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结论:竹昭昭没有被撕碎。

领头的人眼蝶像是提溜小鸡仔似的,揪起竹昭昭的衣领就往蚕茧处飞,剩下的人眼蝶也簇拥着往前涌动。

竹昭昭碰到蚕茧,刚想挣扎,就被内里射出来的蚕丝紧紧包裹住,最终封进了蚕茧。

蚕茧内壁出奇得不闷,反而带有淡淡的花香。浸透在这醉人的花香中,竹昭昭的神志也渐渐不清起来。

她好似听到一道虚幻的声音:

“蝶影重重梦几许,且看是蝶化汝身,还是汝身化蝶。”

声音空灵,飘渺无踪,像是一缕轻烟,从香炉中缓缓飘出。

原本静心安神的炉香,在竹昭昭这里却不那么沁人心脾了。

她被这股甜腻的味道熏醒了。

睁开眼一看,竹昭昭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朴素洁净的床上,偏头一瞧,一身朴素的白衣轻纱穿在她身上。

竹昭昭一脸懵逼:本姑娘这是搁哪来了?

正当竹昭昭脑海闪过走马灯时,“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名身着同款白衣的女子走进来,恭恭敬敬地朝她秉手作揖:“白师姐,无垢宗展师兄来了,正等在咱静渊阁后山落情崖呢,说是要见你。”

无垢宗?展师兄?展璋?

竹昭昭蒙圈了,她上一秒不是还在边陲密林被人眼蝶绑架吗?怎么下一秒就到这儿来了?现在还要和臭道士的师父见面?

不行不行。

竹昭昭连忙摇头,眼底带着清澈:“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师姐。无垢宗展师兄和我也没啥关系,他干嘛要见我?”

一听这话,白衣女子脸部突然变得扭曲,声音像是被车轮碾过一样干瘪难听,悠悠道:

“白师姐,我是你师妹天音啊,你忘了我了吗?”

“忘了……你忘了我,你怎么能忘了我?”

“你怎么能忘了我!”

天音嘶吼着,声音越来越扭曲,液化似的脸越凑越近,都快贴到竹昭昭脸上了,令她脊背发凉。

竹昭昭正要叫出声来,然而下一秒,天音的身子乍然裂开,涌出一麻袋的人眼蝶,一瞬间,将她淹没。

竹昭昭以为自己这次必死无疑了,幸运的是,只是脑袋有些发懵,不知道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又是熟悉的甜腻的安神香。

竹昭昭再一次睁开眼躺在床上,再一次偏头看见自己身穿的白衣,再一次听到她那可爱的,会变蝴蝶的师妹天音恭恭敬敬地对她说:

“白师姐,无垢宗展师兄来了,正等在咱静渊阁后山落情崖呢,说是要见你。”

淦!

一模一样的情形。

竹昭昭回过味来了,在边陲密林里见到的人眼蝶将她拖进了蚕茧中,而她在闻到一股花香后就昏睡了过去,醒来便到了这里。

刚才只要一表现出不认识这白衣女子的神情,就立马撕开身体,将她强制重来。

十有八九,她是到了一处幻境。

夷无路他们会不会也是进入了幻境?

竹昭昭心下思忖,一番考量,先找到出去的方法再说。

这个名叫天音的女子刚才所提到的“静渊阁”,她之前也有所耳闻。

据江湖传闻,早在五十多年前,捉妖宗门中势力最大的就是静渊阁和无垢宗,两派分庭抗礼。

但不知怎的,永昌十三年,展璋受命为无垢宗宗主后,闭关不出,逐渐退出江湖视野。而静渊阁在一家独大十七年后,时任阁主白意欢也渐渐不理阁中事物,自此没落。

天音既称她为“白师姐”,竹昭昭估摸着现在这具身子的主人便是多年后的静渊阁阁主白意欢。

可也没听谁说过展璋和白意欢早年有过联系啊。

能不能从这幻境中出去,可能与这无垢宗和静渊阁的陈年旧事有关。

打定主意,竹昭昭吸取上一次的经验,轻咳一声,小声试探道:

“天音啊,展师兄他找我做什么?”

话语轻柔,让天音有一丝错愕。白师姐平日不是板着一副苦大仇深的脸,见谁都冷冰冰的吗?今天怎么变得这么温柔?吃错药啦?

竹昭昭察觉到天音脸上的错愕,自觉自己的行为可能有了异常,找补道:

“呃……那什么,你别见怪,我这人就是性情多变。”

天啦噜!她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性情多变”,根本是换了个芯子好吧!前言不搭后语,含糊其辞,如此拙劣的演技,傻子都能看穿!

然而,天音只是愣了一秒,很快接受了竹昭昭的说辞,愈发恭敬道:“白师姐说的哪的话,性子再怎么变,也都是我师姐。”

吁——这也能信?

竹昭昭猛吸一口气,一把拍上天音的胳膊:“傻子……哦不,师妹。”

“展师兄来找我究竟是什么事啊?”

天音:“不知道,但似乎是为那玉妖而来。”

玉妖?据她所知,和无垢宗展璋有过牵扯的玉妖,就只有项梵云。

项钰的母亲。

嘶……真是越来越乱了,竹昭昭一个头两个大,于是先吩咐道: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

静渊阁后山,落情崖。

水瀑千丈,水花四溅。一袭青衣,于崖边负手而立。

竹昭昭做了一路的心理准备,决定先按原线进展,静观其变。刚到落情崖,就看见一名青衣男子站在崖边,约莫二十来岁。

竹昭昭试探道:“展师兄,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展璋闻言转身,浓眉紧蹙,硬朗俊逸的面庞,脸色却不大好看:“‘有什么事?’我找你有什么事,你清楚得很!”

……大哥,我冤枉啊。

展璋也不等竹昭昭辩解,两手一展,两柄玄色大锤豁然出现他手中。

竹昭昭拧眉。嗯?美人抡大锤?

还没等竹昭昭感概完,展璋抡着玄色大锤就朝她砸来,声音冰冷:“这一锤,报你前日伤云儿之仇。”

竹昭昭身体出于本能,条件反射似地抽出贴身软剑,一个帅气的侧身,双手横过剑身,直直挡住大锤的重压。

竹昭昭轻嗤,内心也不免轻笑:这玄色大锤看似力道很重……

下一秒,竹昭昭却突然单膝跪地,膝盖接触的地面裂出一个碗口大小,内心无能狂怒:实际也真的很重啊啊啊!

展璋收回大锤,重新蓄力,横砸向竹昭昭,怒气更甚:“这一锤,报你言辞欺辱云儿之仇。”

竹昭昭眼疾脚快,脚尖点地,身子后倾,向后滑行出数十米,躲过大锤的横砸。

玄色大锤划过那处空无一人的空气,竟响起了怒马的吟啸。速疾如此,恐怖如斯。

后山的动静不小,引来了不少弟子的围观,三三两两地在那儿讨论:

“白师姐不是暗暗喜欢展师兄吗?怎的打起来了?”

“你还不知道啊?展师兄喜欢的是一只玉妖!看这情况是白师姐哪儿惹到玉妖,展师兄替他相好报仇来了。”

“啧啧啧,要我说白师姐要样貌有样貌,要实力有实力,要地位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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