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
身体的不适让南溪很难维持足够的清醒,婢女走后没多久便昏昏欲睡了起来,只是他刚睡着,突然听到一声门轴转动的声响。
“谁?!”
他犹如惊弓之鸟,一转头便见宛如凶神恶鬼的祈战撩起了珠帘,面色不虞的跨步走了进来。
南溪下意识的双手死死抓紧了被褥,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没多久就憋得脸上飞起一抹红。
“听闻八皇子殿下胃口不佳,连药都吃不进去了。”
祈战停在床边,下颌微扬,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气势浑然天成。
南溪本能的避开锋芒,撑着身体硬拖着没有知觉的双腿往床里挪了挪,好似离祈战远了一点能获得安全感一般。
他将脸撇向一边,视线飘忽不定,将拒绝交流体现的淋漓尽致。
南溪想逃避,可祈战不会由着他,他越是退避,祈战就越咄咄逼人。
“八皇子吃不下药,是药有问题,还是人有问题?”
“若是药有问题,那便是太医失职,拖出去斩了再换一个人便是。”
他话里话外都带着明晃晃的威胁,南溪抿唇不语,倒是跟着他身后进来的魏民吓得当即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头埋在地上连连喊陛下息怒。
南溪眼角余光撇了一眼太医,心想那太医是敌国的太医,况且是这暴君要杀他,与自己何干?
只是南溪到底心软,也不想再背负上一条人命,终是开了口道:“药没问题。”
也不等他再多说两句,祈战便立马打蛇随棍上:“那就是人的问题了。”
“是那婢女伺候的不好了?”
那冰冷绝情的语气,但凡南溪说一个是,那婢女估计当场就要被赐死。
南溪深吸一口气,直觉这药吃不下去是没法善了了。
他扯着嘴角苦涩的笑了笑,心中自嘲着,面上却依旧不卑不亢的说:“陛下不过是怕我不吃药病死了,不能全了你折磨羞辱我的意愿,我好好吃便是了,何必为难旁的无辜人?”
祈战哼笑一声,不置可否。
一刻钟后,重新熬好的药汤被端了上来,丝丝缕缕的热气升腾而起,浓郁的苦涩药味瞬间盈满房内空间,南溪只是闻到了味道就生理性的不适,开始压抑不住的干呕反胃。
南溪右手虚握着抵住了嘴唇,强忍着恶心,对婢女道:“拿过来吧。”
他以为这次还是婢女喂他,想到对方一勺一勺的喂得精细的伺候方式,无疑是加长了折磨的过程,只是他刚开口要求婢女将药碗递给自己,那婢女竟直接无视了他,跪到了祈战身旁高举托盘。
南溪疑惑的微微蹙眉,弄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却见祈战好整以暇的伸手端起药碗,而后慢条斯理的坐到了床榻边,一手拍了拍垫着的褥子道:“过来。”
这暴君是要亲自给他喂药吗?
南溪瞳孔微缩,只觉得荒谬至极。
堂堂晋国新帝,九五之尊,为了让他老老实实吃药居然屈尊降贵的喂他?这日后传出去只怕是脊梁骨都要被那些文人墨客给戳碎了。
见他久久不动,祈战双眼微眯,笑意不达眼底:“再说一遍,过来。孤耐心有限。”
一旁,魏民和婢女身子抖如筛糠,趴跪着不敢抬头分毫,生怕叫祈战那暴君注意到而丢了性命。
势比人强,南溪只能硬着头皮倾身往前靠了靠,下一秒,还散发着滚烫气息的汤勺便抵到了唇边。
祈战命令道:“喝。”
南溪的嘴唇薄,这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一碰烫到了他嘴皮,他眉心微拢,下意识的瑟缩后退,但刚一动作便对上了祈战那双深邃黑沉的眼眸,他到底没敢后退。
这时他才恍然大悟,合着这暴君是在这儿等着,难怪坚持要喂他喝汤药,分明就是要折磨他取乐。
南溪认命的无声叹息,忍着滚烫一口将那药汤含着吞了下去。
那一口便自口腔烫到了食道,最后入了胃里,火烧火燎的,好像烫破了喉咙似的。
南溪眉宇微动,眼底尽是压抑和忍耐。
祈战从未伺候过人,自然看不出他的不适,只知道自抓回来后便一直龇牙咧嘴的小兽难得安分乖巧。
南溪一口一口的喝完了药,祈战指腹摩挲着空荡荡的白玉碗,心底隐约有一丝成就感。
婢女极有眼色的先从他手中拿走了碗,又转身捧着铜盆跪到了床边,以防南溪忍不住又吐了。
而南溪也确实不好受,除去还在隐隐灼烧的胸腔以外,胃部又开始阵阵泛酸痉挛。
不过片刻,额间的碎发便又被打湿黏在了皮肤上。
他捂着嘴眼尾泅红,眼眶泛着生理性泪花,忍得很是痛苦,就在他又要忍不住时,耳边传来祈战幽冷阴森的话语。
“你敢吐出来试一试?”
“孤没有立刻杀你就是为了气南寰那老东西,左右你这破身子也养不好了,孤不如直接了当些,召集了整个钰京的百姓来好好瞧瞧,他们曾经的皇子是如何被孤欺辱的,又是如何在孤身下婉转承欢。”
南溪瞳孔微缩,惊惧得完全忽略了身体上的不适,脸上的血色也在一点点褪去。
似乎觉得如此还不够刺激他,祈战病态掐着他下颌,指腹在他脸颊上轻轻摩挲,似笑非笑的又说道:“忘了告诉你,你父皇暗中还留了不少探子死士在这钰京,想必这事儿不日便能传到他耳中,你说他那么要脸面,会不会直接被气死了?”
南溪浑身发抖,既是气的,也是害怕。
虽然他一心求死,可他绝对不要这般被人践踏入泥泞里,被万人唾弃,然后像被人随意丢弃的垃圾一样死去。
不知哪来的勇气,南溪甩开了祈战的手,将脸撇向一边。
“药吃完了,我……”
话说一半,他突然顿住。
这时他才意识到,祈战贵为一国之君,而他是被俘的敌国皇子,无论是自称我或是草民都不合适,可让他称奴称婢又是万万不肯的,最终他还是自称了我:“我乏了,陛下自便吧。”
他撑着身子躺下翻了身,背对着祈战道。
既然没办法赶祈战走,就只能眼不见为净,他爱怎样就怎样吧,左右不过一个死。
他如今最渴望的,便是祈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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