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安正要去耕地,她身上穿的是以前的旧衣衫,上面打着好几个补丁。

村里人干农活时都这样,挑着旧衣裳穿,脏了破了也不心疼。

可苏正墨不知道,他看着以前温婉的小妹如今却这副打扮,他心一抽一抽的疼。

苏意安脑海中浮现出原主的记忆,看着眼前这一袭黑色锦袍,白玉束发的男子,她喃喃喊道:“大哥。”

这一声似不受她的控制,仿佛是真正的苏意安在喊她的兄长。

悲伤的情绪一下涌现,等了两年多的人再次相见,可早已物是人非,苏意安已经不是苏意安。

“你是谁啊?”贺兴晨见他小婶忘记带盛水的竹筒,赶紧从屋中跑出来送,结果就瞧见这么一幕,一男子双眸似水正直直盯着他小婶。

苏意安回过神,招手将贺兴晨唤到身旁,介绍道:“这是贺家孙辈,叫贺兴晨。”

苏正墨低头看了过去,见那小子一脸防备的看着自己,着实有趣。

苏正墨是知道贺家的,只是他年幼就被送去偏远的书院求学,不曾与贺家的两个儿子在同一书院念书,要不他们还能算是同窗。

“小婶,我...我去地里给阿奶他们送水。”贺兴晨怕这人没安好心,赶紧找了个借口跑开,他得去地里将大人们叫回来。

苏意安拍拍他的后背,说道:“去吧,路上慢些。”

一时间院门前只剩他们二人,在这说话也不方便,再说这是苏意安的亲哥,总不能直接撵人离开。

“进来吧。”苏意安将门大开,让苏正墨牵着马进了院。

院子比苏正墨在外面瞧的还要小,甚至不如苏家的一个小花园大,就这么点的地方,竟还有个小菜地和晾衣裳的地方。

苏意安不知怎么同他相处,毕竟于她而言,这人就是一个陌生人。

可对于原主而言,这是她惦记了两年甚至临死前都不曾见到的大哥。

“要不先进屋喝口水吧。”苏意安站的地方偏远,二人之间相隔四五米。

苏正墨正在栓缰绳,听见这话他手下的动作一顿。

他小妹以前从不这样,同他说话也不会这般客气。

家中只有菀絮和满妹在,连贺颂元都拄着拐去了地里,他虽不能干活但可以在地头前给他们看着东西,毕竟农具还是借的,丢了可不好。

踏出院门的贺兴晨跑得飞快,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来到地边,生怕晚一步小婶就被人骗了。

“怎么跑的这么急,送个水慢慢走过来就行。”贺颂元拦住自家儿子,用衣袖给他擦去额间的汗。

贺兴晨喘着粗气,说道:“家里、来了个人。”

“哦,谁?”

“小叔,你快回去,有人...有人来找小婶。”贺兴晨冲着地里弯腰拉犁耕地的贺允淮喊道,“我也没见过。”

贺兴晨来的匆忙,压根没有问清楚来人是谁,不过看那人衣着打扮应当不是这里的人。

贺母经事多,一听这话便猜出一二,能来这地方寻意安的定是府城苏家的人。

她叫住正欲陪贺允淮回去的贺颂元和贺兴晨,言道:“你们不用回去,让二郎自己回去就行。”

临走前,贺母将贺允淮单独叫到一旁,她犹豫了片刻,“二郎,娘知道你的心思,可有时候不一定要按照自己心思来。”

贺母还想说成全也是一件好事,可这话实在伤人,贺母没有说出口。

贺允淮瞬间明白他娘的意思,他垂眸点点头,回道:“我知道了,娘。”

家里的地离院子不算远,可贺允淮却走的很慢,他一边走一边想,若府城来的人是接苏意安回去的,那他便写下和离书亲自送她离开这里。

毕竟如今日子虽比以前好过,可那赚的都是辛苦钱,还都是苏意安付出的辛劳,她若回到府城,回到苏家,就还是苏家的大小姐,日子总不会比现在难。

走到院前,他正犹豫要不要进去时,却听见院子里传来他们的对话声。

苏正墨没有进屋,而是将苏意安拦在院子中同她将话说清楚。

“贺家人对你可好。”苏正墨问。

“挺好的。”苏意安说的实话,不管当时贺家初心如何,至少她嫁过来后是自由的。

苏正墨盯着她那长出茧子的手,看的入神。

那双白皙的抚琴的手何时变成了这样,这得干多少活,才能短短数月就变成这样。

“小妹。”苏正墨蹙起眉,劝道:“贺家人就算再好,可这种日子也不应该是你过的,我带你回家。”

他指了指马背上的东西,继续道:“我买了东西过来,到时候再给贺家留些银钱,你同我回去后,他们日子也不至于难过。”

院墙外的贺允淮将这些话都听了进去,他虽以前也这样想过,可当事实摆在面前却让旁人说出来时,这才是真的残酷。

苏意安静静的听他说着这一切,眼泪再也不受控制。

她在哭苏意安,为那个病死床榻等不到亲人的苏意安哭泣。

“回哪里?苏家吗?”她眼角挂着泪珠,却笑着同苏正墨说,“回不去的。”

苏正墨以为她这话的意思是贺家不愿放人,他信誓旦旦道:“钱不是问题,到时候给贺家一大笔钱让他们搬去旁的地方,同样能过好日子。”

不可否认,苏正墨是一个好兄长,可也只是一个好兄长。

他懂得疼爱小妹,却从未真正的关心过她的处境。

“你不懂,于我而言贺家才是我的家。”苏意安抹去眼角的泪,一字一顿道:“你心中难以割舍的苏家,才是将我推向深渊的地方。”

“小妹。”苏正墨不可置信的看向她,他的小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苏意安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看他这幅神情便知他来之前根本没有打听清楚。

他不知道真相,那就让她来告诉他那个残忍的真相。

“若贺家没有落难,你以为我会嫁到贺家吗?娘在世时定下的亲事真的就能给我?”苏意安盯着道,“你不知道吧,原本嫁过来的应该是苏娉曦。”

“不可能。”苏正墨不信,这婚事当年是娘定下来的,同苏娉曦又有何关系。

苏意安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她继续道:“在贺家上门提亲之前,爹给我找了门亲事,我的好兄长你不妨猜猜是谁。”

既然让他猜那一定是他认识的。

他脑海中思索一番,最后吐出几个名字,那几人都是与苏意安年岁差不多的人,门第也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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