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凶巴巴还带刺

一大一小坐在路边。

赛罗坐在别人尾巴盘绕成的圈圈里，两手托腮，仿佛在瞪人的狭长眼灯看着街道上来往路人，转向旁边坐路牙子上的摩亚加：“还没好吗？”

“快好了？”龙人发出了非常不靠谱的疑问句，今天大家都挺忙的，她发出的联络全提示占线中，都要怀疑他们是在开家庭会议了。

似龙的面孔不见沉浸于对战的肃然，就和被同学们包围住时一样，丰富情绪在金色眼睛里变来变去，赛罗一眼就能看出她在想什么，一点都不像个大人。

乍一听到佐菲和赛文名字的激动渐渐褪去，他再次开口：“喂，算了，他们不会同意的。”

“如果不同意，佐菲一定会给我答复的，你放弃得太早了。”

这句不知触到了小学生哪个点，他攥紧拳头，提高嗓门：“这种不可能实现的事，我又没真期待过！”

“我不信。”秒回的摩亚加完全没有给小朋友留面子的和蔼自觉。

赛罗显然很少听到这么耿直的反驳，发着愣看龙人从路牙边边站起，身子因为尾巴的带动忽然向后歪去，歪到一半，灵活尾巴将他拦腰一卷。

身体腾空又落下，赛罗眼前一花，发现阵地转移到了摩亚加的小臂上，自己胡乱安放的手撑在她肩头，掌心下是陌生却不讨厌的温热感。

眼灯闪烁的红蓝色小孩像是被烫到般迅速缩回手，幅度不大地踢着腿低喊“放我下来”。

对于赛罗的抗拒，摩亚加诧异之余顺着他的意思把手臂挪远了些，但没放下人。

还是第一次有小奥特族拒绝她的贴贴，这只赛罗果然不一般。

她没在意小孩的扭动：“你这个年纪应该飞不了太高，我们去警备队总部，佐菲这个点还没下班。”

“我的飞行水平是同学里最好的！”强调完自己能力的出色，赛罗语气别扭，“都说不用麻烦奥特兄弟了，我本来就是找你的。”

“你没尾巴，我教不了你。”

赛罗：“……”好敷衍的理由。

“不过我倒想问，只是看我和艾斯打了一架，你怎么就认准我了。”摩亚加没急着飞上天，在路边缓步走着，“你见过梦比优斯的，他也会很乐意听你的诉求。”

“不会的，”赛罗满不在乎地说，“不仅是要快乐，大人们更认为我得先按部就班度过小学成长期才能进行实战对练，他们说我还在长身体，得先打好基础，不能去斗技场进行高强度训练。这些都是死规矩，我的力量已经超过小学班阶段了，基础训练对我没作用。”

摩亚加停下脚步。

对比赛罗这个年纪的水准，那一脚的确十分出色，他的天赋出类拔萃，几乎可以预见未来的实力至少比肩顶尖的奥特战士。

但，想法叛逆，无视规矩，不服管教，最重要的是，那些大人们说的话好有道理啊。

龙人正经了脸色，挪远的手臂贴到身前，另一只手扶在赛罗的上半身，将他固定住。

“我要跟佐菲报告好好看着你小子，等到中级班再放你出去打架。”

小孩被她毫无预兆的反转说得迷茫了一下，反复琢磨几遍才反应过来：“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哪里说话不算话，我只是说等等，又没答应你什么。”

赛罗急道：“你还说送我去斗技场教两招！”

摩亚加瘫着脸：“那句没提到名字，不一定是你。”

单纯的光之国小学生有被狠狠震惊到，对啊，他指望这个异族不像奥特一族那么守规定，但她也有可能干出奥特一族不会干的事。

比如和小孩子耍无赖。

光之国怎么会有这样的大人！

受到他目光洗礼的摩亚加不为所动，她可是经过了O50宇宙熏陶后归来的战士，对付一个叛逆小鬼绰绰有余！

“小孩子精力有限，那些大人说的没错，你需要巩固基础。”摩亚加趁他不备摸摸那对头镖，“今天太晚，你必须回家了。”

“我住在福利院。”赛罗突然说，拍掉她的手，吊着眼灯一脸不屑，“我不知道父母是谁——没有你说的家。”

“我也不知道。”摩亚加理解地点点头，“你先听大人的话好好长大，能去各种地方后一定可以见到他们。”

“那你长这么大还厉害到能当奥特兄弟的对手，你找到了吗？”

“没有。”

“……”

赛罗没再看她，到底还是藏不住心事的孩子，小小的脸上不是滋味，也不乱扭了。

光之国是充满爱和包容的国度，无论是否有父母在身边都各有各的生活方式，摩亚加从暴躁又矛盾的言语里听出他对亲情的特殊需求，只是之前没遇到过会执着这方面的奥特族，他们两个情况又相差甚大，她无法用自己的方式去与赛罗深入探讨这个问题。

“啊，有联络请求。”

回归到最初话题，冷酷的龙还是决定采取改变后的主意，请佐菲让人看管住赛罗这小鬼，别叫他把自己玩脱了和思想跑歪。

不过发来联络的不是佐菲，而是希卡利，光屏上出现蓝族的影像。

他的第一句话是：【“佐菲的通讯器出了故障，我正在帮他修理，他托我转告你，赛文在忙长期任务，希望可以由你督促赛罗的基础课程和训练，有时间了会抽空教导那个孩子使用头镖。”】

【“他在你身边？”】

摩亚加把己方影像调整方向，对准强作镇定的双头镖小孩。

希卡利操作了一番，最后问：【“什么时候回来？”】

“马上马上，再见，希卡利！”

摩亚加挂断通讯，笑嘻嘻地去看抱住她脖子的赛罗：“听见没，基础训练，学校里的课程也不能忘，表现好赛文教你头镖，既然是佐菲他们拜托的，只是监督的话我就勉为其难接受好了。”

“听见了，要你说。”

赛罗嘟囔着，转过头不去看她的笑脸，等离子火花塔的辉光照在流畅锋利的头镖上，折射出转瞬的耀眼银芒，接着跃动到压不住的嘴角。

“嗯嗯，我不说了。”似曾相识的感觉，她以前在地球游戏里遇到过，印象深刻的银色双马尾人物甩头那张的CG也是这个角度，表情也很像，角色属性里记得有个什么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