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华哥……”宁瑶小声喊道。

但周围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声音也十分嘈杂,宁瑶这点轻声细语还未传到温长华耳中便已经被鼎沸的人声淹没过去。

宁瑶抿嘴,拿捏不定注意还要不要喊他。

她想下船,如果如实同温长华说,他就一定不会同意。可是如果不说,她一个人偷偷跑了的话……

那又不太好。

正在此时,轮船的声音响起,提醒说还有一刻钟便要开船,让上船的人抓紧时间,宁瑶的心也跟着一紧,时间不多了,得赶快做好决定。

算了!宁瑶把心一横,她弯下腰,猫着身子,打算从人群中穿过去,偷偷下船。

不到三秒。

宁瑶便消失在温长华的视线范围内。

彼时温长华正同陈昀交代事情,只时不时地转过头看身旁的宁瑶的身影。没想,再一转头,人便不见了踪影。

他心下一悚,一张黑黢黢的国字脸,瞬间都白了几分。

“宁瑶!”温长华什么都顾及不上了,张嘴大声喊道。

声音之大,将周遭的人都吓了一跳,许多人循着声音朝他望去。

但温长华顾不上,继续喊道:“宁瑶!”

连身旁的陈昀都知道事件的严重性,也跟着扬声,“宁瑶!”说话间,他还打算往人群中钻,被温长华眼疾手快抓住了手腕。

一粗犷,一清秀,两道声音先后响起,此起彼伏。

很快就传到宁瑶的耳中。

此时的她已经站在船下了。转身,仰头,将双手在嘴边做喇叭状,大声应道,“我在这里~”

温长华隐约听到熟悉的声音,顺着方向望去,看到宁瑶竟然已经下了船,站在岸上。

“!!!你疯了!”温长华瞬间火了,他手捏紧甲板上了栏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你给我回来!”他嗓音很大,本就长得凶,加上此刻凶悍的表情,周围人不禁都对他退避三舍,直接空出来一个小空间。

宁瑶没被他吓到,她很不好意思,抬手朝他招手道,“我能自保的,我晚点就回上海去。”

说罢,转头就跑。

如同一条小鱼一般在人群中游走,很快便消失在了温长华的视线中。

温长华:“……”他右手紧紧攥着陈昀,“我还以为你是个硬茬子,没想到,那小丫头也不是个省心的。”

唯有陈昀,朝着宁瑶消失的方向,露出羡慕的神情。

宁瑶其实不知道去哪里好,北京这个地方,她又没来过。

站在陌生的街道边上,看着街上的人形色匆匆地赶路,有种陌生的荒唐感。

她竟然真的一个人跑了,连行李都没带,身上唯一值钱的是她临上船之前宁亦文给她的那一小袋子银钱。

她捏了捏那小袋子银钱,鼓起勇气,转身进了街边的一个小茶楼。

茶楼不大,里面就摆了七八张桌子,此时约一半坐了人。

宁瑶找了个能看见窗外的角落坐下,抬手招人。

“小姐,请问想喝点什么茶?”跑堂看宁瑶陌生,忍不住解释道:“我们这边一会说书人就要来了,不点茶不给入座的。”

宁瑶点头表示理解,点了一个最便宜的菊花茶,顺便问道:“你们说书的,最近都在说些什么?”

跑堂的对客人这类问题也是司空见惯,顺口道:“可能会说点故事,也可能讲时事,端看那先生的心情。”

宁瑶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又转头问了一句:“这北京,去上海的人多不多。”

跑堂诧异宁瑶怎么会问起这个,环视了一圈见还没新客人,便也就站着跟宁瑶多聊了几句。

“多!肯定多。反正来来去去的,我一天要看几个是从上海过来的。”说罢,笑道:“小姐不也是从上海来的吗?”

宁瑶心中颤了一下,但面上不显,只是坦然笑道:“我这口上海音,谁都听得出来。”

“也是。”

宁瑶招手,示意跑堂靠得更近一些,“不知道你们说书先生说的时事,包不包括江河日报的事?”

跑堂面容瞬间紧张起来了,连忙摆手,“不敢说的不敢说的。”

说话间,又有客人来了,跑堂连忙道:“那菊花茶一会就上,小姐稍等下。”

宁瑶颔首,让他离开。

咬着下唇开始思考,指甲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抠弄着。

看来在北京城里,关于江河日报的话题,还成了一个连提都不能提的存在。

那上海呢?上海的管控……

宁瑶仔细回想这几日来,出门时候,好似没听到什么关于江河日报的消息。也是,江河日报自从六月时候接连半个月发了整篇《共产党宣言》之后,便再无新文章出现,上海那边讨论多的是文章,对刊登的报社反而没太大的关注。

如今已然九月,江河日报几乎销声匿迹了两个月,如若不是在码头上无意间的听说,宁瑶是肯定想不到,宁哥竟然是因为可能出事才准备将她送出国的。

想到这,宁瑶在心中冷哼。

既然求了婚,那他们二人就是准未婚夫妻了。既然是未来的夫妻,又怎么能在大难来临时各自飞呢。

报喜不报忧,一出事就瞒着还要将她送走……怎么能有人这么可恶呢!

宁瑶咬着牙恨恨地想着。

这也是她此时坐在这,还不打算给上海去一个电话的原因。

她心中憋着气!

可惜宁瑶不知道的是,一个早上,就足以发生许多事情了。

*

前几日。

学校。

自从江河日报上了那篇文章之后,北京一直就有人说江河日报散布了不正言论,其心可诛。

只是这个说法众说纷纭,争执声一直不止,却奇异地让江河日报在两边摇摆之中生存了下来。

只是此时北京的袁世凯已经有了新的打算,那这个时候,江河日报的《共产党宣言》,恰好就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了。

宁亦文是重生之人,自然也是知道的。但他们九月份就开始对江河日报下手,宁亦文却是没想到的。

北京首当其冲!

远在上海的宁亦文立刻就收到了消息。

便与陈老一起合计着,先将身旁的人送走。

那天,两人就着这件事,在陈老的屋舍之中聊了许久。直到达成一个初步的解决办法。

未想,宁亦文一踏出陈老的屋舍,一道声音暴喝,“我就说为什么举报一直没有结果,原来你们还是同谋!”

来人浓眉大眼,但眉眼间距很近,显得戾气十足。是当时辩论赛上,被宁亦文一票打退到第四名的刘宇。

陈老自然认识,这段时间以来,刘宇来访次数极高,不胜其烦,脸色登时就沉了下来,“刘宇!怎么说话的!”

刘宇此时已经豁出去了,他抬起食指来回指着宁亦文同陈老二人,“你们两个,绝对有问题!我要去找校长告发你们!”

陈老皱眉:“刘宇,好了!适可而止!好好学习,精进自己,别总将问题归咎于别人身上。”

刘宇不忿,指着宁亦文,“陈老,我承认,我的学识比不上他。但并不代表我比不上他那才上几年学的妹妹!这大庭广众之下的偏袒,你们一个二个的,难道都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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