璆对姜念所说的话像是早已预料,坐直了身体,一副洗耳倾听的模样。
姜念调整了心神,直视对上璆的眼,望着他淡黑瞳孔里的自己,直白开了口:“你从东澜与洹都的边境而来,可否带来了一些本‘不该’带的东西?”
对方沉默片刻,笑道:“姜先生对边境似乎很了解?璆远道而来,自然是为了边境上一些驱虫的问题而来。”
“因为询问周边的人,却又不能得到心中想认可的答案。恰巧从商贩那儿知晓了姜先生在屏州的事迹,便闻声而来了。”
姜念目光未移,直视着璆,继续道:“你在屏州可否有认识之人?或是所认识人的相关之人?”
“所认识人的...相关之人?”
璆眯起眼,一字一顿道,眸光中有些疑问:“姜先生能否在说得清楚一点么?璆有些听不懂。”
“......”
姜念从商齐询问璆问题的时候,就一直在观察着璆的细微神情变化,试图找到一些破绽,但从方才开始到现在,对方对她或是商齐所问的问题都没有丝毫的惊讶,就像是预先排演过了很多遍,兵来将当水来土掩,竟是一字不落的答了。
虽然没有任何问题,可这又是最大的问题。
若是不抱着其余的目的而来,只为了求学,定会在学识这一方面答的尤为出色,而其他不管怎样准备,都会在临场限时回答时出现一点儿纰漏。
可璆没有,他天衣无缝。
姜念缓缓眨了眨眼,这些天和晴、雨配合得久了,她已经能感知到屋檐上方有轻微落下的脚步声。
应当是晴也发觉到璆的问题了。
有了晴在屋檐上方,她的心底便安稳了不少,能放心的把后背交给同伴。
过了片刻,姜念无视了自己方才的沉默,继续问道:“这样么?那你带了什么,还请给我看看吧。”
一阵窸窣声响起,璆低下头,将叠的整齐的正方形从衣兜里取了出来,手指翻折,那小正方形就缓缓地摊开来,展示在了姜念的面前。
姜念垂下眼,伸手接过了璆的递过来的纸页,垂眼细细看了起来。
上面的问题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看起来像是因地制宜,因为地理环境不同而造成的先前她所讲的知识并不能核对上的问题。
也如同璆所说,周边所过问的人都答不过来。
......
因为这个地形,完全就不属于洹都。
而姜念只讲了符合洹都地理的题型,并未讲有关隔壁东澜的。
她轻轻舒了一口气,面色不变地抬起头,晃了晃手中的纸页:“这是你家乡的虫灾问题吗?”
璆平视了她一会儿,笑了:“不是。”
“只不过如何询问周边的人都得不到答案,才想从姜先生这儿知晓罢了。”
“......”
姜念将纸页还给了璆,再度审视了他片刻:“为了一道题,而不远万里的,从边境赶到屏州?”
“我记得那儿应当是比京城还远吧、如果没有提前准备,又如何能在一个月内便从那儿到达了这里呢?”
而且...姜念垂眼看了看他身上的衣装,以及那一丝不苟,一看就是精心保养的头发,接着便是没有被什么路途磨损的鞋子。
这些真的符合一个远道赶路而来的人的样子吗?
还是说,他到了屏州之后,特地梳洗干净,再打扮登门拜访?
若是姜念刚穿越到这里不久,或许还会这样安慰自己。
但是现在已然不是了。
这身衣服,姜念可是见过的。
是在江州一家知名衣匠那儿定做的,若是不等个上半个月,不可能得到这类衣服。
在这个交通并不发达的时代里,姜念不觉得为了见到一个不知道能不能回答出问题、且只抱着试一试心态的学子,会特地从那么远的地方赶来,还摆脱人找关系去找那家衣匠定制服饰,再梳妆打扮整洁过来见面。
姜念轻轻闭了闭眼,有些乏累的按了按额角。
“你方才所说的,可都是真话?”
璆认真的点了点头。
“是,都是真话。”
“......”
姜念叹息一声,忽得直起身,将他折叠整齐的衣领翻了过来,看到上边衣匠所余留下来的日期,用指尖抵着那显眼的日期,继续问道:“那你能告诉我,为何远道而来的学子,会有隔壁江州,需要预约且不一定排上号衣匠所制作的日期吗?”
上面所绣上去的日期比现在还要早一个月。
“难不成你为了好好的见到我,刻意把时间提前的更早,在一个月前就来了?”
“那这样算时间也不大对吧。”
姜念似笑非笑地盯着璆:“若按这么推,你在边境那儿知晓我的时候,我应当还未接手药肆呢。”
“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的答话天衣无缝,却又在这种显眼的地方露出马脚吗?”
明明前面那些事情,都可以找理由蒙骗过去,而眼下的这个,完全不行。
在这个时代里,没有人可以横跨越时空,自如的凌驾于时间之上,如同兰那般,在各空间行走。
璆沉默不语地盯着姜念所拉出来的衣服领,过了片刻笑得更舒心了点儿,像是放下了什么心理负担,丝毫不在意姜念方才所说的诸多追问,抬手将衣领从姜念的指尖中抽走,慢条斯理地整了整。
“姜先生的观察好生敏锐,让学子敬佩不已。”
他抬起了眼,以一种无比温和的视线看向姜念,可姜念却未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姜先生能告诉璆,是从哪儿学出这般厉害的技术么?”
好像摊牌了。
但是想知晓的仍然是一头雾水。
姜念现在的时间比以前多的是,想布置的都布置完了,已经给洹都提供了可靠的粮食生产根基,并且也将能教授给洹都人民的学识全部都教了出去。
而凉都药肆的经营也是蒸蒸日上,完全不需要她来操心。
现在璆在这儿跟她绕弯子,她完全可以放松下心情,有空跟他掰扯。
这样一来,是谁先急,也便不好说了。
璆像是知晓了姜念心中在想什么,把手中又叠回正方形的问题抛了抛。
那纸页轻飘地跑到了上空,停滞漂浮一瞬,又落回了他的手心中,被他稳稳地握住,收拢到修长的指尖以内。
“姜先生,你应当是看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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