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有些警觉却实在饿慌了,上手快速地抓了一个扔进嘴巴里,随后往后退了一步与楚颜拉开距离。

“你是谁?”巷子更深处传来稚嫩的声音,听着比这个小姑娘大不了多少,楚颜往那边投去目光,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快步跑过来,张开双手隔开楚颜和那个小姑娘,面上恶狠狠地说:”你要做什么。”

“哥哥,”小女孩腮帮子鼓鼓的,因为嘴里塞满了糖,字节模糊不清:“她说问我们点事,答出来就把糖都给我们。”

等把糖咽下去,她又说:“我试过了,糖没有毒。”

“什么问题。”男孩警惕地问道。

“这户人家,”楚颜指了指旁边精美的高楼,“有没有出现些奇怪的事?”

“比如……半夜有人翻进去,又比如……有什么人鬼鬼祟祟地出来过。”

“你是谁!”男孩身板不大,气势不小。

楚颜处之泰然,缓缓道:“锦衣卫的人。”

她把萧任扔给她的玉佩取出来给他看,问:“你经常见谁带这玉佩……”

男孩看之色变,眼底透出一抹恐惧,由先前的刺头变成了聚缩的小鼠,弱弱答道:“指挥使大人……”

楚颜惊喜道:“知道的还挺多。”

“那是,”小姑娘骄傲地说:”我哥哥知道的可多了。”

楚颜把糖全部递给了小姑娘,笑说:“是吗?”

在面前这个人堪称温柔的目光下,男孩回答道:“今日亥时,天蒙蒙亮,有一辆马车在彭府后门停下,大将军从车上下来,背着一个衣衫不整的人,身上全是血,腿间的尤其多,他头发散乱遮住了脸,我又站得远,认不出他是谁。”

“没了?”

他摇摇头。

这孩子同样瘦小,穿得比那个女孩儿还少,楚颜看他们实在可怜,带他们去最近的一家布店。

“锦绣鹤唳裙?”

楚颜刚跨进门,便听见老板大为吃惊的声音。

布店内,两个黑袍锦衣卫手执画像盘问着伙计什么,楚颜走过去瞥了一眼,画上是位貌美纤细的女子,穿的正是锦绣鹤唳裙。

店家挥挥手,遗憾道:“我也想有啊,奈何我这小店做不起这买卖。”

“这件裙子,制作工艺繁复,材料珍贵,讲究手法与技巧,是千金难买,全京城恐怕只有宝华楼有了。”

两个交换了一下眼神,欲出门,转头见了楚颜,其中一个冷不丁向她问好,“薛三小姐。”

那人是高惊。

高惊放在人群中也算长得好看的,只两面楚颜就记住了他,那日见他急冲冲为自己主子出头,楚颜还以为他性格暴躁一触就炸,今日他这态度倒算得上恭敬,楚颜自然也客客气气地回他:“高大人何事?”

“没什么事,向小姐问声好,我们还有要务在身,就不打扰小姐雅兴了。”说着,他揣着画像和那位小兄弟风驰电掣地去了宝华楼。

楚颜转身瞬间看到在不易察觉的暗处,车夫和高惊二人穿了个意味不明的眼色。

楚颜眉头紧锁,这是萧任的人……

这两个小乞丐一进布店时就小心翼翼,一会儿搓搓手,一会摸摸鼻子,眼神不自然地乱飘。

楚颜没那么多时间陪他们挑一件合身的,只能比着大概样子买几件,这两个孩子都瘦小,不会穿不下。

要分别时,又给了他们一些银子,嘱咐他们藏好了别弄丢。

“小姐……”男孩颤颤巍巍地开口,有种沉浸在幸福中不知所措的感觉。

“下次有这种事,一定记得找我们,我就是您在京城的眼!”他笑得灿烂,好像白捡了一堆黄金似的。

楚颜好久没见到这种发自内心的笑了,一个馒头,一碗清汤寡水的粥,几件堪堪度过寒冬的棉衣都可以让他们露出这种笑容,这种满足的笑偶然落在上位者眼里,他会沾沾自喜地觉得

市井之民,莫不温饱,普天之下,莫不幸福。

多可笑。

她像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不能把自己的满足剖给别人看的道理了,从那以后,每每要笑,都如冰面碎裂般僵硬。

能得到这一个群体的帮助,楚颜自然是开心的,便问了他们姓名。

“我叫大宝,她叫二宝,要找我们就来这条巷子的最深处,那儿有一座空木房,我们就住那儿。”

作别了他们,楚颜去了宝华楼,能让高惊亲自去办的案子定然是萧任重视的,也定然与萧任今日突然的盘问有关。

宝华楼是全京城最大最豪华的布店,说是布店,但胭脂,首饰什么都卖,天价珍宝,华美服饰应有尽有,长公主赏过她几件这家店里云丝布料的衣服,从西域运过来的,确实与别的布料又天壤之别,楚颜自己从未来过,不曾想,竟真是这般豪华。

顶挂陛下亲书“宝华楼”三字,行书字体,行云流水,大气磅礴,比世人所追崇的楷书别有一番不拘一格的风味。

大红绸缎从房顶垂到离地三寸,两边各一个,往里走也是以红色为主,一进门是来自不同地区的胭脂水粉护肤珍品,各种玉器摆在最里面,有好几个楚颜只在在书上看见过。

目光一转,刚好和那两个锦衣卫对上眼。他们立刻别来了眼,小声嘀咕着什么。

楚颜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抓过去还是请过去……”高惊凑近另一位锦衣卫的耳朵道。

“带吧,毕竟是大人的……”那位锦衣卫组织了一下措辞,“狩猎女伴。”

高惊赞同地点点头:“有道理。”

她第一次希望自己的第六感不要太准,但遗憾的是,高惊他们已经向自己走过来了。

随后便听到高惊冷冷开口:“薛三小姐,不介意的话根我们走一趟,你也走。”

他指了指身后记账的伙计,那人马上点头哈腰说是。

楚颜表情毫无变化,平静地问道:“高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高惊不好跟她开口,也不敢自己盘问她,其实他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萧大人只让他去画像,画完像去各大店铺问,问见没见过画像上这人,问谁买了这件衣服,这件衣服昂贵,又过了季节买的人少,问了几家皆空手而返,只能这家号称全帝京最豪的布店卖出去一件,记录在册的名字赫然是――薛颜。

他难为情地说:“到了大人那儿,你自然就知道了。”

说是请,还真就只是朋友闲逛般和她并肩走着,只是锦衣卫太过晃眼到底引来几道目光,不过大家也都是觉得这位小姐排面大,竟有锦衣卫侍候左右。

他们没把楚颜带去北镇抚司,而是带去了萧任的私府,他父母长辈都隐居了,除了些打扫的下人,萧氏府邸中就住着他一个主人。

绛色的玉霄花点缀在叠石间,繁茂纤蔓,花瓣顶部微微向外弯曲,展现出有别于秋季凋彻主调的生命感。

进门穿过一条长廊,再折过几个拐角,就到了书房,萧任闲来无事,正在里面练着字。

他背挺得笔直,并不是旁的纨绔装样子时那种勉强的模样,而是长年累月养成的习惯,头,肩,腰身都很完美地绷紧,细长的毛笔在纸上缓缓落墨,文雅的身形和他那一身火红的飞鱼服到底有些冲突,但不可否认的是,依旧赏心悦目。

高惊出言禀报:“大人,买衣服的人找到了。”

听言,萧任停笔抬头。

楚颜看过去。

措不及防的四目相对。

刚试探完好不容易相信她一点点的萧任:“……”

他眉心微微皱起,问:“怎么是你?”

这话问的是楚颜,回答的确实高惊:“我们去问了花府的几个下人,他们说花小姐生前没有什么宝贵的东西,唯有一件衣服,”他拿出那个画像,“诺,就是画上的这件,说是什么锦绣鹤唳裙,很贵,只有宝话阁卖出去一件,买的人是薛小姐你。”

楚颜明白怎么回事了,合着自己陷害还被当成了刺客抓来了,她不着急解释,先听听萧任和那个伙计怎么说。

萧任走到她身边,楚颜能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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