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经学家的提问
......是吗?
贝拉特里克斯盯着我的双手,表情罕见地有些空白。她垂下的长长的眼睫在面目投射出难以辨明的阴影。阴霾自她脸上一闪而过,我甚至能够看清她皮肤上那股灰败的苍白。
她一向是难训的,从我们之间的数次争吵就能够看出来,贝拉小姐的自尊心要远超常人。或许是我们之间有着她心目中不可逾越的沟壑,她自视甚高,觉得万不能朝我低头。
我轻轻动了动手腕,“你在想什么呢?”我说。说完之后,轻轻笑了一声。
黑色头发的小姐像是被这个声音惊醒,她骤然红起脸颊,抬起眼睛盯着我。那双眼睛锐利、明亮,甚至还带着一股狠意,就像是丛林里龇牙咧嘴的兽。
我以同样的目光回示,更加恶劣地露出笑容。这幅表情里并不包含收到礼物的喜悦与幸福,如果要我自己来分辨的话,大概是有几分仇恨的。
贝拉被我的恨意再次刺痛,她微微发冷的手指再次搭上我的手腕,柔软的指腹摩挲在脆弱的静脉上。我拉下脸上的笑意,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手指。
“咔哒。”
她将一个镯子戴在我的手上,接着,又是另一个。两只手镯很漂亮,也很沉重。我将双手塞进衣兜,冷漠地注视着这位同样不高兴的小姐。
贝拉特里克斯也沉默地回望我。过了一会,她问:“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我歪歪头,举起一枚手镯对着阳光欣赏起来。她看上去高兴了一些,凑到我边上,想摸我的头发。
“我最喜欢你了。”她说,“维达,我最喜欢你了。”
她搂住我,似乎还想摸我的头发,我侧了侧脸,她就把嘴唇凑过来。我不喜欢这样亲密的接触,就推开她,跑回礼堂。
是呢,我一开始在接她回学校呢,我真是一个好人。
她被推开后还喊了好几声我的名字,不过那都不重要了,反正她也不敢抓住我。
之后的日子没什么稀奇的,那天之后,贝拉、安多米达和我三人一齐上阵,总算补完我剩下来的作业。本来安多米达的作业是可以直接借我抄抄的,反正我们不在同一学院,教授应该不会抓住我们。
但是这两个完美主义者害了我!
她们一定要我从零开始写,太可恶了。我熬了整整一个晚上,创造一个奇迹。第二天的魔药课困得差点把自己的脑袋当成洋葱头——不管是什么,反正差点直接塞进坩埚里,把我边上那位赫奇帕奇同伴吓得一把将我的脑袋薅起来。
我们两个因此没能在课堂上完成魔药。不过也没关系,我们两个总是完不成,斯拉格霍恩教授已经快放弃我们了。
“可能有些人就是没天赋。”赫奇帕奇安慰我,“我们恰好就是没天赋的那一批。”
我拍拍她的肩膀,颇有几分患难情地赞同。
学校生活还是不错的,我竟然觉得自己开始活得像个人。大概是霍格沃茨没让我饿着的缘故——它总是让我吃得饱饱的,因此,我对世界的仇恨也消减许多。脸上的笑容也多起来,好几次照镜子,我都不敢相信镜子里那个面色红润、笑容活泼的家伙居然是我。
羊也胖了一圈,这么多年了,它的力气还是那么大,甚至因为肥胖,比起以前更有力量了。我欣慰地拍拍它的脑袋。对于动物来说,吃饱喝足就是最好的。
冬天很快过去,当我打开窗户,伴随阳光走进房间的不再是寒风和雨水之后,远处的落叶杉也披上一层绿色的绸缎衣裳。溪水开始流动,如花蛇一般蜿蜒在小道边,其上的纹案就是斑驳尖锐的石头,经过冬天也没有磨损多少。
我捡到石灰石。轻轻踩了一脚,这个东西就开始开裂,或许它们并不是石头,而是上游某些动物的骨骼,长年累月,长年累月——总之,就慢慢变成了石头。
我知道这种变化,但是难以说清。世界上的规律大多都是这样,苹果会落下来,羽毛会飘上去,鸟会飞行,鱼会游泳,世间万物如果一定要深究,肯定都有其本源,但是我们这些愚笨的魔鬼很难去理解,于是就总结成规律,形成世界的表象。
至于本源呢,或许那就是世界的镜面,一面漂亮的水银镜。透过本源的人会看到世界的另一面或者另一个世界,没有看透的就遵循规律,生活在我们表象的世界。
这就是所谓的“哲学家穿过水”
我也想做哲学家——不想生活在地狱里了。
我是懦弱的、弱小的、愚蠢的魔鬼,如果一直生活在地狱里,我永远都是这样的魔鬼。我想去另一个世界,就像莎拉她们说的那样,去另一个更加美好、圆满的世界。
莎拉的死亡并不令我感到悲伤,我不知晓她是否如她祈愿的那样离开这里,即使是在葬礼上,在大家沉浸于悲伤的氛围中时,我仍在想这件事。
如果她穿透银镜,如果她走过水面——她还是我的朋友吗?
我眨了一下眼,肚子又开始咕咕叫。羊也跟着叫。我推了推这只动物,它反过来舔我的手。给它喂了草料之后,它彻底安静下来,睡在垫子上不再动弹。
这种大型哺乳动物的寿命很长,普通山羊的寿命在十到十五年,从我年幼时离家算起,它如今正是壮年,然后,等我毕业后就会快速衰老,最后死掉。
我伸出手摸了摸它——毕业——好漫长。
我对贝拉倾诉我的思考,她先是震惊于我竟然会想出这么有逻辑的东西,然后又嘲笑我果然受麻瓜毒害颇深。她认为我还是受到所谓“上帝”那一套的影响,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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