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紫檀木案几上的青铜香炉正袅袅吐着青烟,闻言宋祈年立刻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

“啪”的一声,宋幼苡将茶盏重重搁在桌上,“越发会当差了!”

还是秋菊反应快,立刻拿了个厚垫子垫在祈年膝下。

端坐在梨花木椅上的宋幼苡,虎着脸:“来人,拿板子来!”

窗外的日光透过糊着云母纸的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夏荷提着裙摆匆匆进来,双手捧着一方红漆托盘,上面躺着一柄二尺长的细竹板——这已是库房里最轻最薄的一款。

宋幼苡起身一把夺过竹板,挥得呼呼生风:“你还敢不敢了?”

宋祈年仰着脸讨饶,声音发颤:“不敢了,娘亲,我再也不敢了!”

“你答得这样快,”宋幼苡冷笑一声,“是不是又在敷衍我!”

啊?

“没有啊娘亲!女儿是真的认识到错了——万万不敢敷衍您!”

“那你说说你错在哪儿了?”

“呃……我不该不听话,跟傅家兄妹走得太近。”宋祈年的声音比往日低沉些,听起来有些可怜。

“还有呢?”

“还有?”宋祈年绞尽脑汁:“还有不该出风头。”

“还有呢?”

还有什么,死脑子快想啊!

“我就知道,今天不给你点苦头吃,你是记不住这个教训的。”

啪!竹板打在掌心发出清脆的声音,宋祈年倒还没叫痛,宋幼苡先被这一声给惊了一下,一竹板上去就是一道好宽好红的印子!

这第二板子怎么都打不下去了!

“大人!”门外丫鬟的请安声未落,跟着是匆匆的脚步声,很快宋昭就出现在屋内。

“父亲!”宋幼苡心中一跳:“您怎么过来了!”

“听说,祈年闯祸了?”

“没......”她想掩饰一二,但她手中握着竹板,小满跪在地上,竟一时不知道怎么接口。

宋昭瞧了眼宋祈年的手心,“这样怎么能记住,让她去祠堂跪几天!”

“父亲,不......只是小事”宋幼苡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女儿打也打了,小满已经知道错了,父亲就饶了她这次吧!”

宋昭低低呵了一声,“都劳动你打她手板了,会是小事?小满,起来,跟祖父走!”

“父亲,等等。容我给她取件厚些的外褂......夜里风凉......垫子都要带上。”

宋昭没好气的说:“她是去罚跪祠堂的,需要带什么?”

宋祈年悄悄松了口气,终于不用面对她娘的眼泪攻势,什么罚跪祠堂,听起来就没一点难度。

宋幼苡僵立在原地,望着父亲带着女儿消失在月洞门的背影,日影将她的影子投在青砖上,像是压在心头上一般。一半是心疼,怕小满在祠堂里冻着、饿着,夜里害怕;一半是隐秘的释然,觉得这无法无天的丫头是该吃点苦头。可转念想起女儿红肿的手,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将事情想的有些严重。

半响,她缓缓蹲身拾起方才落在地上的竹板,猛地将竹板掼在桌上。

“来人。”她冷着脸对几个心腹的大丫鬟:“去查查,是谁向父亲走漏的风声。查出了,直接提来见我。”

祠堂里终日不熄的火烛在高阔的梁枋间投下细碎的光影,宋昭望着眼前快与自己齐肩的孙女,方才板着的脸到底绷不住,指尖叩了叩供桌边沿:"今日闯了什么祸,惹得你娘动那样大的肝火?"

“全赖祖父解围!”宋祈年团团作揖,眼睛亮晶晶的,语速快得像爆豆子,三言两语讲完前因后果,连后面揍人下药的事都一并抖了个干净,“祖父你猜那药是怎么回事?就是我现从衣服上揪的珠子,能起作用全凭您教我的那套‘锁阳截脉’手法!——祖父您这套功夫,简直神了!”

“好丫头!”他刚赞了一声,又猛地收住,喉结滚动着憋出一声干咳:“咳咳...成何体统!怎么能动手呢,你是大家闺秀,像什么样子?”

他捋着胡须摇头,这话说完没等宋祈年接话,又忍不住问:“你一个打了他们十几个,打的那帮龟孙子哭爹喊娘的?!”

“那是自然!我可是祖父手把手教的,怎可能输给他们?”"宋祈年得意地一扬下巴。

“嗯嗯!很有我当年的风范,这帮混账行子,我老早就想......额!小满,刚才...祖父刚才说的不是那个意思,祖父的意思,是咱们要讲究以理服人,老这样打打杀杀不好!”

“孙女晓得,祖父。”宋祈年敛衽垂首,“动手前孙女确是耐着性子论过道理的,可那帮混小子油盐不进,幸好孙女略懂拳脚,”她偷偷抬眼瞄了瞄祖父,见他捋须不语,又补了句:“果然后面讲道理的时候就顺畅多了。”

宋昭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两圈,嘴角那抹藏不住的笑意几乎要漫到眼角,抬手拍了拍孙女的肩:“这就叫先礼后兵,半点没错!”

话落又觉得失了长辈威严,忙板起脸轻咳两声,却没忍住又揉了揉她的发顶,烛火将他眼底的笑意映得透亮,“那就在祠堂待上一天,也给你娘有个交待。免得她不罚你生气,罚了你她也生气。”

“祖父的安排再合适也没有了!”

“被这一打岔,倒忘了问你——那‘黄金叶’你找了不少人试抽,怎么反倒没送到祖父这里来?”

宋祈年挠了挠头,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祖父,那东西虽是植物烘焙成的,终究对身子有些损害,孙女便没敢拿给您试。”

“胡说!”祖父眼睛一瞪,带着几分得意道,“我偷偷试过了,当真是个好东西啊!那烟丝点着时‘滋滋’响,烟圈打着旋儿往上飘,抽一口喉咙里暖烘烘的,一股焦香混着草木香气直往天灵盖钻,过后半天都觉得手脚发轻,心里头亮堂堂的,可不就是飘飘欲仙?”

宋祈年急得跺脚:“祖父!您怎么能乱试!那些什么‘提神醒脑’‘飘飘欲仙’全是我编的瞎话!其实抽多了嗓子又干又疼,夜里躺床上咳得睡不着,我那都是为了骗外人买才夸大的呀!”

宋昭嘀咕:““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我瞧着那些试了快半个月,精神头足得很——哪有你说的这些什么什么?”

“祖父,您在说什么?我跟您说....这东西您老可千万不能沾!”

见孙女眉头拧成疙瘩,双手叉腰的架势活像她娘训人的模样,宋昭太阳穴突突直跳,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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