看书看到眼睛累了才停下。

“晓晓,你能看到贺语画和高文景在哪里吗?”钟杳曲腿坐在地上问。

晓晓立马站直,“不知道,但我可以确定他们没有危险。”

钟杳:“这我也能。”

晓晓:“……你还在生气啊?”

“我生什么气?”

钟杳面无表情地起身,凭空抓了一只蝴蝶,指腹轻轻抚摸着它的翅膀。

晓晓:你快住手,放开那只蝶蝶,没看到它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一样。

随泱先去上课了,钟杳下楼出单元门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跟着她,扭头看过去,是熟悉的车牌号。

钟杳立马回头往外走,脚下步子都快了不少。

楼下草丛里蹲着两个人。

如果钟杳在,就能认出其中一个正是之前乞讨的老人。

“这个到底有没有把握,这里不能多留,必需得撤了。”另一个男人问。

女人烦躁地皱眉,“急什么,这个和家里闹矛盾了,正是突破心理防线的好时候。家里有钱养的娇,又没脑子,这种最好骗。”

-

下午学校里还是有关于贺语画和高文景的说法,不过老师已经命令禁止不许讨论。

薛之意拿着手机给钟杳看,“这是贺语画和高文景的照片,要是你见到人就跟我说一声,警局那边没查到他们买票的记录,人应该还在青川。”

薛之意和贺语画是邻居,关系也不错,她不相信贺语画能做出那种事。

“周五晚上我们还去体育馆那边玩了,怎么可能说走就走,肯定有隐情。”

钟杳早上就看过两人的照片了,因为每年考上本科的同学照片都会贴到校门口进来左边的光荣墙上,贺语画和高文景都上线了,但是想要走一个更好的学校,所以才来补习。

“好,我看到了一定告诉你。”

薛之意朝钟杳双手合十拜了拜,“感谢。”

……

陈识盯着钟杳看了好一会儿,把随泱拉到一旁低声问:“钟杳怎么了,看着心情不好?”

“要你管,你哪位?”

随泱抽出胳膊,冷声警告,“不许烦她,不然别怪我动手。”

随泱说罢挥了挥拳头,“离她远点,别烦人。”

陈识惊,“我们好歹也算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怎么这么无情?”

随泱冷哼,“老娘不瞎,把你那些心思给我收了,钟杳不是你能招的人。”

小哭包那远的八竿子打不着的舅舅可不像是什么好人,对她客气是因为她和钟杳是好朋友,对这货可就不一定是什么态度了。

随泱拍了拍陈识的肩膀,语重心长,“看在一起被绑架过的份上,真心告诫你一句,回头是岸。”

陈识抿唇不语。

随泱瞥了他一眼,嘟囔,“小哭包又不瞎,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陈识犹如万箭穿心,手指哆嗦着指向随泱,“大兄弟,你说话也不用这么难听吧。”

随泱翻了个白眼,“爱听不听。”

下午放学后,钟杳和随泱刚走出校门,钟杳的电话就响了,是司箴打来的,钟杳不想接,把音量调到最小。

随泱按着钟杳的脑袋转了个方向,抬手指了指。

钟杳手指扣着书包带子,抿唇,“你先等我一会儿,我就说两句话。”

随泱:“要我陪你吗?”

“不用。”钟杳把书包给随泱,“帮我拿一下。”

司箴把车停在路边,车窗开着,视线一直看向钟杳的方向。

钟杳攥紧手指,抬脚走过去,停在车窗前。

“先上车。”司箴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钟杳语气平静地陈述,“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我会尽快找好房子,最迟周末就搬出来,这几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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