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这次回去，池霄手里没有钱了，买的年货又多，还有两个孩子，柳枝不得不再拿出几块钱，租了回去的小客三轮车。

等小客三轮车到李牛村的时候，已经半下午，村子里门口站了闲着拉呱的村民，嘴里议论着早晨袭村扰民的大野猪，对池霄一人打死独公野猪的说法，众说纷纭，同时，对池霄这个二流子回来，七嘴八舌的八卦着。

张琴带着池辰池晴在村头玩，俩孩子身上穿的干干净净，衣服不是乡下能看见的样式，小脸白皙圆润，说话嘴甜有礼貌，一看就不是满处捣乱的农村娃子。

张琴一出现，立刻迎来村口站着的人恭维，池城家俩口子都是县城的教师，有车又有房，张琴家里父母长辈都是教师，妥妥的城里文化人。

钱翠花羡慕的看向张琴新烫的卷发和毛呢大衣，凑前八卦道：“池城家的，你家二弟可是回来了，要不是还是那张脸，我保管你认不出他来，胳膊那么老粗，听说从里面出来的，脾气爆，以后不会对柳枝动手吧。”

张琴眼神闪了闪：“这……怎么会。”

“啧啧，池霄从小二流子，街上打架又赌博的，和别人动手，急了能不打柳枝。”钱翠花眼神夸张示意，周边八卦的人听到，传来传去，变成池霄一回来就打老婆，不由得唏嘘，柳枝可真惨，嫁了个这么不靠谱的男人，俩孩子以后苦着呢。

钱翠花上前：“池城家的，不是我说，池霄家的可是没啥钱了，你们可要小心守住钱袋子，别借钱给他们啊，二流子借钱哪有还的。”

“还有你们，如果柳枝向你们开口，可别借给她们，指定是打水漂了。”钱翠花一副我对大家好的语气，其他人听到不由得点头。

张琴面露犹豫，语气温温柔柔的：“可他们一家是池城的亲弟弟，我们不好不管。”

“你呀，还是太心善了。”钱翠花摇头：“你们不知道穷急眼了，什么都做的出来，池霄当初可是什么都干，我们一个村子里的，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钱翠花极度恶意的揣测着，好似池霄一家穷就是原罪，其他人听到钱翠花的话，心想就是这个理，别管人做没做，防备着准没错，吩咐着自己小孩别和池明池欣在一起玩，万一和他们父亲一样，可就把自家孩子带坏了！

张琴面露愁绪，村口其他人哄劝着，这池城家的，还是太心善了。

正劝着，村口来了辆小客三轮车，上面坐着的不正是池霄一家，路过时，大概是刚说过人家的坏话，一时尴尬的没人开口打招呼。

钱翠花眼厉，一下子就看见小客三轮车上堆的满满当当的年货，新鲜的大羊腿，五六斤的大黑鱼，各种杂七杂八的堆在一起，两个小的头上带着崭新的虎头帽，最显眼当是两条肥壮的野猪腿！

村口围观的人都看见了，钱翠花不敢相信的喊道：“池霄，你真的打死500斤的大野猪了！”

然而小客三轮车开过去，也没人回她。

钱翠花脸色胀红，嘴硬道：“池城家的，还是他大嫂，也没见他们停下来打招呼。”

张琴面上闪过尴尬：“可能是车上带着年货，不好和我们打招呼。”

然而没人顺着她往下说，而是激烈讨论着500斤的大野猪到底是不是池霄打死的！

“问你呢，你怎么不说话！”车上，柳枝推了推池霄，不免抱怨道：“大嫂还在那里，我们不停下打招呼不好，过年回西边院，我们指定挨骂。”

池霄抱臂倚在车斗上，扬起下颌，开口：“烦。”

柳枝翻了个白眼，等到过年回西边院被骂的耳朵生茧子，就知道烦不烦了。

回到篱笆园，将年货卸下来，虽然看池霄花钱花的心疼，但屋子里被堆放的满满的，柳枝不由得抿嘴笑了，今年能让两个孩子过个热热闹闹的好年。

从牛被偷走后，柳枝脸上此刻才露出一丝真正轻松的笑。

正如柳枝说的，老池家，池母一听池霄和柳枝，见了张琴连招呼都不打，黑着脸骂道：“这是和谁置气，我们做父母的把他拉扯大，容易吗！”

池母不觉得是不给张琴面子，是不给她和池父面子！在外面和大嫂连个招呼都不打，可不是让别人觉得池霄回来有怨气，连池家大房的都不愿意搭理。

池程叹了口气，对这个弟弟尽显失望，不给大嫂打招呼，不就是对外直接打他的脸。

“指定是柳枝这个女人瞎吹风，哄的二小子恨我们呀！”再骂那也是儿子，什么错都能推到柳枝身上。

张琴轻声道：“妈，你别气，我瞧车上有两个野猪腿，小叔指定是给你们留的，心里还是想着你们的。”

“哼！等过年的时候，看我不好好敲打他们！”池母老脸拉的老长，有对大孙子道：“乖孙啊，等过年时候，奶奶给你们烧野猪肘子吃，比普通肘子好吃多了。”

张琴温柔的笑，摸着两个孩子的脑袋：“吃肉肉才能长高高。”

被池母惦记的野猪腿，正被柳枝收拾着：“这个后腿留着我们自己吃，前腿大年初二，我带娘家去。”

池霄简单嗯了回道，他刚被柳枝指挥着从后山上拉回来一颗枯死的小松树。

腊月的冬天，鲜羊腿鲜猪肉放不坏，柳枝喊着池霄，将它们吊在厨房里晾着，野猪腿和排骨可以用松树枝熏成腊肉腊排骨，不仅掩盖住野猪的骚味，还别有风味。

不是没想着给老池家送，一般人家都不喜欢吃野猪肉，嫌收拾麻烦，带过去，柳枝怕池母会嫌弃，今年已经送过一条大鲤鱼，再送些五花肉和熬制的半盆羊汤，就够了。

柳枝擦擦手，忽地想起来：早晨喇叭上喊：出来撵野猪的会给五十块钱，对池霄道：“你拿着镇政府奖励的条子，去村委会，说好给五十块钱呢。”

蚊子肉也是肉，大魔头不嫌弃，村委会离她们家不远，池霄没多会就回来了，他把五十块钱递给柳枝。

柳枝哼了声：“你拿着吧。”手里没点钱，再惦记她手里的！

而村委会见到镇政府奖励的条子，彻底证实池霄一人打死500斤的大野猪的事实，别管池霄以前风评如何，但现在是绝对不好惹。

钱翠花这个大嘴巴，一时都没敢再出来说池霄一家的坏话。

晚上吃过饭，柳枝烧了两大锅水，一家人好好洗洗，过年前柳枝不打算再去镇上了，生怕再花钱，洗澡的大桶放在厨房里，将门关上，再扯上塑料膜，厨房里烧的热气腾腾，娘三个冬天都是这般洗澡。

池欣和池明洗完澡，被厚厚的棉袄包裹住，再塞进暖和的被窝里，小脸被热水蒸的红扑扑，眼睛湿漉漉的像两只奶狗崽子。

柳枝洗完擦着头发，喊着池霄进去洗，让他洗完把洗澡水倒掉，以前每次洗澡，光倒洗澡水，柳枝都累得不行，现在可算是有人帮着干了。

柳枝头发擦的半干，坐在床边上，给两个孩子讲小燕子春天飞来的故事，里屋的帘子被一双大手打开，高大的男人湿漉着滴水的短发，弓着虎背蜂腰，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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