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动静不小，席琅连忙出来也只见到了汽车尾气和抓着包包蹲在地上发呆的小醉鬼，也不知她这是喝了多少，整个人都像是在酒里浸泡过，连呼吸都是酒味。
他皱眉，已经开始讨厌起了她那些没分寸的同学，她那么乖，肯定不是主动喝这么多的，让她喝这么多酒还不通知家里人来接，万一出点什么事，他把他们都弄死。
面前突然多了个人影，虞晚意歪着小脑袋看向他，整个人都是懵懵的，似乎还没想起他是谁。
太可爱了，席琅没忍住揉了揉她毛绒绒的小脑袋，俯身将她捞了起来：“走了，我们回家了。”
见到席琅，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半晌才聚焦，她忽然眉眼弯成了一朵花，忙不迭的和他分享好消息：“我今天超厉害，我给你找了一个红圈所的律师，等他帮你翻案，你想做什么都不会有限制了。”
看她那邀功的小朋友模样，席琅心里原本的对她喝醉的担忧和不满也化成了心头荡漾的缱绻，忍俊不禁笑出了声，半拥着她往里走。
他笑话她，意识到这件事，虞晚意有些不高兴，她今天解决了多大的问题啊，他怎么能笑话她呢？
“我要生气了！你肘开！”虞晚意说着，噘起了小嘴，甩开他的手臂自顾自地往另一边走，她走得晃晃悠悠的，还不许人扶，席琅还来不及把人稳住，就见她坐了一个大屁墩。
为了方便打扫，院子里铺了水泥，地是极硬的，虞晚意摔疼了，原本就朦朦胧胧的杏眼里立刻蒙上了水汽，委屈巴巴像是要哭出来，她伸手抱住他的腿，指着地面控诉道：“他欺负我，他打我。”
真是好冤的地啊！
席琅含笑点头，弯身轻拍了两下地面，故作呵斥道：“你太过分了，以后不许再欺负我们晚意了！”
说完，他想将人拉起来，虞晚意却不为所动，只将他的腿抱得更紧，还扯了扯他的裤子，指着地面一副要让他主持公道的模样。
“我已经惩罚过它了，咱们不生气了。”席琅哄道。
虞晚意摇头，义愤填膺：“不行，他还没道歉！”
要地道歉？
席琅愣了一下，放弃了完全不可能完成的调节工作，干脆地将人从地上抱了起来，虞晚意不满地挣扎，他只能将人抱得更紧，吓唬道：“你要是再不乖乖的，非要下来，地等会儿还打你，它打人多疼，你知道的。”
虽然喝醉了，但总还是知道疼的，听了这话，虞晚意也老实了，乖巧地让他抱着，似乎怕自己自己再挨打，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小脑袋也蜷缩着躲在了他颈窝，软糯开口：“我乖，你别让他打我。”
真的好乖。
虞晚意温热的脸颊贴着他的颈窝，滚烫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喉结，席琅喉头微动，深吸了一口气，抱着她快步进了屋子。
将人放在沙发上，席琅去给她拿拖鞋的功夫，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哭声，他忙回头去看，便见她仍好好坐在那里，只手上攥着了一块带着灰印子的白色裙摆。
席琅将鞋拿过来，放在一边，弯身蹲在了她面前，温声问道：“怎么了？”
“裙子脏了，新衣服脏了。”
就因为这个哭？席琅无奈弯唇，捧着她的小脸轻轻揩去了她的泪珠：“没关系，脏了洗干净就好了。”
“不好。”虞晚意抿唇，身子忽然瑟缩了一下，哽咽道：“新衣服很贵，弄脏了妈妈会打我的，会打死我的！”
似乎是想到了那些即将落在自己身上的鸡毛掸子，虞晚意的哭声瞬间有些收不住，她向沙发角落缩了缩，弓着背抱着头，将自己团成了小小的一团。
那是一种本能，被打多了打怕了练就的保护自己的本能，哪怕过去很多很多年，都还刻在骨子里。
席琅觉得他的心都碎了，他不敢想她小的时候到底挨过多少打，但他见过她灰朴朴的童年，看过她儿时为数不多的照片，她没穿过什么新衣服，更没穿过什么昂贵的好衣服。
他起身，轻手轻脚地靠近，从背后小心翼翼地抱住了那紧张到颤抖的身体，轻轻拍抚着她的背，声音软得几乎快化了：“不怕，没事了，衣服脏了我帮你洗，坏了我就给你买新的。”
“不要新衣服，贵，要给外婆买药。”
“好，给外婆买药。”
大概这念头太深重，虞晚意有些不依不饶，非要去买药，可这大半夜那里有地方卖药啊，席琅没办法只能拿了手机打开外卖哄她。
她想买的是十多年钱的药，早就已经不生产了，虞晚意怎么搜也搜不到，急得直掉眼泪。见她这样，席琅只能哄她说药品升级换了包装和名字，找了一家便利店让她买糖，花花绿绿的买了一大堆。
时间晚了，外卖送的也慢，席琅原本是想让她去睡觉的，她却不肯，最后只抱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来的小老六睡着了。
第一次，席琅觉得小老六有了点用。
差不多一个小时，外卖被送了来，大概是门铃太响了，虞晚意被吵醒，醒来眼前便是席琅拎了满满一大袋的糖果进门，见她醒了，更是直接送进了她怀里。
“都是给我的？”虞晚意惊喜得眼睛都亮了，紧紧抱着那一大袋糖，笑得见牙不见眼。
发现她似乎是断片了，想不起这些糖本来是她买的“药”，席琅宠溺点头，没有想要让她回忆起来的意思。
从前的苦，没必要要她再尝一次。
“哥哥你真好～”
小姑娘似乎是在撒娇，原本甜甜的声音像是浸了蜜糖，软得能让人酥了骨头。
席琅的骨头倒是没酥，但人却燥了起来，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去冰箱里拿了听汽水，打算给自己降降火。
一口气灌了大半瓶，凉意从胃里蔓延开，总算将那不合时宜的冲动压了下去。
他是个好人，他可不是趁人之危的禽兽。
见席琅拿着汽水出来，虞晚意瞬间觉得手里的糖不怎么香了，她赤着脚哒哒哒跑过来，拦在了席琅面前，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的饮料，小心翼翼道：“哥哥，可以给我喝一点吗，就一点点～”
她说着，用手指比出了一个一点点的手势，可怜巴巴的，想是讨食的小狗。
如果是平时，看她这样撒娇，席琅绝对毫不犹豫的把汽水给她，别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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