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知啦——知了啦”
蝉鸣在窗外像个不停,床上的人也随着蝉鸣的节奏辗转反侧。
“知啦——知啦——”
“吵死了!”
晚江行久怒气冲冲的将身上的被子一把掀开,冲着屋外的蝉怒吼道:“知不知道周末扰人清梦是会被天打雷劈的!”
蝉不语,只一昧的知啦知啦。
晚江行久揉了揉自己被睡得毛燥的黑发,懊恼自己竟然和一个蝉斗气。
打开手机一看,好基友发来了几个催促的表情包。
“快点收拾好自己,别又像之前那样睡过头。”
他打了个哈欠,单手回复:“知道啦。”
晚江行久站在镜子前仔细梳理自己的假发。
他和基友约好今天一起去漫展搞oc,基友的尚且不清楚,他一直藏着掖着不让晚江行久看。
我可是毫无保留的给他看了我的人设!晚江行久愤愤不平的想。梳理好假毛后,他将服装、道具都装进自己的大背包里。
他毕竟是个直男,虽然有练过化妆但效果非常不进人意。
用他好基友的话来说就是:“离神很近,离人很远了。”
自从被基友嘲笑后,他就再也没自己画过妆容,都是去外面找妆娘。
晚江行久小心翼翼的躲过拥挤的人群,幸好正午的电车人不是很多,他才得以找到一个角落蹲着。
窗外的风景一直变化着,电车速度快的连景物都模糊了。
不对!
晚江行久惊觉今天电车的行驶速度比之前要快,这样下去很容易脱轨造成事故。
他立马按响紧急刹车,可终究还是晚了。
身体像被强行挤在沙丁鱼罐头里,灵魂慢慢拖出。
晚江行久能很明显感觉到天翻地覆,一阵麻木过后,他躺在树杈上,准确来说是一根树杈穿过了他的腹部。
透过衣物能清楚看到他的腹部被树枝开出来一个洞,正在流血不止。
血液多的连伤势如何都看不清楚了。
死亡在蔓延,他能清楚的感受到生命的流逝。
不远处,他带来的衣物散落一地,临走之前细心打理的假发也变得东一块西一块的。
离他最近的是道具刀,外表是红金色刀鞘,里面是被千锤百炼出来的刀纹。
刀已经与刀鞘分离,幸好没有断裂。
晚江行久自嘲的感叹——不愧是我省吃俭用三个月专门找正式刀匠制作的刀剑,质量就是比我好。
然而下一秒,刀剑没有预兆的就裂开了,那断裂的脆响格外清晰。
……还是夸早了,还我血汗钱啊!破刀匠!
即使有再多不甘与怨怼,也阻止不了意识的滑落。
黑暗涌来时,他最后的念头是:原来死亡,是这样冰冷而寂静的触感。
过了多久,晚江行久在彻骨的寒意中苏醒。
他本能的想要睁眼却发现眼皮沉重的如同坠着铅块。
试图挪动身体,却被无形的枷锁禁锢。
四周浓稠的黑暗中某种细微的震颤从脚底传来。
像是远方传来的战鼓,又像是他之前曾在锻造房里听到的此起彼伏的锤击声。
“这是哪里?”
他想要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完了,该不会成植物人了吧。
绝望如潮水般漫过心头,直到一缕若有若无的檀香混着铁锈味钻进鼻腔。
还好还好,还能闻到味道。
晚江行久内心庆幸着,这味道说不上好闻,却给了他一丝希望。
黑暗中待久了,就有些无聊了。
晚江行久找乐子似的试图挪动身体证明自己还有意思,不要判断脑死亡啊。
尝试不过片刻,没有反应,遂放弃。
本来出发前就没睡好,经历过一场大难后更是身心俱疲,随着恐慌慢慢散去,睡意就涌了上来。
反正动不了,先睡一觉在说。
抱着这样的想法,晚江行久沉入了恬静的梦乡。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苍老而虚弱的声音如同一道穿透迷雾的光在黑暗中悠悠响起。
“已经有灵了吗,那正是锻刀的好材料。”
伴随着这样的声音,晚江行久所附着的物体被搬起放在背篓里,摇摇晃晃的下了山。
晚江行久见没有危险,就继续睡了过去,没注意到老人口中的锻刀材料是自己。
等他再次醒来时,周围已是一片烈火。
“烫!哎?不烫?”
烈火没有带给晚江行久灼伤感,反而是一种暖烘烘的感觉。
晚江行久情不自禁的挪到更温暖的地方,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发现自己能挪动微小的动作。
“不要乱动,火候过了锻出来的刀就不好了。”
那道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晚江行久心头一惊,努力想要分辨声音的来源和方向。
他费力地“睁”开意识,却发现自己没有眼睛——或者说,他现在根本不是“人”的形态。
周围是跳动的火光,噼啪作响的柴火映着石砌的灶台,而他正躺在一块被烧得通红的铁砧上。
那苍老的声音来自灶台边的老者,对方正举着一柄沉重的铁锤,浑浊的眼睛里映着火光,也映着铁砧上那截泛着奇异光泽的金属。
晚江行久这才惊觉,自己现在竟然是一截金属?!
“锻刀材料……是我?”他在心里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难怪刚才感觉不到烫,难怪动不了——他变成了一块待锻造的铁坯!
老者的锤子落了下来,带着千钧之力砸在他“身上”。
没有预想中的剧痛,反而是一阵奇异的震颤,仿佛每一寸金属都在跟着共鸣,那些在车祸中残留的破碎感、疼痛感,竟随着这一锤慢慢消散了些。
“不错的底子,就是杂气太重。”老者喃喃自语,又一锤落下,“得好好敲打出那些凡俗的浊气才行。”
晚江行久快疯了。
他可是个活生生的人类,不是什么破铁块!
他还要去漫展,还要跟基友比oc,还要去找那个骗钱的刀匠算账……怎么就变成一块要被锻成刀的破铁了?!
锤子一下接一下落下,火光中,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形态在变化,从一截不规则的金属块,慢慢被敲打成长条形。
每一次锤击,都像是在剥离他过去的痕迹——车祸的剧痛、对死亡的恐惧、甚至连作为“晚江行久”的记忆,都开始变得模糊。
“不行……不能忘……”他拼命抵抗着,脑海里闪过基友催他的表情包,闪过自己精心打理的假发,闪过那把被他吐槽却终究心疼的道具刀,“我是晚江行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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